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精明人，剛才王若伊指著這尊觀音像話，我自然不會愚蠢到認為他沒看見。

這尊觀音像細膩飽滿，玉質溫潤，而且刀工精緻老道，包漿自然，開臉和神態逼真莊嚴，依我看，是件傳世的明清時期開門造像。

我把燈遞給王若伊，讓她幫忙打著，然後將這件碩大的老物件仔細上手。

雖然溫潤壓手，但是比之其體型，明顯不足重。

我下意識認定，這是一件掏膛玉。

古代佛造像多是中空器形，主要用於裝藏佛經或者舍利子等佛教聖物。

但是中空的玉造像非常罕見，一來工藝要求高，二來，這麼做太浪費玉料。

不過，無論怎麼，這都是一件值得入手的俏貨。

即使橢長形的火焰背光缺了一角，依舊瑕不掩瑜。

於是，我自然而然地伸過手去，想和對方拆價。

這個依舊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的鬼販，竟然沒有迴應，甚至，還把他在燭光下露出來的半截帽沿縮了回去。

明顯是拒絕交易的意思。

這就奇了怪了，這麼好的喊價機會，也願意錯過？

“老闆，這尊玉觀音出個價。”一旁的王若伊見狀，按捺不住直接開口。

“不出。”攤子對面的黑暗中，傳來了腔調怪異的僵冷聲音。

“老闆，這尊玉像對我很重要，你只要出個價，我絕不還口。”救父心切的王若伊懇求道。

我沒有插嘴，只是靜靜等待那鬼販回話。

“我一百萬，你也不還口？”他冷漠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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