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去之後，什麼都沒有了，也管不住獨眼要做什麼。

想到這裡，我不再回話了，微微的閉上了眼睛。獨眼在旁邊不知道小聲的唸叨著什麼。

無意中，我聽到他好像在哼唱什麼曲子，那是我從來沒聽過的曲子，像是民間小調，帶著濃郁的古風。我想著，這應該是獨眼記憶中抹不去的家鄉的影子，歸根結底，他這個人無論好，無論好，也終究是個人。

漸漸的，我快要失去知覺了，就在生死一線的時候，我模糊的看到，身前有一團晃動著的影子。

我覺得，是獨眼以為我已經死了，要來吃我。儘管心裡知道這是無法改變的，但內心深處的恐懼還是讓我拼盡全力，微微睜開了眼睛。

然而，在我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我看見面前晃動的影子，並不是獨眼，而是一條狗。

那可能是一條很普通的土狗，黑色的，看起來並不兇殘。這條狗的歲數應該很大了，我一睜眼，首先看到的就是它的眼睛。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快要死去的時候出現了什麼錯覺，我總覺得，這條狗的眼睛，似乎有人的氣息。就彷彿它已經通靈了，通了人性，能像人一樣，把內心的波動透過目光流露出來。

這條老的掉牙的土狗，靜靜的看著我，那種眼神似乎在告訴我，用不著慌張，你不會死了。

“這是……這是黃泉撈屍人養的狗……”

獨眼肯定也看到了這條狗，他勉強支撐著身軀坐了起來，說道：“就是他養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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