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後才是穆華榮。
“嚴威之前便提過宗師您天資超群,今日一見仍覺震撼。”林樂賢微笑著端起茶盞。
“如此年紀便得證宗師,著實罕見。”穆華榮同樣笑容滿面。
“不足掛齒。”穆靳隨口迴應了兩人的恭維,隨後碰了碰茶盞,沒有想要品茗的意思。“兩位請我前來,應不只是為了文人雅緻?”
習慣了與人寒暄的林樂賢幾人,聽到穆靳這般單刀直入的話有一瞬間的不適應。
“今日能與宗師飲茶作對是老夫榮幸,但非此行所衷。”下一刻林樂賢便反應了過來,“實不相瞞,老夫有一不情之請。”
穆靳聽此一言,卻沒有順著林樂賢的話反問,而是端起了茶盞。
林樂賢倒也不惱,而是直接說了下去。“穆宗師想必清楚陛下突破之事。”
穆靳沒有回答的意思,一旁的嚴威開口為林樂賢解圍。“陛下得穆宗師指點,當時便出現了突破徵兆,穆宗師最清楚不過。”
“老夫這一生為了崇國也是殫精竭慮,歷經三朝帝王,兩朝居於三公之位。雖不敢說為國為民,對皇室卻是忠心耿耿。”
林樂賢先是義正言辭的開口,隨後面上浮現出了愁容。
“然帝王向來多疑,又有江南官員之事在前,老夫只怕陛下就此於我等老臣離了心。以帝王武道宗師的修為,若他起意,我等實難自保。”
“林大人。”嚴威連忙在一旁提醒,“陛下閉關之前,欲拜穆宗師為師。您的請求……”
林樂賢聽此一言,眼眸有幾分閃爍。
顯然他在此之前並不知情,嚴威在信件上也沒有提及。
“我也是在來路上才知曉,穆宗師欲收陛下為徒。”嚴威察覺到林樂賢的懷疑,連忙開口。
帝王拜師、宗師收徒,無論是哪個在沒有確定之前便不會主動外傳。嚴威在穆靳確定之後才知道,極為正常。
“無妨。”林樂賢起身對穆靳抱拳施了一禮,“老夫對陛下也是忠心耿耿,怎會讓穆宗師為難!我只求穆宗師保全我一家老小,與穆宗師收徒並不衝突。穆宗師若是有什麼需求,我也必竭盡全力。”
穆靳收鬱承淵為徒,對林樂賢來說不全是壞事。
如果穆靳更親近他們,與鬱承淵的師徒關係不僅不是壞事還是天大的好事。他在鬱承淵身邊為他們美言幾句,就能頂得上他們矜矜業業數十日,甚至是數月、數年。
魏經綸那老匹夫在朝堂上聲望為何會比他高出一些?!還不是因為那老匹夫當初被鬱承淵選為了太傅!魏經綸還只是太傅,怎麼也比不上帝王親自行了拜師禮的老師受帝王器重。
如今穆靳究竟會站在哪一邊還不能確定,極可能對弟子鬱承淵有所偏頗,他現在要做的便是盡力將穆靳拉入他們的佇列。
林樂賢這樣想著,用眼神示意一旁的穆華榮。
穆華榮從桌下拿出一個盒子放在桌上,“穆宗師,穆宗師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赴約,我等心下感激,特備薄禮。無論您是否答應我們的請求,這禮物一定要收下。”
說著,穆華榮便打開了箱子。
穆靳看到箱子內的物品,放下了杯盞。
箱子之中放置的是一些稀有的藥草,而且還是未經處理的藥草。這個世界珍奇的藥草,也有置於玉盒安放的習慣,它們的藥性都很好的儲存了下來。
“這也不是什麼貴重的物品。聽聞穆宗師喜歡研究草藥,所以差人準備了一些。”林樂賢雲淡風輕。
這箱子之中的藥草都是極為罕見的。那對武者有明顯效用的千年人參就不必說了,其他幾種的稀有程度比之它只多不少。縱然是那些拿來做添頭的藥草,也是因為不知道功效所以價值不高,在這世間同樣不多見。
穆靳對這些藥草的價值最為清楚,這裡面除了千年人參、雪蓮這類這個世界上有名的珍奇之外,其他的藥草沒有一個他如今的境界能夠使用的,只因為它們等級太高。
林樂賢此次送禮,當真達到了他投其所好的目的。
“我行事向來隨心。”穆靳卻沒有接受林樂賢示好的打算。“能得我庇護之人不多,你們……”
穆靳話沒有說完,但是他略帶輕嘲的笑意,已經明明白白的展現了出來。
林樂賢想的很好,‘保全’顯然不只是保住性命。若是答應保全,與答應為他做事意義相差已經不遠,有些實在是貪心不足。
穆靳見過太多這樣的人,心下並無太多波動,面上卻給了嚴威發揮的餘地。
嚴威心下咯噔一跳。穆靳顯然已經忍不下林樂賢他們貪腐賄賂的嘴臉,只能由他來救場。“林大人,陛下如今也未能得到穆宗師的承認。穆宗師只將陛下收為外門弟子,短時間內怕是無法得入內門。”
林樂賢見穆靳的反應心下本已涼了半截,聽嚴威這麼一說,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穆靳收徒看來並不是對鬱承淵滿意,否則怎麼會致使一個外門弟子?!
鬱承淵放下帝王的高傲,願意做一個外門弟子,想必是為了拉攏穆靳,藉此將這位宗師留在京師。
大家如今都在同一個起跑線上,究竟誰勝誰負還說不準呢!
既然鬱承淵沒有得到穆靳的認同,他們暫時得不到穆靳的許諾也無妨。“是老夫太過著急了,還請穆宗師見諒。您收陛下為徒,必會長留京師。這次就只當我們與穆宗師交個朋友,其他的事日後再談!”
“這樣最好不過。”嚴威見穆靳的神態恢復如常,也是大大鬆了口氣。
林樂賢面上也恢復了笑容,“說起來我這女婿也姓穆,也是與宗師有緣。俗話不是說的好,同姓之人上數五百年可能便為一家。”
“穆華榮?”穆靳難得配合,看了穆華榮一眼。
“與宗師姓氏相同,是我的榮幸。”穆華榮這一刻有些惋惜‘穆謹’的早逝。若非如此,類似的名字或許還能更一步拉近距離。如今他卻是不敢多提,穆靳一位宗師和一個早逝之人重名,若是被有心人解讀,那就是詛咒。
“穆大人可捨得一滴血液,也好讓我探一探親疏。”穆靳神色依舊隨意的很。
“自是捨得。”穆華榮也不在意自己的血液,直接在手上劃了個口子,落在杯盞上的血液可不止一滴。
這個世界鮮少有用血液施展的術法,穆華榮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
穆靳隨意取了一滴自己的血液,和穆華榮的血液一起落入水中。兩人的血液在杯盞之中遙遙相對,並未交融。
滴血認親的方式本就沒有太多依據,在穆靳的刻意之下,更是不的可能相溶。
“我自來這世上便無親人,聽穆大人提起,便隨手為之。”穆靳說完揮了揮衣袖,桌上的所有血跡隨之消失不見。
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