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暖多日不發微博,這一發就扔了把狗糧……
微博評論非常炸鍋。
照片裡清晰可見男人舉著筷子,漫不經心看向鏡頭。
他的面板白皙程度與嚴暖一般無二,五官精緻,微側了臉,輪廓線條流暢分明,頭髮鬆軟,像極了漫畫裡走出來的校草。
路人一:嚶嚶嚶我的電競小哥哥,這麼多年了,還是帥得這麼慘無人道!
路人二:強烈建議暖寶男票出道!你們一起演個偶像劇!
路人三:配我一臉,這碗狗糧我先乾為敬!不過好氣哦,為什麼過個年都要吃狗糧?
嚴暖邊吃飯邊看回復,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好多誇你的呀。”
程朔川隨口問,“誇什麼。”
“誇你帥呀!”
程朔川輕笑了聲,沒說話。
嚴暖皺鼻子,湊近嘚瑟,“還不是我眼光好!”
程朔川懶得打擊她,直接夾了塊西藍花到她嘴裡。
吃完飯,兩人一起坐在沙發前看了看晚會消食,不過程朔川坐了沒一會兒,就開始找東西,嚴暖好奇望他,“你幹嘛哪?”
程朔川也不說話,慢騰騰地收拾了一包東西,就打算出門,出門前似乎才想起嚴暖還在看著自己,他交代了句,“在家待著,我去樓頂佈置一下。”
嚴暖丟開枕頭舉手,“我也想去!”
程朔川拒絕了,“外面冷,佈置好再去,乖。”
好像說的也沒錯。
嚴暖鼓著臉,窩在沙發裡,就這樣看著程朔川來來回回跑了兩三趟。
最後一趟,程朔川專程把她打包帶上樓頂。
雖然今天沒下雪,但畢竟還是在冬日,晚上很冷,涼意絲絲沁潤。
嚴暖裹著程朔川挑的超長、長至腳踝的羽絨服棉襖,腳上穿的也是棉鞋,頭頂還戴著絨絨帽,顏色也很一言難盡,穿著這身,活像個去北極探險的。
嚴暖也真是醉了。
她一個明星,什麼時候穿過這種奇葩的裝備,被人拍到就不要活了。
上樓嚴暖才驚訝發現,程朔川把煙花都搬上來了,還支了個無煙的燒烤架。
難怪剛剛吃飯的時候讓她別吃太飽了。
嚴暖湊去看煙花,他們沒有買很大型的禮花,都是一些小玩意兒,程朔川掩著打火機給她點燃了一根仙女棒,“別隔太近,小心燒到頭髮。”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火花明滅,映襯著嚴暖的眼睛也是明亮亮的,她唇邊的笑意怎麼也收不住。
“川哥哥,這些招數你都哪裡學來的?看不出來,你挺有一手的呀。”
程朔川專心做好大廚角色,在燒烤架上鋪展好錫紙,準備給嚴暖烤好吃的。
嚴暖纏著又問了一遍,程朔川才說了句,“你小時候就喜歡放煙花。”
嚴暖坐到他旁邊,一手撐著臉,“那你小時候是不是很想和我一起放煙花?”
程朔川覷她一眼,沒說話。
東西烤了兩盤,嚴暖也就像貓咪吃食一樣,都只吃一點點,只想拉著程朔川一起放那個名字叫火樹銀花的小煙花筒,一定很好看。
程朔川拗不過她,把她安頓在離煙花有點距離的地方,自己去點燃引線。
煙花像噴泉般向上冒,倒確實符合火樹銀花的名字。
嚴暖拿著手機不停拍照。
帝都的除夕夜很熱鬧。
他們倆一直呆到倒數計時。
遠處電子屏上數字正在由九開始慢慢減少,仔細聽,似乎能聽到這座城市不同角落傳來的倒數聲。
嚴暖被程朔川摟在懷裡,也應和那千千萬萬道計時大喊著,“三、二、一!新年快樂!”
夜空瞬間升起簇簇煙花,耀眼光亮隨著煙花炸裂的轟隆聲起起伏伏。
那一刻,有種無以言表的滿足感溢滿了心頭。
嚴暖從未想過,這一生,還會有這樣,和自己所愛的人一起倒數計時,看漫天煙火燦爛,從一年走入下一年的時刻。
她靠在程朔川懷裡,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錯過哪一秒哪一瞬。
突然,脖間傳來一股涼意,她低頭去看,卻見項鍊上碎鑽閃爍,那光芒在夜裡亦是耀眼又分明。
她愣了愣。
程朔川幫她扣好項鍊,突然放開她,不知從哪裡抱出一束火紅玫瑰,而後緩緩單膝下跪。
“雖然這是月季,並不是真正的玫瑰,但要求婚,我找不到更好的花來替代。”
“嚴暖,嫁給我。”
就短短兩句話,嚴暖已經眼圈發紅,她演過無數這樣的求婚片段,這一刻,心臟還是不由自主地加速了跳動。
她傻傻點頭,去接那束花,“我願意。”
冬夜裡涼,她去扶程朔川起來。
忽然傳來一聲輕笑,程朔川抱著她,聲音低低的,“我還沒說完,你就這麼急著嫁給我?”
還沒……說完?
嚴暖臉紅了紅,“就是急!那你還有什麼,快點說。”
那聲音在萬千煙火裡也很清晰。
“我愛你。”
她心裡也像是有萬千煙花在綻放,緊緊摟著程朔川的脖子,她湊到程朔川耳邊,“我也愛你。”
嚴暖還懷著孕,自然是不能守歲,倒計時完,等夜空歸於寂靜,程朔川就抱她回房睡覺了。
除夕沒回家,大年初一的時候,程楊親自上門來接,總算是把兩人接回家吃了頓飯。
在此之前,程朔川家裡人是不知道嚴暖懷孕了的。
這一去,發現嚴暖肚子微微隆起,才知道她已經懷孕,程義光沒說什麼,卻足足多喝了三杯酒,紅光滿面,還是程楊勸著勸著才停了杯子。
嚴暖也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田姨。
田姨不太說話,倒是跟嚴暖聊了兩句,果不其然,她就是微博上那個美食博主。
程朔川整頓飯都很沉默,酒也不喝,頗有幾分吃完飯就要帶著嚴暖走人的架勢。
嚴暖一直擔心著,大過年的,別一個不留神鬧起來了。
可出乎她意料的,程朔川沒有吃完飯就甩臉色走人,而是叫了聲“爸”,程義光一聽,還愣了愣。
“把戶口本給我,我要和嚴暖結婚。”
此話一出,全場寂靜。
程義光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停了好一會兒才回神,“啊……戶口本哪。”他摸了摸腦袋,指使程楊,“給你弟去找找,快去快去。”
程楊很快起身。
程義光看了看程朔川又看了看嚴暖。
嚴暖有點小心虛,女明星未婚先孕什麼的,總有一種想要母憑子貴嫁入豪門的心機感啊……
可程義光抿了口酒,不住點頭,“結婚好啊,結婚好,快去把證給領了,這是喜事啊,值得慶祝,值得慶祝!”
程朔川不說話,倒了杯酒,默默敬過去。
程義光心下感慨,沒想到有生之年他還能喝到程朔川主動敬的一杯酒。
離開程家的時候,嚴暖好奇,小聲問他,“你原諒你爸爸了嗎?”
程朔川朝她晃了晃戶口本,“我是為了這個。”
“……”
就知道沒這麼簡單。
戶口本到手後,程朔川也沒急著拉她去登記結婚,而是拿來了一堆協議,嚴暖先是懵了下,她以為兩人的關係,應該不至於要分割什麼婚前財產吧。
雖然心裡有點不舒服,但嚴暖還是能夠理解。
可當她拿起來之後,更懵了。
這不是財產分割,而是過戶。
程朔川似乎是要把名下房產都過給她,還有股權轉讓。
這都什麼呀。
“你瘋了吧?”
嚴暖覺得不可思議。
程朔川沒說話,只把筆遞過去,讓她簽字。
嚴暖抿著唇,擺明了不肯。
程朔川解釋:“就當是,我的聘禮。”
嚴暖瞪他,“那我是不是要把財產都轉給你當嫁妝啊。”
程朔川一本正經搖頭,“這就不用了,嫁妝也是留給你用的。”
嚴暖說什麼都不肯籤,“你人都是我的,我還怕你跑了嗎?你要是跑了,這些錢有什麼用?”
程朔川對這件事有點費解,“你不是說,金條能給你安全感麼。”
“那是以前!”嚴暖鼓著臉,總之就是不籤,“你要是要下聘禮,就先欠著,幫我找妹妹吧。”
程朔川沉思了會兒。
點點頭。
嚴暖養父母還有個被拐賣的女兒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也知道嚴暖一直都在拜託舊識在找尋線索。
只是時隔多年,人海茫茫,要找到一個幼年失蹤的孩童又談何容易。
誰都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人世,也難以想象她如今過著怎樣的生活。
不過既然是聘禮,有點難度也是應該的。
欠下這份聘禮,他帶著嚴暖到了民政局。
迄今為止的一生,嚴暖簽過很多次名,工作人員幫她請設計師專門設計了簽名體,她還苦練了很久。
而這一次,她很認真的,一筆一劃,在登記表上寫下了“嚴暖”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