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該是王氏這般,仍能耐下性子,溫柔以待女兒,絕口不提要女兒為當年事復仇……
“說了又如何?多幾個人與我一起憤恨,卻又瞧不見希望?”王氏搖搖頭,道:“我是想過,就這樣一輩子過去的,等我死時才寫進信裡,只叫後人莫忘記這樣的深仇大恨便是。若報不得仇,那便報不得罷了。無須毀家滅己,雞蛋碰石頭。”
齊誠咬牙道:“齊王……”
王氏打斷他,與齊春錦道:“此事就不必告知齊王了,不然他該要疑心你,是要利用他,是要離間他與皇帝的叔侄情。如今王嫻已是皇后了,與皇帝是一體的。”
王氏這才又看向那幅畫:“若非是這幅畫到了錦兒的手裡,我也不會提起這樁事。”
“肖薔,肖家子。他將這畫給了錦兒,恐怕是已經識出錦兒是真正的王家之後了。這是在警告威脅我們。”
王氏其實已經不大記得父母當年的模樣了,畢竟那時她年紀太小了。
只是她差不多能猜到,興許是那日,給錦兒戴的那支簪子出了錯。那簪子原是一對,另一支在母親尤氏的頭上。母親尤氏死後,那支簪子恐怕被那假王磬拿走了。
齊誠起身,在屋中焦灼地轉了幾個圈,一時深覺自己無用,竟不知妻子懷揣這樣的深仇大恨,一人揹負著就這樣一日一日忍了下來。
他道:“殺人奪了身份,這樣的惡事,難道不能直接上報到府尹那裡,請他們徹查當年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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