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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和季安年身邊還不知從哪裡拿來了一盤蜜餞,伸手端著讓季安年和文斐撿著吃。

文斐在文顯明坐下之後叫了一聲哥哥,文顯明看她心思恍惚,不禁憐愛地摸了摸她的頭髮:“怎麼,太無趣了?”

“倒也不算無趣,顯明哥親自在臺上演角色可是千年一遇的事情。”季安年笑笑接過話來,“小斐自打我來了之後,便一直這樣神遊著太虛幻境,不知道在想什麼好事情。”

“我哪有。”文斐強打精神笑著伸手拍了季安年一下,看著文顯明道。“許是昨日後面的那棟小樓鬧出的聲音太大,我沒有休息好。”

這話題說來,便成了文家的私事了。文公館裡面先後建了兩棟樓,文太太早逝,文顯明和文斐住在文太太生前住的小樓裡面;而文先生則和幾個姨太太以及姨太太生下的孩子住在另一棟小樓。文顯明越是能夠獨當一面,兩棟小樓的來往便是越少,平日裡花銷都是各自支出,有各自的客廳接待各自的客人,有時連過節都不在一起。若是沒有商業上的交際應酬,文家的兩個兄妹更樂意到季安年那裡去。在一處院子裡,卻像是兩家陌生人一樣,互不打擾,彼此清淨。季安年自小便和文顯明文斐玩在一起,不願摻和什麼嫡出庶出的事,有意無意避開了除文先生外文家的其他人。她雖然和文家的關係好,卻連文先生有幾個姨太太,文家兄妹還有幾個庶出的弟弟妹妹都不知道。

文顯明把文斐的手放在自己手裡捏了一下,對著文斐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回去之後,我便找人,把咱們小樓的窗戶、門再加厚一層。”

“要是有一天,把它拆了才好。”文斐只是輕輕笑笑,思緒又恍惚了。

文顯明剛想再安撫她幾句,他的跟班阿德走了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季安年隱隱聽到“施粥”“故意”“堵路”幾個詞。文顯明臉上噙著一絲冷笑,對阿德低聲吩咐了幾句,揮了揮手:“知道了,你去忙吧。”

季安年透過剛剛阿德的話聯想到了在學校門口遇到的張嘯林,沒等她理清思路,便見到徐青排練的文明戲終於結束。文顯明走回了後臺,全體的演員有模有樣的謝了幕,退場後文顯明領著徐青往季安年和文斐的方向走來,一邊對徐青說著話一邊笑著拍拍她的肩,不知說了什麼,把一直嚴肅著臉的徐青逗笑了。和徐青在一起的文顯明開朗風趣,和剛剛對著阿德吩咐事情的冷靜陰沉的文顯明截然不同。

雖然此刻的文顯明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過樣子,但季安年想起了她生日宴時張嘯林偷聽他們在陽臺談話的事,又聯想到今日張嘯林在文顯明大學門口施粥,不由覺得蹊蹺。

第六章

演出結束,文顯明親自開了轎車帶大家去餐廳吃飯。汽車從學校後門駛出,阿德自被文顯明打發出去做事之後再沒回來,季安年不知道前面張嘯林的施粥鋪現在是怎樣的情況。她把視線從窗外收回,文斐緊挨著她坐著,徐青坐在文斐的另一側,在副駕坐著的是徐青在劇中搭檔的男主角陳默。

文顯明甫一把車停在餐廳門口,餐廳經理便迎了出來:“三少爺。”

“恩。”文顯明淡淡一應,招呼大家上樓去坐。他十幾歲便開始著手打理自己文先生給自己的第一家鋪子,賺錢之後又開了新的鋪子,逐步成了文先生的好幫手,如今已掌管起文家的大半產業,這間餐廳便是其中一處。

五人落了座,服務生端了茶上來,徐青迫不及待的問起大家看演出的感想。

季安年和文斐對此類舞臺劇實在是不感興趣,只因文顯明邀約才來看一看,此時聽徐青發問,只笑著用不懂文明戲、瞧著不錯、演員在裡面演得很動真情之類的措辭笑著敷衍過去。

“你的作品,哪裡能錯了?”文顯明微笑著給徐青添茶,“大家都這麼說,可放心了?”

徐青聽了這話高興起來,對季安年和文斐道:“我們下個月要排練一出新戲,季小姐和文小姐可一定要來看看。”

“太不巧了。”季安年敷衍笑道,“我過兩天便要去法國,恐怕是看不成了。在此先預祝青姐姐成功了。”

即將要去法國是真,看了文顯明的面子對徐青客氣也是真。徐家只算中產家庭,沒落的清朝權貴在民國舉步維艱,只能靠變賣家底過活。那些受了點西洋薰陶的人們就跑到上海來謀上一份差使,徐青的父親便是其中之一,原是某貝勒的庶出兒子,在北京城也過過幾年花天酒地的生活,和一些洋人也能套個近乎。大清亡後,仗著家中所剩無幾的一點錢財和跟上海一位富賈的拜把關係舉家遷了過來,做起了販賣糧食的生意。自徐青與文顯明交往之後,文顯明暗裡為徐家的生意出了不少力,這些徐青不知道,徐家不知道,文家不知道,季安年卻是知道的。

徐青遺憾地搖搖頭,正想問文斐,一個穿藍衫黑褲的姑娘過來對她打招呼:“徐青,原來你在這裡。剛剛演出結束後陳老師四處找你,你還是回學校去看看吧。”

“是嗎?”說話間徐青便站了起來,對文顯明滿是歉意。“顯明,我……”

“我知道。”文顯明瞭然地笑著把她的話截住,在她的手心捏了一下。“陳老師找你,一定是有什麼事情,正事要緊……你怎麼回去,我送你?”

“不用,這裡離學校又不算遠,你陪著季小姐他們,我自己回去就可以。”徐青對大家又是歉意一笑,“我先走了。”

藍衫黑褲的女生眉毛濃濃的,眼睛不大,總有意無意的朝季安年和文斐那邊瞅。文顯明起身送徐青至門口,為她招了一輛黃包車提前付了車費,看黃包車走後方折回去。

就在文顯明送徐青出門的這會子工夫,藍衫女生眼睛滴溜溜的在季安年身上轉了兩圈:“這位可是季小姐?”

不等季安年說話,女生便自報家門道:“我叫安娜,是鄭氏紗廠鄭亞經的妹妹。”

季安年對鄭氏紗廠有所耳聞,鄭氏紗廠在上海規模不上不下,負責人鄭亞經卻是上海有名的女強人。鄭父入贅到鄭母家,用鄭母的嫁妝開了紗廠,投靠青幫,在江蘇強行壓價賺得盆缽滿盈,一有錢就成了賭坊常客,還領了姨太太回家。鄭亞經還在南洋唸書,收到母親被父親非打即罵折磨致死的訊息後毅然回國。鄭父賭運太差,進賬往往不如出賬多,鄭亞經接手了鄭氏這個爛攤子,明暗手段都採取了一些,使鄭氏勉強在上海風雨動盪中沒有倒下。關於鄭亞經的私生活是上海灘人津津樂道的話題,今年已經三十歲了,仍未結婚,有人甚至背後稱她“上海的賽金花”。

“哦。”季安年點了點頭,鄭亞經的母親只生了鄭亞經一個女兒,那這鄭安娜,想必是鄭父的姨太太所出。

這時又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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