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混蛋，這樣的做法，和劉夢竹有什麼區別。在不能給一個人任何答覆的時候做出的決定都是混蛋。劉夢竹是，自己如今也是。

趙木兮疼惜的抱緊周遠揚，她把她抱的越來越緊。

“我覺得我不可以，我做不到。”周遠揚想了很久才開口。

趙木兮回身抽出兩張紙幫她擦了擦鼻涕和眼淚。

“如果你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感到抱歉，那你完全不需要這樣，就算要抱歉，該抱歉的也是我，是我勾引你，不是麼？”

“是我不應該叫你過來，是我任由事情發展。”

“周遠揚，別把什麼事情都怪到自己身上，你沒那麼大本事。”

“我知道。”

“但是你倒是有本事讓我這麼喜歡你。”趙木兮輕笑著說道。

“我就不該遇到你。”趙木兮竟然在周遠揚的這句話裡聽出了賭氣的意思。

她為著自己聽出來的這點撒嬌般的賭氣感到開心，“你不遇到我，也會遇到別人。”

“那也不會讓我這樣了。”周遠揚脫口而出，話音剛落就意識到這句話似乎不太對，聽起來曖昧極了。

趙木兮自然也聽出了其間的曖昧，她因為剛剛的“賭氣”和現在的“曖昧”，內心波濤洶湧，“所以，你也喜歡我，對麼？”

“我不知道。如果沒有遇見你，我也不知道我會怎麼樣。可能遇見你是很幸運。但是我可能不能享受這種幸運。”

“如果沒有遇見我，你會一直等她？”

“不知道……我遇見你之前就在想，我和她這種聯絡，對我們兩個人來說是不是一種折磨。”這是周遠揚第一次如此坦誠的和趙木兮提及自己同劉夢竹的關係，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些話，或許是剛剛的糾纏殘留下的溫存讓她在這個溼熱的夜晚感到了醉意。

“那……我是折磨的催化劑麼？”

“啊？……你這樣理解？或許吧，我想……我以為你是新的折磨。”

“我對你的喜歡，給你帶去新的折磨麼？”

“不是讓人難以忍受想要擺脫的折磨，是……”周遠揚欲言又止。

“嗯？”

“……是讓人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想擺脫舊的折磨奔赴過去的新的折磨，但是完全不知道要怎麼做。”

“所以，是好的折磨？只是還沒想好怎麼做？”

“我不知道，可能吧。”

“如果這是道物理題就好了，我說不定能很快解出來。”

“物理有公式有參考，還有標準答案，感情沒有吧。”

“是啊，所以連老師也不知道怎麼辦了。”趙木兮開始半開玩笑起來。

“如果不以老師的身份呢？”

“如果不以老師解題的思路，那我會告訴你，奔赴到我身邊。也許是新的折磨，雖然我不這麼認為，但就算是折磨，也會快樂許多。”

“……”

“是不是太自以為是了？”

“沒。”

“那你認可了麼？”

“……”周遠揚在趙木兮的懷裡搖了搖頭。

“沒關係的，我們可以慢慢解。”

周遠揚感覺又累又困，一動也不想動，過了一會兒，她緩緩開口輕聲說了一句對不起。趙木兮的下頜蹭了蹭周遠揚的額頭，“如果為了今天發生的事情，我是很願意的。不管是你因為不開心叫我過來，還是剛剛在床上的情不自禁。我都很開心。”

或許是太累了，兩個人甚至沒有洗澡就摟抱在一起睡著了。

第 61 章

鬧鐘還沒響周遠揚就醒了，窗簾沒有拉嚴，留下的一道縫隙裡陽光洩露進來，剛好刺到周遠揚的眼睛，她想動一下，才感到身後摟著自己的趙木兮，這一晚睡得踏實極了。昨晚沒有洗澡，身上不太舒服，感覺空氣裡還有晚間歡愉後殘留的味道。

她輕輕把趙木兮的手移開，想先去衝個澡，這個時間剛好收拾一下就直接去上班了。

“恩？”趙木兮感覺到周遠揚下床了，翻身捂著眼睛露出一道縫看著她，“你要走了？”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竟然透著股性感。

“恩，我先去洗個澡。”周遠揚□□身體外面只披了一件睡衣上衣，露出修長的腿，和兩腿之間那個性感的部位。

“哦。”

“你可以再睡一下。”

“好。”趙木兮說著再次閉上眼睛。

周遠揚走到浴室，片刻后里面傳來水流的聲音。因為周遠揚起床後兩個人說了幾句話，即便趙木兮再次閉眼也感到沒有了睡意，她聽到浴室的水聲，環顧房間。她想起上次看的那本日記，下意識的把手伸進周遠揚枕頭下，這次什麼都沒有了。她翻身拉開靠近周遠揚那側的床頭櫃抽屜，裡面沒幾樣東西，日記本被放在了最下面，上面有一個煙盒，打火機，和一個……藥瓶。

趙木兮好奇的拿過藥瓶，仔細看了很久，是輔助睡眠的藥物，她不由有些吃驚，回身仔細聽了一會兒浴室“嘩嘩”的流水聲。眼睛再次看向抽屜，注意到抽屜靠近外面的一側有一個倒扣著的相框，她忍不住拿了起來。

那是兩個女孩並肩站著的親暱合照，是周遠揚和劉夢竹的。相片裡的劉夢竹倒是沒什麼變化的，齊脖短髮，白皙臉蛋化著性感成熟的紅唇。周遠揚笑得很靦腆，長髮披肩，穿著短裙，頭傾向劉夢竹，肩膀也和她重疊在一起。趙木兮看著照片裡的周遠揚，她打量了她很久，終於想起為什麼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會覺得熟悉了，她是見過周遠揚的。

在一個酒吧裡，那是的周遠揚還留著長髮的時候，和一個頭發很短的女孩坐在一起喝酒，她雙手握著酒杯，垂著眼瞼，一側頭髮別在耳後的純潔的模樣給趙木兮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只因為再次見面時她換了短髮，所以一時間沒有將此時彼時的兩個人想到一起去罷了。

浴室的水聲停了，周遠揚穿著內衣一邊擦頭髮一邊走進臥室，一眼就看到被拉開的抽屜和趙木兮手裡拿著的沒來得及收回的相框。

“你幹嘛！”周遠揚把毛巾丟到床上撲過去一把奪過趙木兮手裡的相框丟到抽屜裡，把抽屜用力關好，“你怎麼那麼喜歡隨便翻別人東西！”她氣急道。

“你長頭髮真好看呢。”趙木兮自顧自的望著周遠揚笑道。

“你醒了就收拾收拾回去吧，我要上班了。”周遠揚的語氣完全是在下逐客令，趙木兮倒是毫不理會，她盯著周遠揚看她穿好外衣一言不發，“還不起麼？我一會兒來不及了。”周遠揚瞟了一眼趙木兮說道。

“還不想起呢。”趙木兮把被子想上拉了一下到脖子的位置，半個身體靠著床頭懶洋洋的說道。

這懶洋洋的模樣明明挺可愛，可是周遠揚一想到她剛剛看過自己的抽屜，就覺得眼前的人簡直是個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