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想通，我不奇怪，但他能這麼跟我說出來，卻已經說明他心裡有那麼一點兒相信了。這倒是讓我對他的變化刮目相看，要知道，接受自己不願意接受的東西不容易，接受自己不願意接受的思想就更為艱難。

我衝他點頭道：“大概就是這個意思！雖然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但在我們這兒，幾百年、上千年留下的傳統，都是經過一代一代人血的教訓總結出來的。這規矩，你可以不信，但你不能不守。孔夫子當年不是也說過嗎？敬鬼神而遠之。你可以不信，可以不接近，但你不能不尊敬它。入鄉隨俗，大概也就是這個道理。”

棺材摔得稀碎，裡面有重要價值的東西全都不見了。而就我所知，劉雲玖什麼都看不到，我也同樣感覺不到陰魂的存在，那麼司機的遺體到底應該如何處置就已經不是什麼難題了。

沒有陰魂，想起屍都是絕不可能的事情，沒有必要由我來替他安葬。當然了，他也算是跟‘為科學獻身’貼上點兒邊，想來，考古隊不會不管他的。

在幫忙將卡車挪走，讓出一條路來之後，馬乾部才帶上我和劉雲玖，趁著天還沒黑，朝著鎮上田家事發的位置去了。

路上，馬乾部頻頻回頭看我，幾次下來，把我看得汗毛都豎起來了，忍不住問他道：“馬乾部，你是有話想跟我說嗎？”

馬乾部在前面幽幽的嘆了口氣，醞釀了一會兒，才對我說道：“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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