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只要牽扯到刑事案件，不管是他殺還是自殺，當結論沒有定，這一切就不會停止。

“宵夜來了，宵夜來了。”

新人許某的吆喝聲終於為眾人帶來了一點精神，所有人都上前拿走了自己所點的飲料食物，方顏則還站在那邊，她並沒有晚上吃任何東西的習慣，哪怕這夜晚真的冷的要命。她雙手抱住胳膊，卻還是在目不轉睛的盯著屍體，彷彿只要這麼盯著，那躺著的屍體就會告訴她為什麼死亡的原因。

一直髮吃的許某走了過來，拍了拍方顏的肩膀說道：“方姐，你要的飲料。”

方顏回頭，看著許某手中鮮紅色的草莓汁不由得皺起了眉，迴應道：“我沒點任何東西，而且，我絕對不會點紅色的飲料。”

許某低頭看了一下紙上記錄的內容，奇怪的問道：“對呀，就是你點的，上面寫的清清楚楚。你還說要大份的，甜的發膩的草莓汁，我還跑了很遠的路才買到的。”

方顏的眉梢更是皺起，感覺許某這誤會的彷彿像是得了什麼妄想症。可現在，許某的話說到這種地步上，方顏又不得不接受。想著，她拿過了飲料，想著等會趁著許某沒注意丟到垃圾桶裡面。

但眼前的許某彷彿麥芽糖一般，又開始扯著方顏問這問那，方顏根本沒辦法在這個跟班面前丟掉這個紅色飲料，他們就這樣子查到凌晨，卻還是沒有什麼重大的發現。

許某也終於實在受不了通宵的查案，他跟著方顏自己說要去車裡眯一會眼睛。方顏點頭答應，她迴應著剛才在某個角落裡看到的垃圾桶所在的位置，想要把飲料丟過去。

但她走過去，卻見垃圾桶上有個盤子。盤子上面放置著一個被紙裝的漢堡包，像是刻意的放在這邊。對於這種類似儀式一樣的擺放，總會讓人產生一種好奇感。

旁邊的同事打著哈欠走了過去，方顏叫住了他，詢問著關於垃圾桶這個漢堡包的事情，“小趙，你們有人買了漢堡包沒吃？”

小趙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他多看了方顏好幾眼，這才說道：“方姐，你這是真不記得還是假不記得，昨天晚上你自己把這個漢堡包放在這裡的啊，說什麼要祭奠死人。”

方顏的臉上一僵，再也笑不出來了。

她真的不想做出這種聯想，可昨天晚上的紅色飲料，現在出現的漢堡，彷彿都在暗示著什麼。qún：一 一零八一七九五一

“小趙，你的攝像機還有點沒。”

“有電的，怎麼了。”

“我現在要開啟這個漢堡包，你幫我全程記錄著。”

“方顏你又發什麼瘋，漢堡包有什麼可拍的，又不是屍體……”當小趙舉起攝像機看向方顏手中的漢堡包，目光卻在這一刻呆滯下來。

在那漢堡包之中夾著的根本不就是什麼普通的肉片生菜沙拉，而是一截燒的黝黑的手掌。方顏的臉色蒼白，她又想到了那個裝在袋子裡的草莓汁，忙是將杯子開啟，立刻，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撲來。

這該死的草莓汁，竟然還摻雜著人血的味道。

可是，這是誰的血？

方顏的心跳越跳越快，她喚來了在場的所有人，要求把昨天晚上屍體所在位置的錄影還有垃圾桶附近拍攝的影像都調出來，看看是否曾經有著‘方顏’的出現。

眾人雖然疑惑不解，可看方顏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紛紛進行調查，緊接著，兩個記錄案件的人員在同時間不同地點記錄著方顏的存在，包括方顏去破壞屍體，還有朝著垃圾桶放漢堡包的樣子也被拍下。

對於種種的詭異現象，眾人卻無法做出任何合理的解釋。

“沒錯啊，就是方姐。”

“這邊也是啊，也是方姐，可是為什麼，她卻能同一時間出現不同的地方。”

方顏沒有回答，她也清楚的已經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現象的原因。

“他來了。”

“誰？”

方顏蠕動了一下嘴唇，用著微弱的聲音吐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殺手白。”她其實知道的，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根本無法逃過殺手白……

接下來的幾天專家交流會，方顏都顯得心不在焉，她疲憊之至，卻又無法安心的睡著，她很怕自己只要一閤眼，就會想起在M國發生的與殺手白有關的事情。

就在這渾渾噩噩期間，她敷衍過了編輯跟著自己小說談論的出版事宜，也忽略過了鍾偉哲從拘留所出院，她一個人坐在天使街的家中，望著天花板發呆，手中的電話握著早已經發燙。

拿起，放下，又拿起，又放下，彷彿不知道是否打出這通電話。

但電話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了，方顏的身心疲憊，她不想接任何的電話，可偏偏這個來電卻是江棲梧。

“圓圓姐，你在幹什麼呢？”

“看小說呢？”

“這麼巧，我也在看書。”

聽到江棲梧的聲音，方顏的心情放鬆了不少，她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子，於是笑著說道：“不舞蹈排練了，竟然跑去看書？”

“不，確切的來說，應該是看書籍介紹。”

“介紹有什麼好看的？”

“就是介紹太好看了，然後我忍不住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還去查了作者，結果你猜猜，作者是誰。”

方顏像是已經從描述之中找到了一些異端，她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念出了作者的名字。

“方顏。”

“對，圓圓姐你好聰明。”對面的江棲梧聲音顯得異常興奮，卻不知道在電話另外一頭的方顏此時此刻的表情早已冷卻，根本沒有辦法有一絲的笑意。

“我猜的，我還猜你似乎有了新的發現。”

“是的，我還發現了許多網上找不到的資料，還知道她是我的學姐，還聽到了老師們對著她的各種描述，可卻一張照片都沒有要到。”方顏當然知道江棲梧會查到這一步，而她則利用自己職業的原因，早已在很久前讓老師們藏住了所有的照片，就算有人問起來，也絕對不允許暴露自己的一切。

方顏的謊言太完美，完美的讓她的壓力越來越膨脹。

“那方顏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呢？”

“我總結了一下，認真嚴謹，公私分明，正義感十分強……老師還跟我講了好多她大學的事蹟，如果不是我男朋友跟著她的關係，說不定我們會成為好朋友。”聽到江棲梧的介紹，方顏的笑變得更加悲傷，只是一個勁的嗯。

“圓圓姐，總覺得你沒精神，是心情不舒服嗎？”

“沒有，只是有點嫉妒。”方顏敷衍著迴應。

“這有什麼好嫉妒的，就算真的認識，我跟她也只是朋友……我的心理，只有圓圓姐一個人。”

方顏心情動容，那種罪惡感的窒息感壓的她無法喘息，她想要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