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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總,好大的脾氣啊。”
側邊,譚子墨背對著夕陽,緩緩走來。如果找個比喻,此時的譚子墨就像是踩著七彩祥雲的悟空。可景象在美好,也只是浮雲。
黎果果秉持住內心的無為所動,不想從一個深淵跳進另一個深淵。
宮亦年手臂一彎,臂膀摟在黎果果的肩膀上。掌心耷拉在胸脯前,指尖若有若無的的碰觸在衣服上,“譚總這般閒情逸致,這麼久還沒離開?”
“這不覺得有事需要我出手,自然就不著急回去了。”譚子墨打量著黎果果,查閱著她異樣的神情。
一雙炙熱的目光在臉上掃射著,黎果果低下頭,想要躲避。
舉動被宮亦年抓住,滿意的露出笑容,連手中的力度都變得柔和,“那譚總你慢慢當英雄,我們就先告辭回家了。”
能夠逃離譚子墨,黎果果自願配合宮亦年,跟從他一併離開。畢竟,譚子墨實屬難懂,她根本看不透他更猜不透。
走進車裡,車驅動前,黎果果看了一眼身後屹立不動的譚子墨。隔著墨黑的鏡子,兩道視線交集,她心慌的轉過身,心有餘悸的摸著胸口。
宮亦年抬頭瞥了一眼後視鏡,一腳踩在油門上,車身往前衝擊。開至離公司甚遠,突然又一個急剎車停止在路邊。
正是馬路高峰期,黎果果揉著被撞疼的後背,不悅的質問道:“好玩嗎?不想載我就直說,別拿車撒氣。”
最主要,車沒壞,她倒先散架了。
門鎖釦被開啟,宮亦年側目看向後座的黎果果,“下車!”
又來半路丟路邊的馬戲?黎果果懶得跟他費嘴皮,拿起旁邊的揹包,提起車門把手,長腿一邁,她前腳把車門用力的摔上,後腳車便揚長而去。
不拖泥帶水,尾氣噴灑在臉上。黎果果咳嗽著,翻找著揹包裡的手機。
相交於之前,今日的宮亦年還算是有良心,沒有把她丟在荒郊野嶺上面。她看著時間還早,轉身進入身後的商場。明天要去老宅,送給婆婆的禮物自然是少不了的。
宮母喜歡玉飾,家裡大大小小的加起來也值個幾億。
商場內燈光遍佈,籠罩著整棟大樓,散發出的光亮閃耀過天上的星辰。高檔區域內,賣珠寶首飾的偏多。各類品牌,眼花繚亂。
經過甜品店,黎果果看著漂亮小孩子圍繞在父母面前央求著。嘴裡說著誇讚的好話,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買下一隻冰淇淋。
黎果果不由自主的走上前,點了一杯冰美式外加一個冰淇淋。
手裡提著,掌心裡握著。黎果果無憂無慮的閒逛在商場內。在高檔區域內,她未找到滿意的。收起了採購的心,更加隨心所欲的遊走在商場內。偶然路過一家古玩店,她被上面的名字吸引住。
‘為何’,一切為何如此。
進入店內,屋內的昏暗和屋外的明亮產生了對比。店不大,卻感覺深不見底。黎果果不知是冰淇淋太冷,還是店內氣氛太低,她打了個冷顫,撫摸著臂膀。
“有什麼需要?”店內的櫃檯前,一位不修邊幅的男人從櫃下站起。鼻樑上架著金絲眼睛,黑髮中幾根白髮屹立在上年,有著黑髮無法捍衛的地步。
黎果果貿然進來,她對古玩也沒有探考。環顧了一圈,不好意思的回覆道:“就看看,不方便的話我這就出去。”
男人上下打量著,一聲不吭,並未阻止黎果果的離開。
奇怪了,有生意不做?這家老闆要是知道聘用的店員如此的消磨時間,怠慢客人,怕是得氣死。
正伸手撩起簾子,黎果果的手放慢了。右手邊的櫃子上,一個鑲嵌著玉邊的盒子吸引住她的目光。轉身收起離開的心思,伸手指著那個小盒子,“麻煩問一下,這個可以開啟看看嗎?”
櫃檯內的男人扶著眼鏡框,定眼看過來。抬腳,他手裡拿著白色手套走了過來。從櫃檯上取下,平放在紅色的絨布上。盒子只有巴掌那麼大,卻非常的精緻。
“裡面放的玉鐲和盒子是一起賣的嗎?”黎果果對整個盒子內外都非常的滿意,她走了幾家店,都未有此時想要買下的慾望。
吝嗇的只給看了一眼,男人便將盒子給蓋上放回到遠處,他搖頭道:“只賣玉鐲不賣盒子。”
“可……”黎果果欲言又止,腔調中帶著祈求,“價格好商量,你看能不能賣給我?”
“不賣。”男人同剛剛一般,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有錢都不掙?黎果果覺得奇怪,她盯著那盒子,做著最後的鬥爭,“麻煩你可以練習一下你們店主嗎?我是誠心想要這一套。”
男人仿若聽到了個笑話,帶著玩味的目光打量著黎果果,“我就是。”
“什麼?你是?”
“不信那沒辦法。”
這家古玩店的生意一直不好,不是因為東西不夠吸引人,只是店主陳航的態度太差,導致生意冷冷清清。
內部消化了這個心虛,黎果果舔著臉,賠著笑,“你看你古玩店裡的東西也都是出售的,我又誠心想買,你什麼價格你隨意提,只要值它的價錢我定不會還價。”
陳航不以為然的撇了一眼,伸手拿著旁邊的麻布,清掃著乾淨到不能再幹淨的櫃檯。
黎果果是打心底想要,也不願就這樣離開了。她賴在店裡,一直跟在陳航的身後。可是呢,陳航連正眼都不看她,仿若店中只有他一個人。
站累了,周邊安靜到黎果果都犯困了。她捂著嘴巴打著哈欠,睏意爬滿了全身。
“老闆,你餓了嗎?要不我請你吃飯?”黎果果湊上前,雙手託著下巴。
陳航看著古時才有的賬本,手邊的算盤上下敲打著,他對黎果果的討好的話愛搭不理,直接冷漠的無視。
“你渴嗎,前面有一家店的咖啡不錯,要不我去給你買杯?”黎果果繼續聞道。
都晚上到飯點了,他沒喝水沒吃飯,是個人誰也扛不住。可她還是低估了陳航。
同樣的話,得到同樣的無視。黎果果笑容僵在了臉上,整個人都快石化了。
“老闆,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嗎?”
“沒有。”
陳航抬頭,冷漠的看向黎果果。
期盼得到的迴應遲遲沒有迴應,不期待的,倒是回覆的利索。
黎果果無力的耷拉著腦袋,無奈妥協道:“好吧,我買那個玉鐲子。”<!--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