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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勾起褲腰往下拉的特寫,還有一張坐著時褲襠的照片,那些照片令陳年摸不著頭腦,搞不清他的意圖,就沒回,過了半個多小時後那邊發來道歉的訊息,欲蓋彌彰的說發錯了。

沒有道歉的話或許陳年會認為他是發錯了,可結合他後面的話,陳年明白他就是故意的,在試探自己的反應。

由此,壞印象就留下了,所以後來他送崴了腳的陳年回房間時陳年都沒什麼好態度對他。

這下又撞到一起了。

“你快讓他停下來!”

現在的路根本不是他們之前計劃的那條,天地茫茫,迷路的話要怎麼找回去?

男人不搭話,卻死死的拽著陳年的胳膊。

經過一個斜度較大的下坡,極速前進的雪橇車劇烈的顛簸起伏。

又是一個急轉彎,一個人影從車上甩了出去……

半路夫妻

寧瑞不是個暴脾氣的人,不然生意也做不到現在的成就。

然而此刻他身邊圍著的一圈人被他罵了個遍,大到合作方,小到訓犬師,凡是跟陳年失蹤有關的人都逃不開被冷聲質問的命運。

天色漸晚,白日裡凝固了的嚴寒氣流開始湧動,刺骨的寒風捲著雪碴子直往人們的皮大衣上刮。

遊客們三三兩兩結成一隊主動請求幫忙找人,考慮到他們的安全,以及陳年的安全,寧瑞全把他們轟了回去,只讓搜救隊的人去。

遊客的安全指的是不想他們也跟著迷路或者遇險,而陳年的安全則是……

出發搜尋之前,寧瑞刀子似的眼神往在場的兩個男人臉上劃過,鋒利的眉眼發揮作用,讓他們頓時抵抗不住移開了目光,轉身之前,寧瑞整張臉上都寫著“回來再跟你們算賬”。不讓他們去是擔心他們找到陳年後再使壞補刀。

人一走,兩個男人變了臉。

“怎麼回事,人呢?死了沒有?”

“你怎麼總想著弄死她,她到底知道你什麼秘密了?”攝影師冷哼了一聲,事不關己地說:“她自己看出來不對勁,跳車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寧瑞沿著陳年失蹤的路線往山下走,厚厚的帽子圍巾阻礙了聽覺,有人狂踩著積雪奔到他面前他才注意到。

“你怎麼來了?”是趙嬌然。

趙嬌然露著一雙被吹得亂眨的眼睛,說:“上次你把我帶回來的事一直沒找到機會謝謝你,人多力量大,這次我幫你找吧。”

寧瑞沒鬆口,他覺得趙嬌然會是個拖油瓶。

趙嬌然為自己開脫:“我體力好著呢,上次自己走了十多公里都沒事,再說了,你剛才都沒聽到我叫你,萬一她在後面叫你呢,你聽不見的話不就錯過了嗎。”

寧瑞扭頭往回看了一眼,好像真覺得陳年在後面似的。

就這樣,兩人勉強湊在一起了。

一路上又冷又累,誰都沒有主動說話,趙嬌然真如她所說不會拖後腿,步子邁得小但一直在跟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陰沉的天始終沒有暗下來,詭異得令人腳底發寒,沉重的呼吸聲從口罩裡冒出來,口罩表面結了一層霜,並不斷的累計、加厚。

趙嬌然已經明顯體力不支了,走幾步就要拄著膝蓋休息幾秒鐘,叫陳年的任務全落在了寧瑞身上。

再往前走便是陡峭的山谷,谷底被濃霧籠罩著,誰都不知道下面是什麼情況。

搜尋隊自下而上搜索,谷底他們是一定會到的。

寧瑞岔開雙腿喘著大氣往下看,如果現在下去,能找到當然是好的,如果找不到的話再回來就困難了,天一黑,到處都是危機,不僅要面對自然環境的壓力,還可能碰到大型野生動物。

還找嗎?

寧瑞陷入了兩難的抉擇。

這裡沒有訊號,陳年已經被找到或者自己走回去了也說不定。

他一方面考慮著自身的情況適不適合再繼續找下去,一方面為她沒被找到的結果而艱難掙扎著。

陳年於他而言說不上多不可或缺,嚴格來講只是睡過幾夜的半路夫妻,他放棄找的話也會有別人找,但如果他自己在這場旅途中發生意外的話,那他手下幾百號員工可能都會受到影響。

風雪的呼嘯聲蒼涼得像絕境之地的狼嚎,聲聲悽慘又帶著令人膽寒的威嚴。

寧瑞站在風口,身子佇立不動,腿腳都有了返回的趨勢。

這時一直沉默的趙嬌然開了口——

“不找了嗎?”她似乎看出了寧瑞的意思。

寧瑞聽到這句話後在心裡對自己解釋,他不是不找了,只是不去前方找了,他去別的方向,去她可能出現的別的方向。

可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尖銳的、夾著著冰碴的寒風吹開帽沿,擦過他凍得通紅的耳朵,一陣突如其來的刺痛讓他出現了短暫的耳鳴。

那耳鳴轟隆隆的,烏泱泱的一陣就過去了,餘音卻在他耳畔徘徊。

——大冷天的,哪兒來的鈴蘭啊?

——這本書我讀不懂,你給我翻譯翻譯。

從山谷方向吹來的狂風徹底吹醒了寧瑞。

下面危險,一切都是未知的,但如果陳年真在下面呢,如果搜尋隊也放棄了呢,如果她碰上野獸又會是什麼下場。

這一刻,他恍然意識到他的身份,他不止是陳年的入幕之賓,還是這個團隊的負責人,每一個人的安全他都要負責,更何況,失蹤的那名隊員,著實讓他記掛。

“找,你能堅持嗎,能的話我們就下山。”

趙嬌然直起佝僂著擋風的背,堅定的說:“能堅持!”

壁爐木屋地上睡

他們迎著強風毅然決然的下了山,沒有任何停留,一鼓作氣趕在天徹底黑透之前在雪地裡撿到了陳年的手套。

而不遠處,一座覆滿白雪的屋頂出現在他們視線裡。

兩人連走帶跑,直奔那幢木屋。

房子前有一道長長的痕跡,一直蔓延到被積雪擋了大半的門口,顯然不久前有人進去過。

敲門,沒人應,寧瑞衝了進去。

一股不同於外面的冷氣撲面而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空蕩蕩的大房間,房間裡有一些簡易的傢俱,正對面有一個壁爐,裡面是不知道多少天之前燃燒剩下的灰燼,整個房間灰濛濛的,像是許久沒人住的。

寧瑞的目光在逆時針掃過去,在左手邊的一堆木桶前停住了。

木桶半人多高,後面發出正“沙沙”的響聲。

可能是他們的到來的動靜被發現,那聲音在寧瑞駐目後便很快停了。

互相試探的氣氛。

“陳年?”

木桶後面傳來一聲長嘆,如釋重負般的嘆息過後是一聲有氣無力的“是我。”

寧瑞一個箭步衝過去,只用一件外衣擋在身前的陳年終於露了面,寧瑞一個大男人,這時候居然有了熱淚盈眶的衝動。

陳年正坐在地上往胳膊上擦雪,身邊堆了個小雪堆,化了的雪水洇溼了淺木色的地板,不難看出,在此之前她一直在做這項工作。

這是一種受凍後緊急的自救方式。

寧瑞蹲下身,急切道:“凍傷了?我看看。”

這時趙嬌然也聞聲而來,也看到了陳年光裸著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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