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

“你臉上有妖氣，很重的妖氣。”老人雖然面帶微笑，卻說的一本正經：“你家裡，有妖。”

我一聽這個穿著破爛道袍的老人的話，先是一楞，又覺得自己被人當傻子看了。大河灘這種遊方行騙的江湖術士很多，見人就是一番胡言亂語，等人家害怕了，這些江湖術士就該吹噓自己能降妖除魔。

“老大爺，飯可以隨便吃，話卻不能隨便說。”我把小船靠岸停好，也沒拿老道士的話當回事：“我本就沒打算收你什麼船錢。”

“你本性善良，臉上的妖氣重，只是因為被沾染了。”老道士對我態度不以為意，還是保持著淡淡的微笑，說道：“你的命數本平緩順和，但中途出了變數。若是我料的不錯，這幾年間，你接連遭遇波折，親人故去，朝不保夕。”

我原來不打算跟這個老道士多聊，因為心裡認定了這就是個說話不著邊際的老騙子。可等他這番話一說出來，我又有點好奇。老道士說的含糊其辭，卻又把我這幾年間的經歷大概描述了一下。

如此一來，我的腳下像是生了根，想走又走不動，很想聽聽老道士還會說什麼。

“我若說的不對，你恐怕不會留下來等我接著往下說。”老道士的眼睛很毒，微笑著說道：“耳聞不如眼見，有的東西，你自己看看，便都知道了。”

老道士身上有個小包袱，開啟以後，從裡面取了一個碗，估計是他沿途趕路時用來吃飯喝水的碗。碗很普通，就是民窯裡燒製的粗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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