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出自司律之口，他不得不警惕著。

永珍已經刺入司律胸口，司律口中嘔血，卻也要將佛音頌完。

佛音短暫，司律口中溢位的血淌到了永珍劍身上，他臉上現出一抹冷然的笑，左邊的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然的白牙。

解嶙心中湧出不好的預感，咬牙問道：“司律，親手毀了阿彌天，你就不後悔嗎。”

司律猙獰地笑：“我後悔，我後悔什麼？我為我自己報了仇，我有什麼可後悔的？”

解嶙拔下永珍，鏗鏘有力：“說謊。”

司律身形搖晃，他失血過多，已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我說謊？我為什麼說謊？我殺了我的師父……我難道會……後悔嗎？我後悔……有用嗎……”

解嶙目光中冷光一閃，一字一頓：“你後悔了。”

司律已經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他癱軟在地上，從胸腔中流出混著肉塊的濃血，雙眼半闔：“我沒後悔。”

解嶙非要與他爭辯：“你就是後悔了。”

司律闔著眼，不與他爭：“我怎麼會後悔呢？”

他像是想到了久遠的事情，臉色不太好看。那時候辭雲是天才，司律刻苦修煉，也追不上辭雲的一半，空山待他嚴厲，往往會對他提出憑他自身之力完全難以做到的事情。

長久以來，心中怨氣積鬱，空山用他交換佛池金蓮那事，在他看來，就是捨棄一個可有可無的徒弟，換回阿彌天的聖物，是一件都不用思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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