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就意識到了。他多冷血,為什麼去管一個沒有任何牽連的孩子。
宴宴第一次發現自己對殷離的認識好像如此的清晰。就像刻在骨子裡一樣。
水霧籠罩著身體,出了廁所,宴宴看了一眼在裡屋躺著一臉乖巧的女兒。
顫抖的指尖勾畫著她每一個微小的輪廓,鼻子,眼睛,嘴巴,所有的細枝末節都深深的印在心底。
讓她難以割捨。
宴宴認命般的抿了抿唇,蒼白的表皮上多了絲血色。
象是被碾碎的玫瑰汁。
門外一聲巨響,宴宴沉著臉起了身,走到外面。看見搖搖欲墜的大門,殷離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乾笑著。
他頭上包著一層厚厚的紗布,頭髮像倒刺一樣從紗網裡冒出來,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看著有些慘淡,滑稽又不由自主的跑了出來。整個人都透著點不合時宜的冗雜。
“我找人來修。“
他指著搖搖晃晃的門,半零不落的門鎖掛在門上。
宴宴不想和他說話。冷著一張臉,木木的。
殷離尷尬,看著宴宴。
不由得臉上浮出點兒心虛,怎麼看怎麼違和。
不應該出現在他臉上情緒,突兀又沒有底氣般的袒露,整個人都小心翼翼的壓制著卻不敢伸張。
“殷離,我發現你挺沒勁兒的。是不是覺得感動了自己就可以讓我乖順得像以前一樣,窩在你身邊當個沒有靈魂可以隨意被支配的傀儡?”
宴宴問他。
情緒是一片燎原的火。
燒得他眼底寸草不生,一片荒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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