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頭髮上的水,宋琪去廚房把熱水壺接上,早上買回來的感冒沖劑還在冰箱上放著,他咬著根菸在熱水器前等水開,有一耳朵沒一耳朵地聽著電視裡的聲音。
熱水沸起來的動靜跟大橋上刮來的風似的。
傍晚江堯在橋上攥著手機問他“三分像”是像誰,宋琪看著他被江風從後往前吹得亂七八糟的頭髮,說“我媽”。
他沒騙他。
很多年前宋琪第一次見縱康的時候,他記得清楚,陳獵雪帶著縱康來他家樓下租房子,讓他扮演一個人傻錢多的房東。他從老樓生鏽的欄杆上趴著往下看,縱康在下面一層仰著臉跟他對視,午後的太陽很大,打在人臉上金燦燦的,他看著縱康微微眯起來的眼,就像今天看著江堯映著夕陽光蹙起來的眉頭,問縱康:我是不是在哪見過你?
當時縱康很溫和地笑了笑,說自己比較大眾臉。
“你看他像不像我媽?”他對縱康身邊的陳獵雪說。
記憶開了頭就像傾斜的水壺,嘩嘩往外淌。宋琪衝上一杯沖劑,去臥室床頭的抽屜裡掏出已經很多年沒碰過的相簿。
相簿很小很薄,八年前他媽與縱康在大年三十相繼去世,他處理完他媽的喪事,這本又破又爛的小相簿是他唯一從老房子裡帶走的東西,裡邊的照片少得可憐,幾張年輕時的他媽,幾張年幼時的他,幾張他媽還沒瘋時,帶著他的合影。
沒有別人,沒有他爸,也沒有縱康。
Loading...
未載入完,嘗試【重新整理】or【退出閱讀模式】or【關閉廣告遮蔽】。
嘗試更換【Firefox瀏覽器】or【Chrome谷歌瀏覽器】開啟多多收藏!
移動流量偶爾打不開,可以切換電信、聯通、Wifi。
收藏網址:www.peakbooks.cc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