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多一些。
為什麼他又這個樣子?
不能好好的做朋友嗎?
雙手想要推拒,卻被他先下手為強,死死扣在掌中。
不知道吻了多久,他終於氣息凌亂地離開她的唇齒,眼神卻越發複雜。
親上去的那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
她是他不小心沾染上的毒,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毒已攻心,往後餘生,可能都沒辦法再除掉。
別人的人生,不過將將開始,未來尚有一萬種可能。
可他的人生,現在便可望到盡頭。
女孩子被吻得臉頰緋紅,嘴唇高高腫起,眼睛裡像含了一汪春水。
她抬起頭,怯怯地看他:“還……還完了嗎?”
李言崢嗤笑一聲,臉上是她從未見過的譏誚:“這不過才剛剛開始。”
她咬咬唇,低聲問:“那……什麼時候才可以還完?”她不是傻子,這時候已經明瞭他的居心。
他根本不想要別的,完全是趁人之危。
可他畢竟救了她,她沒話好說。
李言崢一邊把她紅潤潤的唇瓣從牙齒中解救出來,一邊道:“不知道,等我什麼時候膩了再說。”
她面色發白:“我……我真的不想早戀……”
李言崢從意亂情迷中驚醒,惡狠狠剜她一眼:“誰要和你談戀愛?自作多情。”
段瑤不明所以:“那……那你到底要怎麼樣啊?”
她今天受到的驚嚇太大,這會兒已經要忍不住哭出聲了。
李言崢往後退了一步,好整以暇:“你說過的,怎麼樣都行。”
“所……所以呢?”段瑤淚眼朦朧,努力地看向他,卻發現自己好像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所以,自然是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看我心情。”李言崢好脾氣地解釋。
吃力地理解了他話中的含義,段瑤的臉色越發白,淚水不爭氣地落下來。
所以,他的意思是——以後隨時隨地佔她便宜嗎?
“為什麼……”她哽咽問道。
“沒有為什麼。”李言崢不耐煩地轉身往門邊走,“你先請兩天假,好好養傷,下週一開始,我接你上學放學。”
他趁她不注意,順手將備用鑰匙放進口袋,換好鞋推開門,又回頭叮囑:“那些人沒準還會繼續盯著你,不要單獨出門,有事給我打電話。”
完全是命令式的語氣,說完逃也似地離開,壓根不敢看她可憐巴巴的淚眼。
她那模樣,就好像他在做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真是要命。
明明是她玩弄他在先,如今他以牙還牙報復回來,又有什麼不對?
他舔了舔下唇,她溫軟甜糯的味道好像還殘留在齒間。
明天早點過來,給她送早飯好了。
他才不是關心她,只是她病怏怏的,玩起來也沒什麼趣味,還是健康一些的好。
李言崢走了半天,段瑤才回過神來,滑坐到地上,抱著膝蓋把自己蜷成一團。
淚水無聲無息地滴落在地毯上,暈染出一個又一個顏色略深的印跡。
他怎麼能那麼壞?
有一瞬,腦子裡湧出個想法,想把這件事告訴爸爸,告訴老師。
可那樣的話,他壓根沒辦法在學校繼續待下去了吧?
他畢竟救了她,她狠不下心。
怎麼辦?
番外一:不能說的秘密
從段瑤家出來後,李言崢並未回家,而是折身去了一個地下臺球廳。
方才的三個逞兇者正圍坐在一起鬥地主。
看見李言崢進去,領頭的男人問:“言崢,那小姑娘沒被嚇到吧?”
這會兒他沒戴口罩,看起來竟是一副老實忠厚相。
李言崢道:“還好,謝謝劉哥和兩位大哥幫忙。”
另一人嘖嘖道:“我不知道你和那小姑娘有什麼恩怨,但這事兒你做得可不大厚道。”
李言崢沉默片刻:“我有分寸。”
第三人則仍舊沉迷於演戲中無法自拔,嘿嘿一笑:“我們剛才演得是不是很逼真?”
他又道:“小兄弟,你是不是想追人家啊?真是另闢蹊徑,這套英雄救美玩得666。”
李言崢嘆口氣,道:“你們剛才……沒真的碰到她吧?”
劉哥有點急:“你說什麼吶?哥幾個是那種人嗎?放心,我們都是點到為止,半點便宜都沒佔她的。”
“對了,她是不是受傷了?我們也沒想到小姑娘家家的會有那麼大力氣,差點從我們三個手中跑了,磊子推她那一下可不是有意的,不過他一下子沒收住力道,好像推得有點重。”
“就是啊,你提的要求也太難了,戲必須得演得逼真,又不能真的把她怎麼樣,我已經盡力了,主要是她踩我那一腳太疼了,我現在還疼著呢。”磊子摸摸自己的腳,有些委屈巴巴。
李言崢道:“沒事,她傷得不嚴重,更何況,這件事是我指使,要怪也是怪我自己,和你們沒關係。”
劉哥拍拍他肩膀:“那就好,天也不早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我明天還得早起送我家的小崽子上學去呢!”
李言崢把他們送到門外,又道:“接下來幾天還得麻煩你們再幫個忙,等完事了我請幾位大哥吃飯。”
演戲愛好者躍躍欲試:“你說你說,別客氣。”
“也簡單,就是在她放學回家的時候偶爾露露面,不遠不近的,再添把火。”李言崢道。
“行啊,沒問題,包在我身上。”男人豪爽地應下。
三人慢慢走遠,另一人自言自語:“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劉哥道:“這是我欠言崢的人情,更何況,那孩子我瞭解,他心裡有數,做事不會太出格的。”
送走他們,李言崢回到空無一人的家,走進臥室。
他盯著滿牆的照片看了一會兒,從抽屜裡拿出一把純黑色的匕首。
然後脫掉上衣,對著上臂內側,狠狠劃了三刀。
鮮血蜿蜒而下,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粗粗包紮好,躺到床上。
他心道:對不起,我就是這麼壞的一個人。
明知她不喜歡他,他卻偏要強求,哪怕動用鬼蜮伎倆,陰謀手段,也在所不惜。
多年後某一天,美麗嬌弱的女孩子躺在他懷裡,抱著他的胳膊撒嬌,忽然發現了胳膊內側三道已經發白的疤痕。
“哥哥,這裡是怎麼弄的?”她抬頭問他。
這麼靠裡的位置,打架可不太容易傷到。
李言崢人畜無害地親親她:“我不記得了,可能是不小心傷到的吧。”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