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笑,那笑裡面的意思就是賭楚易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個時候去招惹秦雯雯。
但秦遙並不是楚易,楚易確實不想招惹秦雯雯,可是他要給秦剛一個交待,那他就不會自己說出拒絕的話,所以楚大少爺乾脆把決定權推給了秦雯雯,那其實就是變相的認可了有那麼一層接觸交往的意思了。
秦遙起先是有點驚詫的看著楚易,片刻後眼神就沉了下來,“你真有膽。”
楚易也沒深說,他雖然不說拒絕的話,但是秦雯雯可以說嘛,秦剛要得也就是一個態度,這個態度是兩方可以談到一起的基礎。
這個時候秦睿走了過來,秦剛立刻截住他道:“託老爺子祝壽的福氣,說不準秦家還得又成一樁好事。我看雯雯和楚易挺般配的,剛剛倒是順手牽了個線,我看兩個人還都有點這方面的意思。”
秦睿挑了挑眉道:“雯雯是個好姑娘,楚易和她不合適。”
本來這事吧,楚易唬弄唬弄秦雯雯說個不,也就過去了。但是偏偏秦睿這句話,讓楚大少爺心裡升起一萬個不滿意,秦睿那言下之意不就是他楚易配不上秦雯雯嗎?秦家的人算哪根蔥?
“合不合適也不是你說了算。”一直沒怎麼說話的楚易開口頂了回去,他有點嘔不過這口氣。秦睿的好都是懷著目的的,說不定對他最差最狠的時候那才是秦睿看待他的真正想法,就跟秦遙口中說出來的一樣,在秦家人眼中,他不過是求著秦家的一條狗。所以他楚易何止是配不上秦雯雯,他壓根就不該混在他們秦家人當中。
楚易這些想法雖然是一時意氣,不定算作是事實,但是也正是這一時意氣左右著人的心神,悲歡喜樂。
“是啊,秦睿。你不能這麼決斷,合不合適還是要看他們兩個人才是。”秦剛拍了拍楚易的肩膀,又看向秦睿道:“正好不是明天打算去爬山嗎,雯雯和楚易都一起好了。”
“楚易明天有事吧。”秦遙道。
“可以啊,我正好明天有空。”楚易見秦遙惡狠狠的瞪著他,更是不爽快,秦睿和秦遙有什麼差別,一個把嘴臉藏起來了,一個沒有而已。
“那就這麼定了。”秦剛笑道,“秦睿,你明天也來吧。大家一起挺熱鬧的。”
秦睿沒應這話,他站在楚易椅子背後,微微彎下腰湊到楚易耳邊悄聲道:“我從來沒有掩飾過我的性取向,我也不喜歡把這回事搞得掩掩藏藏的,所以我們相互之間都該有取捨。”
楚易臉一下子就白了,秦睿在威脅他。也許這種不痛不癢的威脅構不成多大一回事,可是楚易卻沒有辦法放的平,他的心境不一樣了。秦睿這種惡劣又無恥的手段,加諸於他的身上,已經讓楚易有些出離憤怒了。
秦睿在壓榨他,並且是反反覆覆。但楚易不是一個那麼能忍的人,他的生活環境並沒有哪個方面教會了他需要刻意忍耐。好在他在發脾氣的當口還尚有理智意識到自己所處的場合。
“我出去抽根菸。”楚易站了起來,毫無遮掩的臉色,他推開秦睿往外面走去。
秦剛勾了勾嘴角,對秦睿道:“剛剛還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秦睿抬了抬眼皮,坐到楚易的位置上對秦雯雯道:“老實說楚易脾氣不太好,我想並不適合你。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個問題既然已經提上議程了,我這個做叔叔的也該盡點力。”
他說著就去招呼秦雯雯的老爸和秦勉琳之類的長輩。原本只是年輕男女之間可能的互動,立刻就變成了一場頗為正式的秦家女婿挑選會,當然這個挑選會上是不可能出現楚易的名字的,一是楚易與秦君之間有段不算深刻的過往,雖然拿不上臺面,但這是秦家,資源足夠多又會有誰非得提起來膈應秦崇喜呢?二來,秦睿提出的幾個人已經有足夠的吸引力了,秦勉琳說好,秦雯雯的老爸也說好,其他人還能再多說什麼呢?
這種事,三姑六婆圖的就是個熱鬧新鮮勁兒,要的就是趁熱打鐵,先見誰後見誰很快就定了下來,從明天開始,挨著挨著斷斷續續排了將近兩個星期。
秦剛笑了笑,靠近秦睿道:“你推了一個,就沒有下一個了?楚易不服你,掰了就是遲早的事。”
“你這麼喜歡挑戰,可以試一試有沒有下一個。”
秦剛收斂了神色,“不是任何事你都能控制的,你只會輸得更快。”
秦睿的臉上浮現出一種極難看明白的笑意,那大概是他少有暴露出的自負,那種自負是深入骨髓而不可磨滅不可銷燬的,即便是隱藏得十分深了,也能從那笑中窺其端倪。
“有一種人最可笑,就是連棋子都還沒摸到,就敢放言大談棋局。你想找楚易下手,那就再多下點功夫。”
“所以你是在暗示我他是突破口嗎?”
“突破口?”秦睿抿了抿嘴,“不,他是你的死路。”
棋盤上的每顆棋都應該盡到防衛,封堵,追截,廝殺的作用,突破口永遠不該是棋子本身,只會存在於控局的人身上罷了。所以,楚易又怎麼會是突破口呢?
楚易坐在下午喝茶的草坪上,這個時候天都黑了,這個地方早看不見一個人影了,稍微吹過點風,就冷得人發顫。他看到秦睿朝他走過來,又是一副溫默的表情,就好像剛剛那段威脅的話根本不是從他那張嘴裡吐出來的一樣。他心裡一燥,恨不得撕了秦睿那張臉。
人還沒靠近,他便先出口了,“滾。”
秦睿靠得越近,他臉上的笑容越發顯得僵硬,“你沒有出軌的權利。”
楚易冷笑道:“我從你手上攆取過什麼權利?你要求我坦誠,你又何苦對我這麼苛刻?你所謂的情人就是不停的從我身上獲利是嗎?任何手段都能招呼到我身上,這就是你的公平?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你想要那兩個專案,我給你了。你要劉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我也讓給你了。我說過只要是我能提供給你的,我都會盡量給你,這樣的許可權對你來說不夠滿足嗎?我怎麼對你苛刻了。”
楚易嘴都要氣歪了,去他的給,去他的讓,“你他媽就是有病,秦睿。什麼都是你給的,你讓的。放屁,搶不搶得到那是我們各憑本事。”
“那你是什麼意思?不要我讓了?”
楚易被這句話哽得眼睛都紅了,好像說什麼都顯得無力,他覺得這場談話好像偏離了他原來的主題,但是秦睿的回答又令他更加暴怒。他和秦睿在一起,原本就是指著和秦家的合作了,所以要說這裡面秦睿到底有沒有讓步那是肯定有的,但是對方將這種讓步好像當成了一切的關鍵,全然抹殺了楚易的作為,這就等於是剝奪了楚易的一切存在價值,掐住了對方的咽喉。
這就是秦睿的苛刻,他侵蝕著本應該屬於楚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