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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過親生父親,他搖頭,說沒什麼必要,缺席了太久,找到也無法彌補些什麼。

駱希在德國時,倪景煥請過一週假期飛過來看她,久未見面的情侶在酒店裡抵死纏綿。

最後一夜,倪景煥邊吻著她邊問,希希,等你回國後,我們要個孩子吧?

駱希答應了他,卻沒料到,先毀約的是倪景煥。

“有話我們好好說!嚴井!你先把我放下!啊——我的腿!!”

可能是高書文的喊叫聲太刺耳,樹上的老鴰黑羽撲騰,呱呱兩聲飛起,在廠房屋頂上盤旋。

駱希眼角淌下一行溫熱,她沒法擦淚,嘴裡很快嚐到了苦鹹的淚水。

她怎樣都沒能想到,這件事情竟在這一天有了突破。

如此氣急敗壞的高書文她還是第一次瞧見,平時夜裡只有她求饒的份,哪曾見過高書文求別人?

高書文也沒想過自己會落入這樣不堪的境地。

膝蓋處的西褲快要碰到火,火焰烤著他的皮鞋鞋尖,棕牛皮像沾染上毒液,很快變黑並冒煙。

雙腿好像兩條失去力氣的明太魚,即將要被置於火上翻來覆去地烤。

“高先生,我的要求很簡單,只要你願意開口,我也不會再為難你。”

要將容易滑動的輪椅連帶著高書文一併託舉起,再保持著一個固定的傾斜角度,是需要一定的力量支撐。

嚴井用力繃緊的手臂肌肉有點發顫,他這幾個月消瘦了一些,加上今天消耗的體力太大,到這會已經身心俱疲。

他的時間所剩無幾,只想在自己死去之前,讓沉沒深海的真相浮出水面。

高書文急躁且慌張,跳動的火苗好似炙烤至發白的刀尖,一寸一寸扎進他胸膛。

火烤融了他臉上一層層的蠟,殘忍冷血的原形漸漸顯露:“給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還能改變什麼嗎?!”

這句話在嚴井的理解裡,等同於高書文已經承認了。

中年漢子咬緊槽牙也沒能止住驟然洶湧漫起的酸澀悲傷,眼淚溢位他的眼眶,一滴兩滴地落在高書文的背上。

其實自從他進高家後高書文一直待他不薄,從沒在他面前擺過高高在上的僱主架子,高書文信任他,他也心甘情願背高書文上萬福寺。

前段時間知道自己的病情之後,嚴井甚至想過,剩下不多的日子就在高家鞠躬盡瘁吧。

可這幾年搭建起來的世界,卻因為某一天收到的那沓資料,悉數崩塌了。

原來在通往山上寺廟的那道狹長石階上,伏在他背脊上跳動的,是他兒子的心臟!

初五那天高太太問他是不是請財神,他的回答是祈求故人安寧。

那只是其中之一。

他內心一直在無聲咆哮,質問著慈眉善目的金光菩薩,為什麼要給他開這種玩笑。

下定決心,嚴井再次握緊輪椅把手。

他閉上了眼睛。

似乎只要眼不見,他的良知就不會跳出來阻止他。

手臂一用力,高書文無力的腿就往火裡傾倒了一釐米。

嚴井淚流滿面:“或許我能做的,就是阻止你再去殘害別人家的孩子。”

火舌貪婪地舔上了高書文的褲管,真皮皮鞋價格再昂貴也抵擋不住烈焰,空氣裡已經漫起另外一種燒焦的氣味。

情急之下高書文改變了方向,他拼命大喊:“駱希!你快阻止嚴伯啊!他會聽你說的!”

“希希!你真的想看著我死嗎?這可是倪景煥留下唯一的東西了!!”

駱希不得不佩服高書文太會揪住她心裡的裂縫。

這一年多的婚姻,她接近高書文想找他的致命弱點,相同的,高書文也在找她的弱點。

之前她只是懷疑而已,心裡已經有過猶豫——金魚換了個魚缸換了水,或許會不適應一陣子,可總比沒有水好。

不對……

不對。

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駱希很快壓下那絲弔詭的猶豫,眼裡漫起的淚讓她看不清前方的兩人,只有大片斑駁陸離的色塊。

她回以大喊:“你別胡扯!那不是他自己想留下的,是你強取豪奪!”

“啊——!!”

無比淒厲的喊叫從高書文喉嚨裡擠出,淹沒了駱希的聲音,但嚴井還是聽清了,他後退了兩步,猛地將高書文扯離了火源。

高書文的西褲已經燒著了,火蛇一口接一口咬爛布料,真正的目標是衣冠禽獸們躲藏在華服之下的血肉。

“火!火啊!!”高書文上半身掙扎得劇烈,彷彿這樣做就能躲開往腿上攀爬的火星。

嚴井不再拉住輪椅,很快高書文便連人帶車一起摔到在地面,獨留鐵輪在半空緩慢轉著。

倒地的男人臉頰和肩膀一同貼地,砂石颳著他的皮肉,真像條被甩上岸的魚,只是那魚尾巴無法動彈,癱在地上奄奄一息。

嚴井看了眼冷汗直冒、嘴裡哼哼唧唧的高書文,抬起腳往他的褲管和鞋尖踩去,沒幾下就把火星踩滅。

他轉過身直接問駱希:“你認識景煥?”

一層窗紙捅破,駱希也不再藏著掖著,朝嚴井點點頭:“我和他在一起過,叄年。”

有顆淚珠掛在她的下巴,凝聚了好多好多她無法對人訴說的悲痛和難過,今天終於可以暢快自由地落下,掉落進泥土裡開出花。

嚴井一下子全明白了,眼前的姑娘是帶著怎樣的目的嫁進高家,還一直與虎相伴。

他有些慌亂,小跑幾步到了駱希面前,才發現自己身上沒工具,又跑回裝紮帶的工具袋旁,找了把剪子,疾步回到駱希身旁,把她手腕和腳腕上的紮帶剪開。

“你……你怎麼那麼傻啊?”

嚴井紅了眼眶,神情有些怔愣飄忽,不知是對駱希解釋,還是自言自語:“我收到的那份資料上沒寫景煥的感情情況,所以……所以……”

“沒事,我沒事的嚴伯。”

駱希慢慢轉動手腕,苦笑道:“我幫不上什麼忙,如果不是你,也沒法讓高書文說出這件事情。”

她抬頭:“為什麼之前那些年你一直不去找景煥呢?”

“我和孩子他媽媽……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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