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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淮山與焦泗隱望著門外泥地裡田子單的屍首,他的面容像根本來不及想象到這一擊得手的絕命一劍,他的手離腰間刀柄尚遠,江南第一快刀手死的時候竟根本來不及想到撥刀!杜焦二人對望一眼,他倆多年老友,眼神間已有問答,“你躲得過這一劍?”“躲不過,他就是殺人於我身側我只怕也全無知覺。”
秦穩卻像精神一振,對自己的鏢銀放下心來,他手下夥計都張了大口,怔在那裡。門外的打鬥也已經停了,都覺得自己這麼狠殺惡鬥的拼命有如兒戲。緹騎都尉吳奇本乏捷才,更是久久說不出話來。待要出手,他武功本與田子單在伯仲之間,心下打鼓,實在不知該怎樣應對那難遮難避的一劍。他手下人馬雖多,也都一時啞然——拼命鬥狠他們倒不怕,但像這麼不及出招就屍首橫地的結局實在令他們膽寒。一時,局面倒像僵住了。那黑衣服的少年人蒼頰帶酒,獨坐在那裡,脖梗的姿態中顯示出一種怪異的冷峻和一種說不出的孩童般的嫵媚,只有一個少年人才能把這兩種神色統一在一起。他看著那個杯子,卻像全忘了自己的揮劍殺人,沉陷在什麼記憶裡。然後他好像醉了,挺寂寞地又趴在桌上、睡了。他的劍已經插進包袱,一隻手搭在上面,十指長而鬆懈,像是真的睡著了。
靜了一下,屋子裡像只有三娘子還能說得出話來,卻也如夢囈一般的:“那一招……到底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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