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笑著，丫頭片子就哭了。

我放下鍋鏟，洗淨手，過去將她抱了抱，輕聲問她怎麼了。

“媽、媽媽病了，院長爺爺，治、治不好了……”姑娘抽泣著，斷斷續續地，“我偷、偷聽他和爸爸的，爸爸不、不知道我知道，我、我也不敢讓、讓他知道……”

我聞之如晴霹靂。

低頭去看淚眼汪汪的女孩，心揪住般痛了起來。

抑鬱多年，心如空洞，前不久尚欲訣別人世，我還不知道，原來自己仍會感到心痛。

這是病情轉好的現象麼？

透過這樣突如其來的、劇烈的方式……

我忽然又想起了瑰夏，想起她手上的那張塔羅牌：大阿卡那，VIII，死神（正位）。

下午，醫院裡，謝老師的病房前。

我帶著謝謝，提著清淡的番茄雞蛋麵，靜悄悄來到。

謝老師正在熟睡，側著身子，背對著門口。

我停在門外，不敢走進去。

後面的丫頭用力一推，險些讓我撲街，我回頭沒好氣地看了她一眼，口裡無聲唸叨。

她撇撇嘴，然後躡手躡腳走進，在床邊靜悄悄地站了一會，掖了掖病饒被子後，拿起床頭櫃子上的保溫壺開啟一看，空的。

我過去將飯盒放下，從她手裡搶過水壺，轉身出去，到走廊盡頭打水。

回到病房時，謝謝雙眼通紅，堵在門口，不讓我進，抱過保溫壺放回去之後，徑直走了出來，將房門關上。

“老師沒醒？”往吳醫生的辦公室走去，半路上，我遲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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