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歷史上,顏元去世後,李塨、程廷祚等,幾乎全程都在幫著顏元擦屁股,補漏洞。
因為其實不管李塨,還是程廷祚,都明白,顏元作為儒學學派的巨大的哲學困境和邏輯漏洞。
李塨在忙著修補“實踐出真知”這個明顯不是儒學體系的說法。
程廷祚則用了更巧妙的“抽象肯定、具體否定”的辦法,不再像顏元那麼“嘴臭”,狂噴各家,而是在抽象是肯定“聖人之學”,具體上則說“聖人之學如日月,聖人的學問怎麼能是後人追得上的呢?後人解讀的聖人之學,就像是以一目所見而以為周天之徑也”。
為何程廷祚會選擇這種抽象肯定、具體否定的做法呢?
因為顏元死前,留給弟子們的遺言非常有內涵。
【天下事,尚可為!若等當積學,待用。】
而最終,到程廷祚的時候,李塨的大弟子,天文學家劉湘奎,因為私藏禁書,在程廷祚家中被捕,讓程廷祚留下了深深的心理陰影。
但是,一旦選擇妥協,這種本來就異端味兒太濃的學問,也就最終走到了拋棄宋儒、卻尊漢經的另一種皓首窮經之中。
最終還是如梁啟超所言“太刻苦、類墨者,傳者卒稀。非久,遂終絕”。
而在通俗世界的最後一點痕跡,也就是《儒林外史》中,吳敬梓為了紀念這兩位朋友,寫的盧信侯藏禁書、莊紹光慨嘆“我道不行”,辭爵歸鄉的故事。
只不過,此時此刻,九宮山之後的變化,讓這個學派在這裡活了下來,而且逐漸擴大的影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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