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程之中,藍寧一直鬱郁,神情沮喪,像霜打的茄子,整個的都蔫了。
關止不是沒發現,到了家問她:“怎麼了?”
她搖搖頭,洗了一把澡,回房沉思。
這實在是一件讓她心浮氣躁又腦沉如撞鐘的訊息,她不曾想過手頭這宗生意會這麼巧合牽涉到自家,她更想不到這件展品的背後,有這麼一段亂成麻的痛楚愧恨的往事。
當時她問邵雪甌:“我們能不能買回來?”
邵雪甌摩挲著圖片,講:“邵大亨的掇只壺先前的拍賣價至少在兩千萬元以上。”
藍寧到家上網仔細查了邵大亨的資料和他作品的拍賣價格,愈看愈悶愈生了一種不知所措的煩躁感。她要拿下這件專案的雄心頃刻之間全部化為烏有,一腳踏空,且還頓生懊惱和憎念。
她趴在膝上型電腦前猛揉太陽穴。
這是實實在在的無能為力。
這一段遺憾,怕是要逾百年了。
而她接手這樣一重工作,不是不尷尬,不是不愧疚,甚至,不是不屈辱的。
此等感覺一生,藍寧幾乎立刻就想要下一個決定。她堅定地把文物的資料摺疊起來,放進提包的最底層。
她在第二天就搖了回電給周秉鑫,這邊說話一客氣一推搪,對方就話頭醒尾,直截了當講:“老同學,你有什麼想法明刀明槍講吧!”
藍寧也便坦率說:“這些古董,在本地展出,雖然由頭可以講的很漂亮,但實際上我心並不能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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