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是我男人帶你們進來的。”這位婦女嘻嘻地笑著，“你們肯定是有麻煩了！是不是？我猜得到的。要不然，你們不會到這裡來！”

左少卿對這個話不置可否。

她很隨意地說：“你們這附近有些冷清吧，好像沒有什麼大單位。”

“倒也不是呢，”婦女說，“出了門往東，有幾家工廠，那倒也沒什麼。往西，沒多遠就是稅務所，再過去就是丨警丨察分局。這裡蠻安全的，是不是？都是拿著槍的。丨警丨察分局的眼皮底下，連個小偷都沒有。”

左少卿笑了，“倒好像你盼著有個小偷似的。”

婦女也笑了起來，“真的沒有嘛。”

錢玉紅懷裡抱著一堆商品，笑嘻嘻地走過來，往櫃檯上一放。

左少卿一看，著實吃了一驚。她買了一雙黑色的長筒絲襪，一條有麗絲花邊的女式小褲，還有一件極其精緻的紫紅色的胸罩。這些東西都疊成很好看的樣子，外面都用透明紙包著，非常好看。此外還有巧克力和餅乾。

左少卿笑著問：“這個兵營裡，怎麼也賣女人的東西？”

婦女用算盤算著賬，撇了一下嘴說：“那些個美國大兵，買了這些東西出去送女人，一送一個準。一個個都騷著呢！”

錢玉紅有一點尷尬，低著頭數口袋裡的美元。她付了賬，連左少卿的煙錢也付了。拉著她就往外走。

到了門外，錢玉紅一件一件翻看這些東西，說：“你看，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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