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紅牛聽著，動了動蒼老到乾裂的嘴唇說道：“如果有任何意外，讓耿漢聽雲老許華武不需要任何心慈手軟，不管是誰，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這個本來在這一場事非之下不停退讓妥協的老人，似是完美的演繹了紙老虎這麼一個詞彙，但是此刻身卻迸發出一股可怕的氣勢，在大事前，郭紅牛還是能夠完全壓的住場面。

而這麼一個拼殺了一輩子的老人，到了暮年卻活的任何人都要窩囊，只會讓人想到悲涼這麼一個詞彙。

這一生，在某種意義，他從未真正意義敗過，唯一所敗給的，便是時間，當然無論前者何等的驚豔，後者都會抹殺一切榮耀。

“我都清楚。”郭虎說著，只不過他在說出這麼一席話的時候，在悄悄的打量著郭長生表情的變化，發現郭長生並沒有因為這麼一句話表情有異樣，他似是明白了什麼。

似乎妥協的，不僅僅唯有郭紅牛。

郭紅牛本打算說些什麼，但是話到了嗓子眼，卻並沒有說出口，他只是看著郭虎，這麼一個也算是挑不出一個根的繼承人，但他卻覺得在郭虎身少一點什麼，或許是郭麒麟的那一種可能性，那一種無限的可能性。

他能夠看透郭虎的後二十年，後三十年，卻看不透郭麒麟的後十年，這便是郭虎身最缺少的東西，或許他這麼一條郭長生所諷刺的爛命而言，這便是他最深的遺憾。

想想自己或許要帶著這麼一個遺憾，這麼一個敗落的郭家入土，這便是郭紅牛夜不能寐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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