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酒瓶和散亂的零食。

“在夢裡麼？”周遠揚迷迷糊的問道，她聲音很小，是在同自己講話。

“不是夢裡。”

周遠揚沒聽到劉夢竹的話，又灌了一大口酒。

“別喝了，怎麼喝了這麼多。”劉夢竹走過去要奪周遠揚手裡的啤酒。

“怎麼還是能看到你！”周遠揚洩氣了一般說道，她的舌頭的都要直了，口齒不清的說道：“你為什麼一直這樣折磨我！你滾出我的腦袋吧！”她以為自己在和自己說話，她半閉著眼睛躺在沙發上，“你走吧。”她的聲音一會兒激動一會兒無力。

劉夢竹長嘆了一口氣，坐到周遠揚身邊，拿起周遠揚的手摩挲。

“你怎麼這麼不乖呀，偷偷喝酒呀。”她安撫她。

“小孩，你到底有多恨我呀。”劉夢竹把周遠揚的腦袋放在自己的腿上，她一隻手仍舊握著周遠揚的手，另一隻手撫摸她的頭髮。

周遠揚發覺這一次的夢如此真實，她抓緊了劉夢竹握著自己的手，眼淚瞬間決堤，奪眶而出。

“小孩……”劉夢竹心疼的迴應著周遠揚手上緊握自己的力氣。

“我好想你啊，我真的好想你。”周遠揚邊哭邊喃喃自語著。

“我也是呀，小孩，我也好想你。”劉夢竹俯身親吻周遠揚的額頭。

“劉夢竹，你殺了吧，你吃了我好不好。”

“我不想和你分開，我好想你。”她聲音不大，又句句伴著哭腔的撕心裂肺。

“乖，噓……”劉夢竹不斷摸著她的臉蛋。

周遠揚是恨劉夢竹的。恨到心坎裡。

好多次，她在自己的心裡幾乎殺死了劉夢竹，可她動不了手，於是那把明明衝著劉夢竹的刀總在最後反反覆覆的插入自己的心臟。她幻想從樓上墜落，自己一臉血腥的望著劉夢竹。

她想要成為她的噩夢。她想掐死她。也想死在她手裡。

她甚至覺得自己幾乎變成了精神病患者。

無數次的幻覺裡，她像如同喪屍一般拖著刀緩步走向劉夢竹。她對她笑。她面目猙獰。她恨她。

她恨她，她想她。

她想死在她面前。

吃了我吧。她一直想這樣對她說，她想隨著她的血液流淌進她的身體，從此再也不用分開。她以為眼前又不過是一場夢夢，可是即使是夢，她也為著這夢的真實感到難過，她想自己竟然想念到這種程度讓這場夢如此的真實，可是對自己來說，這又是多麼難得的夢啊，指尖的觸感，身邊人的味道。

“你別走，好不好？”周遠揚努力讓自己再意識模糊一些，她想這樣劉夢竹就不會像每次夢裡那樣很快消失，夢的越沉，觸感才會越真實，擁抱的時間才會越久。

“小孩，我不會走。”

“我想你呀。”

“我知道，我也想你，乖。”

這是劉夢竹第二次見到喝的爛醉的周遠揚，上一次周遠揚喝醉了，她對自己說，我愛你。

這一次周遠揚喝醉了，她對自己說，殺了我。

“你到底，有多恨我，小孩。”劉夢竹輕聲問道，周遠揚是聽不到的。

她哄著周遠揚終於安靜下來，於是打橫抱起她，她太輕了。

她看著在自己懷裡睡熟了的周遠揚，眼前的小孩臉蛋消瘦很多，連同髮色也比過去淡了。

她消瘦的臉龐在短髮和醉酒的襯托下，還帶著一點不屬於周遠揚的妖冶。

劉夢竹沒想過短髮的周遠揚會是這樣的帥氣性感，這讓她心底如同初見周遠揚一般悸動著緊張羞澀。

周遠揚蜷縮在劉夢竹懷裡，像一隻受傷的小獸。

劉夢竹把她安頓在床上，又陪了她很久，才緩緩離開，準備簡單收拾一下客廳，她注意到周遠揚的手機亮了好多次，她拿起手機看到一個叫趙木兮的女孩發來的三條訊息。

“你怎麼又不理我了？你不會又為昨天的事吧。”

“等我回去親回去怎麼樣？”

“好啦，逗你的。”

劉夢竹沒有再解鎖看兩個人的其他資訊，她只是把手機重新放回桌子上。就像發現床頭抽屜裡的藥瓶和煙那樣，劉夢竹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她縱容著周遠揚這樣的行為。

“別走！”房裡的周遠揚突然大叫了一聲。

劉夢竹慌忙跑進臥室，側身臥在床上抱住周遠揚，“不走的，乖，我不走，我今天都不走，我一直陪你。”

周遠揚伸手死死抓住劉夢竹的衣角，帶著哭腔道：“別走，求你……”

清晨五點多，從宿醉中慢慢清醒過來，周遠揚感到身邊有人，她的第一反應是趙木兮，她努力回想自己昨天做了什麼，回身凝視身邊熟睡人的面龐，不對，這個人不是趙木兮。她像是不認識眼前人一般反反覆覆打量了很多次。

“劉夢竹？”她帶著疑問輕聲嘀咕了一句。

“恩？”劉夢竹被她的喚醒，睡眼朦朧的眯起眼睛，“你醒啦？”她的聲音裡帶著清晨的沙啞。

“你？”周遠揚再次回想昨晚，是看到了劉夢竹的，只是一直以為那是夢，仔細想想，能夠安眠整夜或許也是因為身邊有這個熟悉的人陪伴，只是……

“我？……昨天晚上。”周遠揚聲音很輕，她仍然覺得這是夢，“是夢麼？”她不確定似的問道，一邊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臂，疼！不是夢，“你怎麼來啦？”

“還醉著哪？”劉夢竹調笑的摟緊周遠揚，“你昨天喝了很多酒。”

“你怎麼……？”

“昨天下班就趕來了，哪知道你喝多了。”

“那我說了什麼麼？”

“倒是沒什麼，一直讓我走開。”

“對不起。”

“小孩，我那麼讓你討厭了麼？”

“沒有。”周遠揚輕吐出這兩個字，眼前就霧氣朦朧起來。

“別哭，是不是還沒醒？我不會離開你的小孩。”劉夢竹擦了擦周遠揚的眼睛。

“恩。”

“再睡一會兒？我抱著你，好麼？”

“好。”周遠揚靠得劉夢竹更近，幾乎要和她融為一體，她感到頭依然劇烈的疼痛，她把頭放在劉夢竹的肩膀裡，再次閉上眼睛。

第 50 章

周遠揚醒來時，劉夢竹已經不在身邊，她差點以為今天早上真的是自己的夢，她聽到外面有聲音，看了一眼時間已近中午，想來不是夢了，劉夢竹應該是在準備午飯。周遠揚想起大學第一次到劉夢竹家裡過夜，也是這樣，早上醒來突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哪裡，恍恍惚惚的看著周圍空蕩蕩的臥室房間，聽到臥室門外的響動才記起是在劉夢竹的家裡。

周遠揚就像第一次來到劉夢竹家裡時那樣，穿著睡衣，躡手躡腳的，帶著頑皮又有些緊張羞澀的悄悄下床開啟臥室的門，探出小腦袋盯著在廚房忙碌的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