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顏這句話卻笑了，她笑的像是個單純的孩子。對著這種笑容，方顏忽而有點不敢看她，怕再度被殺手白的表面所迷惑。可又想了一下，卻又覺得必須看她。

她們算是認識了將近五年，可到現在，方顏卻發現自己對於殺手白還沒有一個真正健全的心理畫像。

也許，眼下真的是她最後一次機會。想著，方顏開始了她第一次跟著殺手白的正式對話。

方顏：你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時候？

殺手白想了一下說道：十三歲吧。

方顏：為什麼要殺人？

殺手白：家暴。

方顏：我覺得你以為是個能忍受這一切的人。

殺手白：的確，我的忍耐力很強，只是，我母親的男朋友對著我開始動了歪腦筋。而我的母親，也以為我在勾引她的男朋友。於是，我鎖住了房間，放火燒死了他們。

說道這裡的時候，殺手白卻笑了起來，她像是很滿意自己當時所作出的決定。

方顏：所以，你十三歲就覺醒了？然後，時間也停在十三歲了？

殺手白點了點頭，她似乎並不願意繼續討論下去她十三歲時候遇到的不愉快的回憶。

方顏也看出來了，她們還在音樂之下輕輕的舞動著，殺手白一直盯著她看，眼神卻又是溫柔的，讓方顏又忍不住想要提出第二個疑問。

方顏：我長得很像你母親嗎？

殺手白：不像，你跟我母親完全是兩種人。

方顏：難道我的心理畫像出錯了，我一直以為，你是覺得我像你的母親，所以才一直對著我惡作劇，引起我的注意。

殺手白：不，你應該是我理想中的母親，不管我做錯了什麼事情，你都不會打我罵我，也不會覺得我搶走了你的男朋友。

看著殺手白調皮的跟著自己眨了眨眼睛，方顏卻有點無語，她可不知道，就是因為這種坑爹的理由，她被一個該死的精神病纏了整整四年！

殺手白卻似乎沒有察覺到方顏的無奈，繼續說道：“你已經問了我兩個問題了，現在該輪到我問你了。”

方顏點頭，這交易很公平，也有點莫名的期待。

殺手白：你跟秦合歡到底什麼關係？

聽到那一句話的瞬間，方顏還是忍不住笑了。她實在沒想到，這個殺手白竟然會問她這種愚蠢的問題。

殺手白露出點情緒，像是不滿方顏的嘲笑。

方顏感覺到殺手白的生氣，於是解釋道：這個問題，你不覺得問合歡更加合適嗎？

殺手白：她不告訴我，可她說你的時候，表情一直都那麼溫柔，對我老是兇巴巴的。

方顏：我們只是住在一個寢室的同事跟朋友，僅此而已。不過，我相信，你接下來也沒有辦法跟著合歡在一起了。

聽到後半句話，殺手白笑的很是誇張，彷彿就在剛才方顏講了一個很可笑的笑話一般。

方顏有點生氣，哪怕她明知道眼前的殺手白只是個精神病，可殺手白的挑釁卻說明她根本不相信方顏有這個能力。

但她必須忍耐，她不能因為殺手白的諷刺而失去了判斷的能力。若是等會爭執起來，被抓的也絕對不會是殺手白，而是她。

一想到這裡，方顏深吸一口氣，她的目光再度恢復了平靜，看著眼前的殺手白又露出了那種陰森森的笑容。

音樂還在不停地播放著，明明是舒緩柔和的音樂，方顏的心卻還是寒冷的。她的動作也變得很是僵硬，哪怕美人在懷，卻再也無法感受到殺手白的魅力。

“不用這麼緊張，我現在又不會殺了你。”殺手白的嘴角微揚，她用著這樣子一張美麗的臉，說著如此殘忍的話。隨著她說話動作，那染著口紅的唇一張一合，漂亮，閃爍著誘人的光澤，方顏不知道為什麼又不自覺的盯著。

她的意識再度渾濁，身體開始變得沉重。方顏再度被控制，哪怕不被言語催眠，殺手白卻能用著各種方式讓她中招。

殺手白輕輕的笑了，訴說了第二個問題，“那麼，你是不是也有渴望殺的人，比如說，一個罪孽深重的大人物。”

方顏感覺到殺手白朝著自己手中重新塞上了那把叉子，她的耳邊開始響起殺手白的聲音，開始一遍一遍命令著她，在等會交換舞伴的時候，趁機殺掉大人物。

她的身體也彷彿不是自己的身體，她明白的，等著曲目結束，她就會成為罪犯。

“就像你當初想要殺掉鍾偉哲一樣，殺人很簡單的。”殺手白繼續引誘，她攻擊著方顏的脆弱，試圖用這種方式讓方顏在下一秒犯下罪行。

只是，這一切都並沒有發生，旁邊跳舞的人不小心撞擊到了方顏。方顏恢復了四肢的自由。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有人撞了過來，你沒事吧。”看方顏如此的狼狽，那撞到人的男女也停了下來。

看著這個畫面，殺手白嘴角微揚，再度混入了人群之中。

“先生，你還好吧。”旁邊男女的聲音聽的不太真切，方顏的雙腳顫抖著，她被剛才那一瞬間嚇得已經六神無主。

一直覺得催眠非常的玄乎，但當她自己感受到催眠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會是如此的無能為力。

“沒事……我只是太胖了……跳了幾下有點累罷了。”方顏呵呵的笑著，她發現了自己手中的叉子也竟然消失了。

她的目光再度移向了殺手白所在的方向，卻發現殺手白竟然正在跟著大人物一起跳舞。方顏背後發涼，最不想遇到的情況，偏偏卻全部發生了。

而現在，她卻只能蹲在原地。

“要跳舞嗎？”忽而，一個聲音從頭頂響起，一隻漂亮的手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的聲音很是熟悉，方顏抬頭，眼前的耀眼燈光閃爍著，卻無法讓方顏看清楚這個人的真面目。

似乎是因為方顏的沉默，她直接伸手拉住了方顏的手。方顏整個人被拉了起來，在一陣暈眩下，她終於看清楚了眼前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方顏剋制不住的驚訝，她甚至懷疑現在所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個過於清醒的噩夢。

眼前的人，正是她的夫人江棲梧。

可她不明白，江棲梧到底是怎麼來到會場的。

“棲梧。”方顏喊著江棲梧的名字，眼前的江棲梧只是露出了神秘的笑意，兩個人再度融入了舞池之中。

“棲梧，你怎麼知道……”方顏的腦海之中有著很多的疑問，她並沒有告訴江棲梧自己的計劃，可眼前的江棲梧就這麼出現了。

“剛才說的有人突然撞過來是你們吧。”方顏立刻意識到她剛才的救贖不是巧合，而很可能是故意的。

“嗯，我跟凌菲姐她們來的。”江棲梧的目光飄向了遠處，方顏也看了過去，就看到剛一出場就被圍著團團轉的冰山美人凌菲。

只是，方顏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