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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跟在身後的幾名N省漢子,乾淨衝了上來,一把扯住老二,將他想下面拖拽了過去,只不過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看都漢一眼,似乎都漢所表現出來的,已經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甚至是那好不容易形成的所謂的服從,也開始土崩瓦解。
甚至在這個時候,我能輕微的感受到,在眾人之間原本形成的一整塊完整的玻璃,在發出清脆並且細微的破裂聲音,還不至於完全斷裂,但是或許不用等多長時間,就會完全破碎開來。
老二罵街的聲音還兀自從樓下傳來,聲音中充滿了無奈和悲涼,似乎實在想不到自己的老鄉兼好友怎麼就莫名其妙被都漢結果了性命,只是對於其他人來說,此時噤若寒蟬的表現,似乎才能讓都漢滿意。
而都漢的嘴角卻依舊掛著一抹邪邪的笑容,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刀,和提在左手上的頭顱,呵呵笑了一聲,直接將頭顱猛地一甩,那顆帶著眼鏡的腦袋,劃過一道漂亮的拋物線,直接撲通一聲,落在了海水之中,海水盪漾,甚至連個小小的水花都沒有濺起,似乎對於大海來講,這麼一顆腦袋,真的是一文不值。
“嘿,城裡的,過來搭把手。”
都漢衝著我喊道,我這時才終於從驚恐之中反應了過來,聽到這位殺人魔王的聲音傳來,身體劇烈顫抖了一下,隨即抬頭看向他。
看到我驚恐的表情,都漢似乎極為的滿意,呵呵笑了一聲,接著說道:“你別害怕,我不找你麻煩,過來搭把手,把這噴血的玩意兒扔進海里面去!”
我緩緩站起身來,隨後走到屍體旁邊,我實在是沒有那個膽子接受那沒了腦袋的上半部分,只能低頭直接抄起了厚眼鏡片的下肢,用力之下,和都漢兩個人將屍體直接滾落到海水之中。
大海依舊只是翻起了一個小小的水花,並沒有絲毫的變化。
“嘿,我問你。”都漢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接著我扭頭看向他,只見他若有所思的說道:“你會背叛我麼?”
我渾身劇烈的顫抖了一下,因為我再次從他的臉上看到了他剛剛準備殺厚眼鏡的那個表情,我大腦嗡的一聲變得一片空白,我不敢說話,身體向後面急速的退去,最終還是被那甲板邊緣鐵欄杆給攔住了身形。
“呵呵,呵呵,我就是問問你,你至於的這樣麼。”都漢的話語傳來,而他竟然猶如做了一件非常耗費體力的事情,大大伸了個懶腰,隨後扭頭對著我說道:“你把這地方的血跡收拾一下,黏黏糊糊的怪難看的,我去休息一會兒,對了,你就接替他看守那幫子姓常的吧,還有,別想著搞亂七八糟的事情,小心哦。”
說著便朝著大副開船的方向走去,那間小屋子裡,大副顯然已經到了這裡的變化,只不過對於他來講,此時想要表達什麼,亦或者是真的說出些什麼,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都漢緩步走遠,而我也終於反應過來,從別的地方找到了一個麻布,輕輕的擦拭著地面上的血跡。
新鮮的血液有些粘稠,那股味道讓我至今難忘,我渾身顫抖著做完這件事情,最後重新回到船長室中。
而都漢也再次派來了另外一名N省漢子和我一起看守姓常的兄弟幾個。
我原本還以為這幾人會因為剛才的事情有些害怕,可當我看向原來的船長常文的時候,卻是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詭計得逞的笑容,而我也終於明白了過來,他是使了一招離間計。
而無形的裂痕,顯然已經在這個已經不夠10人的N省小團體中形成,或許不用超過多長時間,變故就會到來。
只不過,這一切似乎來的有些慢,時間又過了四天,直到第九天的夜裡,海面上依舊是一片和諧,似乎什麼都不會在發生,只不過在那隱隱的風颳過之後,還總是會有絲毫的血腥氣味,從遠處傳來。
我倚靠在船長室裡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突然間似乎有人在我耳朵邊說著什麼,我猛地睜開眼睛,只見一臉虛弱的常文正渴求的看著我,對我說道:“這位兄弟,我知道你和都漢他們不是一夥,能不能給我來口水喝,我已經一天沒喝水了,嗓子眼都要爛透了。”
這是實話,自從那件事情發生之後,都漢就重新定立了規矩,樓上被看管的人連喝水的時間都要得到他的許可之後才可以,而他的那幫手下對此並沒有絲毫的異議,畢竟自己能喝夠,甚至偶爾還能喝口酒,也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難受的地方。
只是我可不敢越權給他喂上口水喝,我可憐他了,誰又能可憐我呢,很可能給他喂完之後,等到轉過頭來,自己小命兒也就不保了,我可不想和厚眼鏡兄弟一樣,最後換個腦袋和身子分家的下場。
見我不搭理他,常文清楚我在忌憚什麼,扭頭向著後面望了望,似乎想看看有沒有人,接著對我說道:“沒事兒,現在一個人都沒有,你給我兄弟們一口水喝,我們回頭一定好好答謝你。”
其實我這兩天看到他們難受的處境心中就有些不忍心,船長從我上船之後其實對我就很不錯,對我這個來路不明出現在船上的城裡人也沒有過問太多,很多工作也給我安排的最簡單的,按理來說,我應該知恩圖報。
可是雖然又過去了四天,可是空氣中那股腥臭的味道卻依舊還在瀰漫,我始終不敢走上前去。
又過了幾個小時,到了中午時分,炙熱的太陽曬進船長室中,讓這個四周都是玻璃的屋子變得極為的燥熱,一天之中可以確切的說這個時間點是最難熬的,要熬過太陽直接對面板的照射不說,還要強忍著悶熱的溫度,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要為難他們,都漢還專門下達命令,任何時候不允許開門,外面的海風就不會透過敞開的窗戶灌進屋子。
每天這個時候,整個船長室內就瀰漫著股股的惡臭味道,似乎是常遠兄弟幾人太長時間沒有洗澡,也或者是死在此處的那具屍體遺留下來的味道。
一般到這個時候,我便會抱著瓶子大口大口喝著水,而對面的常家兄弟,則是滿懷期待的眼神一直看著我,以至於最後我都會扭轉過身子,偷偷的才敢喝上一口,生怕他們會提出讓我有些為難的問題。<!--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