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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檸感覺到一股力量注入體內,曾臨的記憶已經進入到禾檸的腦海中了,她全程將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看那一切。
朗朗讀書聲在她耳邊響起,等她再次睜開眼時,禾檸驚訝的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小學的班級當中。
“好眼熟。”她自言自語著,眼睛四處打量。
當視線落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時,她停下了,眼裡流露出的是懷念。
那個小女孩就是她自己,她向小時候的自己走過去時,一個男孩子的聲音讓她停頓了下來。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小男孩一臉擔心的模樣。
“要你管。”小女孩冷哼一聲,撇過頭不去看他,誰讓他一大早就捉弄她,把她才買的橡皮藏起來,要麼她自己找,要麼求求他。
禾檸看著這一幕,她有些難為情的搖搖頭,長大了看自己小時候的行為,真的蠻丟臉的。
這個小男孩就是小時候的曾臨。
當時她肚子不舒服,因為自己拿著媽媽給的錢沒有去買早餐而是去吃了一個冰淇凌。
小時候的禾檸趴在桌上,臉上很痛苦。
剛才禾檸自己都沒有看出小時候的她不舒服,曾臨倒是一眼就能夠看出她的不對勁。
這麼一想,好像每一次她的情緒有點低落或是身子不舒服他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禾檸,別逞強。”小男孩的聲音中多了幾分懇求。
“我不想跟你說話。”小禾檸態度堅決。
“禾檸!你站起來回答一下老師剛才說的是什麼!”語文老師臉上帶著怒氣。
禾檸嚇得身子一抖,這下更難受了,她眼神狠狠的瞪了曾臨一眼,弄的曾臨都不敢看著她的眼睛。
“怎麼那麼兇嘛……”他小聲的說。
小禾檸真的是很想站起來,但是她的肚子疼的實在是太厲害了她真的站不起來。
“禾檸!站起來!”語文老師再次道。
“老師,我知道您剛才說的什麼。”曾臨突然站了起來,同學們的目光都投向在了曾臨的身上。
語文老師被曾臨這一舉動給氣笑了,“我讓回答,你站起來幹什麼?”
視線和聽覺變得越來越模糊,腦袋一陣暈眩,只記得有個人站起來說了些什麼,想要聽清他在講什麼,可不管怎樣她聽見的聲音都是模糊的。
雙眼一閉就暈了過去,曾臨的餘光正好瞟見小禾檸暈倒的瞬間,心咯噔了一下,小小的拳頭緊緊握住,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下一秒他飛奔出了教室,誰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一幕。
曾臨跑到了辦公室,快速的跟班主任說清楚狀況後,班主任就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把禾檸抱走。
班主任對正要發怒的語文老師說了幾句話後,語文老師的怒氣才消散。
曾臨並沒有跟班主任一起來,他過了十來分鐘才進的教室,語文老師以為曾臨是同班主任一起送禾檸,所以才沒有責怪他晚近教室。
當時大家都小,沒有人覺得是曾臨叫的班主任,而且他在同學們的眼中就是一個壞孩子的形象,沒有人去招惹他。
也就禾檸敢跟他對著幹。
原來………是曾臨告訴的班主任,眼裡的情緒參雜了一絲負責之色。
小時候的曾臨在她眼中就是一個煩人精,無時無刻不煩她,讓她十分的討厭。
還總是喜歡粘著自己,就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甩都甩不掉。
畫面一轉,是初中時期,一個少年虛弱的靠在牆邊,他的面前倒了好幾個人,蜷縮在地上哀嚎著。
禾檸走近一看曾臨渾身是傷,他靠在牆邊氣喘吁吁的。
初中時期的曾臨老是喜歡跟別人打架,性格陰晴不定的,有段時間就連禾檸都不敢跟他搭話,她記得沒有跟曾臨搭話的那段時間曾臨好像格外的陰鬱。
班上的氣氛也因為他一個人變得沉悶。
就在禾檸回想初中的記憶時,曾臨突然響起的聲音將她拉回了這裡,“你們離禾檸遠點。”他的語氣雖透著疲憊但是卻讓人不容拒絕。
曾臨撿起地上的書包,手扶著牆壁一瘸一拐的離開了這裡。
“遠離…我?這是什麼意思?”看著曾臨遠走的背影,禾檸的心裡竟然微微的顫動了一下。
她想要追上前,可一道隱形的屏障阻隔了她,讓她只能夠在安全距離看著。
曾臨走出校門口,正好看見禾檸和幾個女孩子有說有笑的一起結伴回家。
他站在原地默默的注視著她,嘴角上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但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這一幕小時候的自己沒有看見,現在她看見了。
突然畫面一轉還沒有來得及讓她回過神來,場景就變成了一個廢棄倉庫,一群人圍著一個人在打。
被打的那個人正是曾臨!
一群人都是一些不良少年,那個時候初中最多。
他們圍著曾臨拳打腳踢,曾臨被他們打的已經快要昏厥過去,地上都是血跡。
打的差不多了,一個男人扯著曾臨的頭髮提起他的頭,“怎麼?就這點能耐嗎?”
“沒能力就不要學人家英雄救美,再說了,你這樣做那個禾檸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你不行的,等哥讓她做了我的女朋友的時候,你就在一旁羨慕嫉妒吧。”那個人說話很輕浮。
曾臨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但是一聽那個男人這麼一說,他就朝那個男人吐了口水。
這一舉動,無疑是曾臨把自己往火坑裡推。
禾檸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曾臨被他們往死裡打,要不是清潔工發現用報警嚇走了他們,不然曾臨就真的被他們給打死了。
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無損,被打的都快要認不出是他了。
禾檸的心就像是被老虎鉗死死的鉗住生疼。
“禾檸……我也不知道我這一次是不是真的要不行了,一直以來我都在以我自己的方式保護著你,不告訴你是不想讓你認為我是刻意做了然後告訴你。”
“我的行為是我不能夠控制的,你被他們這群小混混盯上已經有好幾個月了,這幾個月我之所以打架是因為他們要想對你下手。”
“類似的事情太多了,多到我自己都算不清了………”
“如果這次我沒有挺過去,原諒我不能夠在繼續保護你了。”
這是當時曾臨腦海中想的話,現在全都融入了禾檸的腦海中。
她的心窩深疼,但好似還有另一個人的心疼參雜在其中。
曾臨打架是為了保護她,那個時候她還和班上的同學嘲笑曾臨。
因為那一次曾臨受了重傷,要修養一學期,大家都嘲笑他玩脫了,之類不入耳的話。
禾檸自己也嘲笑過他。
愧疚感頓時蔓延在心中,如果不是今天探查了曾臨的記憶,她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記憶不斷的湧現在她的眼前,每一個時間段的曾臨都在以他的方式保護著每一個時間段的禾檸。
他總是在面對禾檸的時候,老是惹她生氣,自己都不知道禾檸已經把他誤會成了什麼樣子了,又總是在背後默默的付出。
長大後的曾臨,看向禾檸的眼神裡是滿滿的寵溺和愛意。
就差把我喜歡你說出口了。
只可惜有一個人先他一步,那個人便是周浩。
曾臨和周浩是死對頭,對彼此是知根知底,在商業中是敵我,私底下確又關係甚好,就是人們總說的那種“相愛相殺。”
曾臨知道周浩一直都忘不了他的前女友,他對禾檸有意思也是因為她的性格讓周浩覺得很有趣,跟禾檸在一起能夠讓他忘記自己的前女友。
周浩親口跟他說過,那個時候曾臨強忍住沒有動手打他,因為他知道周浩受傷了禾檸會心疼。
曾臨幾次三番的告訴過禾檸周浩不是什麼好男人,可那個時候墜入周浩甜蜜陷阱中的禾檸根本不會聽曾臨的話,甚至因為曾臨說周浩的不好,還把曾臨拉黑刪除過。
雖說後面加回來了,但是曾臨和她之間的關係更加大不如前了。
在知道周浩告訴禾檸和前女友複合的事情後,曾臨馬上就趕到了禾檸這邊。
她的電話一直都打不通,敲門也沒有人迴應,曾臨真的很擔心她出什麼事情,但這大晚上的他去哪裡找?
他就這樣在禾檸的門口坐了一晚上,大概七點多的時候禾檸才回來。
他當時跟她說的是他剛到沒多久,實際上他已經在這裡待了一晚上了,一下站起來腳都麻了沒有知覺,不過還是強忍著沒事的樣子。
她的情緒低落,兩人簡短的說了兩句話,禾檸就開啟門把門關上了。
確認禾檸不會做傻事後,曾臨才放心離開。
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牽扯著他的情緒。
是本能,這沒有辦法控制。
如果能夠控制自己不喜歡她,那他也不至於變得如此狼狽不堪。
記憶到這裡就結束了,禾檸睜開眼時候,淚水早已不受控制的流出。
下雨天抽屜裡突然冒出的傘,早上忘記買早餐抽屜裡突然出現的麵包牛奶,生病的時候他會買糖讓她吃了藥在吃,因為她怕苦。
周浩之所以瞭解她的喜好了解的那麼清楚,實際上這些都是曾臨告訴他的。
在她身邊的不是他,是別人,那他只能夠換另一種方式讓她過的舒適。
沒有人比他更瞭解禾檸,他尊重她的每一個選擇,給她空間和自由,無限的舒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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