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火鍋店成行兇現場,受害者是我大學校友,真人真事。”
下附兩張地板染血的現場圖。
餘山樂:“挺有才。”
鄭雪打給鄭雷:“二十分鐘,來店裡,遲一分鐘宋唐就成別人的了。”
鄭雷正跟家裡頹敗,飯也不吃臉也不洗鬍子也不刮,大半時間把自己關房間不知道想什麼。接了
鄭雪的電話,跟一兔子似的蹦起來,拿了車鑰匙往外衝,鞋都沒換。
等上菜的宋唐手機連響好幾聲,開啟來看,大學舍友群發的新訊息,全是@她的。
一問:“這是真的嗎?”
附兩張地板染血圖。
二說:“是真的吧,發訊息的是英語系的,和鄭雪走挺近。”
三問:“宋唐呢,鄭雪沒事吧?報警了嗎?”
宋唐臉色一沉,正要打電話,手機先一步響起來。
郭源著急上火:“宋唐你趕緊來一趟,鄭雪被砍了,餘山已經被警察帶走,她藏包間裡不出來,
誰的話也不聽。”
宋唐站起來往外衝。
唐遠問她,她報了地址說去處理要緊的事不能和他吃飯了,頭也不回。
到時店裡沒人,剩郭源一人垂頭喪氣坐在包間門口。
見她到了,更垂頭喪氣:“進去吧,情緒不穩,你小心著點兒。”
她猛推開門進去了,屋內潔淨如新,沒有半點血跡。圓桌那頭坐了個人,鬍子拉碴眼神頹敗,要
不是熟悉他身上那件係扣的半袖睡衣,宋唐險些沒認出他來。
轉身推門,推不開了,門從外面鎖住了。
又被誆了,在騙與被騙這件事上她總是屢戰屢敗。
轉身拉開椅子坐下:“你總是有招。”
“這次不是我。”
“是,畢竟以你的能力,對付我用不著親自出手。”
鄭雷看了她一會兒:“你真的一次機會也不給嗎?”
“自從蘭夏回來,我給了你多少機會,你哪次選擇過我?”
“是我被勝負欲衝昏頭腦,很晚才看清自己做得不對,但我跟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超出朋友以外的關係,而且現在已經斷絕聯絡。那段時間不照顧你的感受、不跟你溝通和她沒有任何關係,一部分原因是關於聚生我們的意見不和,但同時我們的相處也出現問題。”
宋唐抬頭:“你也發現我們的相處有問題?”
鄭雷沉默,過了一會兒:“任何人相處都會出現問題,只要心在一起,總有解決的辦法。”
餐桌的白瓷碗潔淨明亮,反射屋頂柔和的光。
宋唐看了看那團光影,也過了一會兒:“你的心像雲,一會兒飄走一會兒飄回來,我這個人最不擅長琢磨飄忽不定的東西,我只能看見眼前。”
“……我的確做錯了,但沒有人不犯錯的不是嗎,我認識到錯誤就丟掉了一切,那些不好的我都會改的,你相信我。”
宋唐十分平靜,想了好一會兒:“我覺得不是改不改的問題,你聰明獨立很有主見,我和你完全相反,常常沒什麼想法也不知道選擇的對不對,現在一個人了,終於能分辨什麼適合什麼不適合。從小到大你幫助我很多,我的成長過程、思維方式都有你的影子,而且大部分都是有益的,這一點我得感謝你。畢竟這麼多年感情,我們倆家關係也非常好,沒必要鬧得不可開交,好聚好散吧,希望以後我們都能以平常心面對彼此。”打給鄭雪,“開門吧。”
鄭雷連叫三聲她的名字都阻擋不了她離開的腳步。
開啟門的餘山喜笑顏開,看她那樣子又收了笑。
宋唐看了看他,再看看郭源,又看了看圍觀的幾個服務員。那一刻門口走近一人,戴著眼鏡穿著白襯衫,看見她時一笑,不往裡走了。
就站在那兒:“你剛才說話快走得也急,我不太確定是不是這兒,又怕你出什麼事兒,就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你真在這兒,事情處理完了嗎?你那朋友沒事吧?”
宋唐笑一笑:“沒事。”
邊說邊往外走。
鄭雪從吧檯走出來:“你等會兒,跟我聊聊。”
“我下午還要上班。”
“什麼時候有空?”
宋唐看著她:“如果你是因為鄭雷,就不必再聊了。”
還往外走。
唐遠未走進店裡,又隨她走出去。
走了一段兒:“你跟他有故事?”
戶外天氣不錯,明亮的陽光照得宋唐睜不開眼:“曾經有過很長一段故事。”
唐遠笑一笑:“我愛看故事,看過很多故事,也能包容很多故事。”
宋唐也笑了笑,沒說什麼。
看著倆人消失在玻璃窗外,鄭雪心上一慌,轉頭看了看屋內。
鄭雷還坐在那兒,漆黑的圓桌沒擋住他穿拖鞋的腳,貼耳鬢的發有些長,睡衣領子往一邊歪,兩條胳膊支起來,雙手擋住了臉。
看不見他的表情,但看見他胸口起伏明顯,肩膀隱忍著顫抖。
鄭雪皺了皺眉,叫餘山:“你去看看他。”
餘山衝進去:“哥們兒你怎麼了?”
伸手一碰,燙如烙鐵。
“臥槽!”
掰開胳膊一看,他一雙眼睛爬上紅血絲還帶著幾分溼氣。
“幫我攔住她。”
聲音粗啞添了幾分委屈。
餘山:“自己幹嘛呢,追啊!”
他扶著桌子站起來,站好之後栽倒了,胳膊砸在椅子上,拖鞋也飛出去。鄭雪見狀衝過去時,帶翻了大堂的三張椅子。
責備餘山:“叫你看著他!”
餘山正架他起來:“誰知道他會昏倒。”
人是病倒了,送去醫院檢查。
大夫診斷:“胃炎。”
餘山:“胃炎怎麼會昏倒?”
“重度脫水,再晚點兒送來就死了。”
幾人嚇一跳。
送去病床掛水,他還昏沉的睡著,唇色失血的白。
郭源問鄭雪:“宋唐跟他說了什麼?”
“我怎麼知道。”
鄭雪臉色沉鬱,聲音懨懨的。
餘山嘆氣:“這個小宋唐,看上去文文靜靜,對付起人來還真是一招致命。”看一眼鄭雪,“不
給咱媽說一聲麼?”
“別說了,那麼大年紀再讓她著急。”
餘山點點頭,又看了看她,伸手拍拍她的肩。
倆小時後床上的人轉醒。
餘山走近:“臥槽,你可嚇死哥們兒了,還有哪不舒服嗎,我去叫大夫。”
他接過鄭雪遞去的水,一口氣幹掉半杯。
“給我手機。”
餘山:“要手機幹什麼?”
“有急事兒。”
看他那樣子也幹不出出格的事兒來,餘山便把手機給了他。
他給宋學飛打了一電話,大致說了今天的事。
宋學飛頓了好一會兒:“上次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