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他的行為與言語都相當的反常,示弱不是楚易的常態,多數時候他寧願嘴硬到死,也不願意稍微在秦睿面前露出一點點弱勢的味道。但就是這一絲毫無遮掩的示弱反倒如一出重拳,轟擊在兩個人之間似有似無的壁壘上。
這是直白與真實的力量。
對於像秦睿這樣擅長於玩弄人心的控局者來說,他與任何人的關係都處於一種可進可退的朦朧當中,相當微妙,相當曖昧。他不作出承諾,即便有承諾,承諾的也絕對不會脫離他的掌控。他不展明兩人間的真實處境,他探究對方的一切,卻從來不暴露自己的一切,更不會容得下對方來探究。
這樣的曖昧,是聰明人的遊戲,彷彿都明瞭,可彷彿什麼都不明瞭。
楚易是吃過虧的,他玩弄不過秦睿,他再優秀充其量也不過是一個略有成就的富二代。然而秦睿是不一樣的,這種不一樣在他們日漸深入的接觸當中開始越發顯現出來,越來越印證著秦遙當初的那些話。但這樣的印象愈加深刻,就愈加讓楚易心神動盪,那種混雜著迷霧一般的危險與近乎無限趨近於真實的付出仿若一隻無法逃脫的大手緊緊鉗制住楚易的咽喉。
他逃不了,他早就應該清楚,像秦睿這樣殘忍的人是不會輕易放走看中的獵物的。所以他不逃,他應該用他最利的犬牙咬住獵人的喉嚨,他需要的是一個可以靠近的機會。
不過楚大少爺心中雖然閃過如此種種的想法,此時此刻他腦海中,所有的意志全部都集中到了手臂之上。示弱?那就是狗屁,他沒玩過男人,更加沒喜歡過男人,但他喜歡過女人啊!既然都是為了下半身的福利,那就把秦睿也當女人來搞吧,哄女人的方法對楚大少爺來說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不管對方說什麼,反正什麼都是我的錯,什麼都是我愛你。當然現在對秦睿說愛,為時過早,顯得彆扭又尷尬,那就把愛換成感激吧,真心實意的感激,不用藏著掖著,他就不信秦睿不動搖,哪怕只有一點點。
秦睿果然是愣了愣,顯然他也沒想到楚易會突然說出來這麼一番話。
但楚易並沒有給他任何的時間反應,他側過身摸了摸秦睿的肩膀,道:“這裡能動嗎?”
秦睿舔了舔嘴唇,閉起雙眼,道:“傷口還沒有完全癒合吧。”
楚易抓著秦睿肩膀的手指一緊,整個身體傾向對方,壓著秦睿的胸口就往病床上推。他從進房開始,就一直憋著這股勁兒,這一推完全沒留後手,秦睿被他重重的壓在床上,發出一聲轟響。
楚易沒解釋,也沒調笑,他就是憋著一口氣今天要把秦睿操翻。他一隻手壓著秦睿的傷臂,一隻手扯下領帶就去綁對方的手腕,整個人都壓在秦睿身上。 秦睿右臂大概是真的傷得比較重,似乎搭不上什麼力氣,倒真叫楚易佔了便宜,很快右手就被楚易用領帶綁到了床頭的欄杆上。
楚易把強姦犯這三個字演得淋漓盡致,他既不想從秦睿身上下來,又要一面顧忌秦睿的左手一面使勁兒的扯秦睿的褲子,不過對方穿得嚴嚴實實的衣褲顯然阻擋了楚易一氣呵成的計劃,再加上秦睿動了幾下,急得楚易汗都出來了。
“你他媽給我安分點。”楚大少爺終於解開了秦睿的褲子,趕緊把手鑽進對方下身,抓著秦睿的屁股就掐下去。秦睿的屁股非常結實,應該說非常的硬,那種如石頭一般的肌肉讓楚易掐得都費勁兒,不過他終於拉下了秦睿的褲子,微微鬆了一口氣,湊到秦睿嘴邊親了一口道:“給我一個感謝你的機會,秦睿,我保證把你服侍得妥妥帖帖的。”
秦睿看著楚易的眼光變得深暗,連帶表情都顯得凝實起來,他被領帶綁縛住的左手用力的往上扯動了幾下,病床發出咯咯的鐵架移位的響聲,從白紗布下蔓延出的青筋彰顯著空前的力量感。楚易感覺床晃了晃,剛剛才有點放鬆的心情立刻就緊張起來,他不輕不重的捏了捏秦睿受傷的地方,見到對方微蹙的眉頭,這才去扯秦睿的襯衣。
楚易就像個初嘗禁果的毛頭小青年,飆升的腎上腺素讓他連碰觸衣釦的手都微微抖起來,也許是為了掩飾這種脫離控制的興奮與激動,他變得極度粗暴和野蠻,兩三下沒解開釦子,抓起兩側衣服聽得啪啪啪幾聲,就將襯衣給撕開了。裸露出的飽滿的胸膛與均勻堅實的腹部肌肉讓楚易口水都快流下來了。
他突然渾身一個驚顫,火辣辣的激流衝入他的下腹,立刻在褲襠下撐起了一個小帳篷。 “他媽的。”楚易咒了一句,“老子完了。操他媽的死同性戀。”
他嘴裡這般罵著,手卻飛快的去脫自己的褲子,眨眼間就光著個屁股向秦睿壓過去。
秦睿雖然並沒有什麼動作,臉色卻越發陰沉起來。然而楚易已經處於一種全然由原始生理需求所控制的狀態,他才不在乎秦睿是願意還是不願意,他抓著秦睿的肩臂俯下身,貼著對方的臉頰既似哄又似嗔道:“你欠我,秦睿。你欠我的,一開始就是你把我拖下水,無論如何你要負責。”
“負責?”秦睿笑起來,這份笑容卻並沒有消融他面容上那股陰冷的氣息,“這算是你天真的請求嗎?”
楚易怔了怔,他扒著秦睿屁股的手停了下來,他那衝滿了荷爾蒙的腦袋似乎終於清明瞭片刻,秦睿的冰冷的問話灌進楚易的耳朵裡。
負責?除了他自己對自己負責,還能指望誰?指望秦睿,那就是個笑話。也許他眼巴巴的希望有這麼一天,但若非是一時頭腦發熱,他恐怕連想都不敢想,又哪裡敢開口說出來。
楚易愣神的一刻,秦睿突然就動了,不算大的病床劇烈的搖晃起來。 楚易趕緊去抓床頭繫住秦睿手腕的領帶,他咬了咬牙,用手肘抵住秦睿的胸口,道:“你有得選嗎?我保證對我負責是你現在唯一的出路了,秦醫生。你現在是腹背受敵,但是我有選擇權,我可以選秦剛的,至於彭家,彭亮已經不負責陸宇的事務了,只要我願意稍微退步,楚家和彭家之間並沒有深不可越的鴻溝。 你沒的選,秦睿!”
“你這算是在威脅我嗎?”秦睿縛在床頭杆上的手指不緊不慢的敲打起來。
楚易咧嘴笑了笑,咬了咬秦睿的下巴,道:“就像你說的,我只是在和你談條件罷了。再說,我一向念情,讓我操你,至少我會對你負責。”
他一邊叨唸,一邊卡住秦睿的傷處,軟的不吃就來硬的,反正今天他無論如何都要把秦睿搞到手。 不過楚易這個動作恐怕是極大的刺激到了身下的人,儘管秦睿曾對楚易有過種種疑似威脅的行徑,但這種雙方位置對調的處境卻根本不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