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都是十分理性的職業,兩個人的見面平平淡淡,也沒有多少客套,就開始直奔主體。
方顏簡單的訴說了自己的情況,張某認真的聽著,直至聽完,她才回應道:“離婚一般有兩種方,一種是協議離婚,另一種是訴訟離婚,不管是透過哪個方面,對於你們指定的婚前協議都對你非常的不利。除非,你有充分的證據證明必須要離婚,關於婚前協議的這件事情,才可以得到法官那邊的支援。”
說到這裡,怕方顏不理解,她停頓了一下,又補充道:“比如說,你的丈夫對你使用家庭暴力,或者他在外面有了小三之類的。”
律師張某說的讓方顏不由得皺起眉,先不提家庭暴力,關於小三這方面,是她現在最無法忍心的。若是想要證據,那麼她必須掌握鍾偉哲跟江棲梧在一起的證據,而她就不得不使用著卑鄙的手段來完成。
看對面的律師張某似乎想要她提供更多並且更加詳細的證據,方顏忍不住追問道:“除了這些,就沒有其他的方法嗎?”
張某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斬釘截鐵的說道:“沒有了,除非是你丈夫主動,要不不管如何,你還是需要支付這筆贍養費。”方顏擠出了一絲笑意,她的表情也變得悲傷,
看出方顏的為難,張某感慨,“哎,方顏,你是我們那屆最聰明的,我們都覺得你會找個有錢又對你好的丈夫,怎麼就找到了個這種婚姻。”
方顏又想到了從前的自己,想到了曾經那個根本不算家的家,迴應道:“當時太想逃出那個家,結果就答應了,現在,我發現我又到了一個牢籠裡。看來,我果然不適合這些肉麻的事情。”
律師張某也聽著笑了,調侃道:“不是你不適合,只是沒有遇到。”
方顏沒有回答,她用她的沉默表示著自己不想要討論這些問題。
看方顏的沉默,張某也意識到了方顏不想要繼續討論,轉移話題說道:“你還記得莊一生嗎?”
這個話題轉移的太快,方顏反而有點沒有反應過來,“莊醫生?是誰?”
張某一臉的無語,卻還是解釋道:“就是那個高中一直追著你的傻小子。”
方顏恍然大悟,似乎也想起了那個男人,音量也不由得提高了分貝,“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冬瓜?”說話的時候,她注意到遠處那個男人的肩膀明顯抖了一下。
張某似乎也聯想起什麼事情,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現在千萬別叫他冬瓜。”
“為什麼?”
“他現在又高又帥,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去某國整容了。”
“變化這麼大?那你是怎麼認出來的?”
“你想想我在的律師事務所的名字。”
方顏掏出了那張放在包裡的名片,寫著律師張XX,莊家律師事務所。
“是莊一生先認出我來的,然後我就神奇的進來這家全市最好的律師事務所了。”張某感慨著,卻不停地注意著方顏的表情,像是想要從她這邊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方顏看出了她眼裡的探尋,她撐著下巴,笑著看著眼前的張某,“怎麼,想讓我幫你追他?”
張某慌張的擺手,做否定狀態,迴應道:“我才不敢打老闆的主意,只是上次我跟他聊天,正好說最近遇到你了。”
方顏笑而不語,已經明白張某現在提到莊一生的意思。不過,不管以前的矮冬瓜變得如何帥氣逼人,可方顏覺得自己還是會在婚姻之中重蹈覆轍。她實在不擅長解決愛情的問題,也覺得自己不適合愛情。
可相對於方顏對於自己冷靜甚至冷血的分析,對面的張某卻還是慌張的解釋,“你的官司我會盡力的,如果你離婚了,可以考慮一下莊一生啊,他等了你十幾年,現在……還在等你。”
方顏還是什麼也沒有說,她也大概猜到張某為什麼會說這句話。她的目光偏移,就看到了不遠處坐著的男人,一身墨藍色名牌西裝,乾淨帥氣,卡上去十分陽光。
可從剛才開始,男人的目光停落在她們這邊太久了。
若不是張某說出了莊一生的名字,她大概會以為是鍾偉哲為了促使她們離婚所僱傭來的打手。而現在,一切的問題都解決了。她也大概知道張某提到莊一生時候為什麼如此慌張。
因為,莊一生已經來了。
“官司的事情就麻煩你了,我有事先走了。”方顏提出了告辭,張某還想要挽留,可方顏已經走出一段距離,她並沒有選擇最近的捷徑,反而走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
男人明顯被方顏突然的靠近嚇了一跳,他手足無惜的看著眼前的女人,想要說點什麼,可方顏已經抓住了男人的領子,她的眼裡帶著危險的笑意,一字一頓的說道:“冬瓜,離我遠點。”
這是方顏對待犯人一貫用的警告動作,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熟練的對著自己的老同學用到,也許,現在在她的眼裡,男人就跟犯人一樣。直至方顏的離開,男人還呆愣了幾秒,最終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闆,你是不是被方顏嚇傻了?”張某無奈的看著自己的老闆莊一生。
“差一點……小張,跟你打個商量唄,這個案子能不能讓給我……”
“老闆你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
“那是,只要方顏離婚了,我就有希望了!”
兩個人相視一笑,感覺似乎又回到了那無憂無慮的時光。
……
方顏對這一切一無所知,也不知道自己的強勢讓莊一生更加燃起了希望,她顯得十分迷茫,因為這律師諮詢的時間實在太快了。而現在,她又空出了一下午的時間。
想了一下,她決定去在天使街墳墓邊的家,一來那邊會讓她覺得輕鬆自在,二來的話她可以在路上溜達一圈,觀察所謂真正的人間百態。這是她現在準備寫的新書內容,為了把心理畫像推廣出去,必須需要大量的素材。
真實的案件不能用,這對於死者是一種不尊重,所以,她必須要自己想象出一個案件,運用真實的心理畫像技術進行闡述。
所以,她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坐在那草地上,拿著一個小本子,看到一個人適合作為素材,就記錄一下。身高,年齡,面貌特徵,從而從穿著各種方面引發心理畫像。
偶爾會有人好奇的問方顏到底在做什麼,於是方顏就會告訴他們自己會讀心。雖然每次都還是有點偏差,不過卻也是八九不離十。整個下午,方顏就這麼悠閒的度過,本子卻也記錄了很多素材。
冬天的天黑的很快,四點多的時候,方顏回到了墳墓邊的那個家。窗簾沒有遮住,沒有關著窗戶的窗簾被冷風吹的沙沙作響,皎潔的月光總是慷慨的照樣著墳墓的畫面,說不說的陰沉恐懼。
方顏卻顯得絲毫不在意,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