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快,這算是他第一次獨立接手這種事情,因為劉氏集團的業務本來就和天利集團有相當的重合,秦家在Z市的佈局第一步就要完全拿下劉氏,這樣的一個任務落到秦遙手上全權負責,他自然希望做的乾淨漂亮。豈料楚易的這一步,逼得他不得不重新籌劃對劉氏的策略。
就公事而言,其實秦遙並沒有對楚易懷著多麼深的忿恨又或者不滿,相反他倒是能夠理解楚易的這種做法,真正令秦遙追上門來罵的原因,大概只是他從一開始就看楚易不順眼吧。
不管是對方與秦君之間,還是與秦睿之間,明明在他看來就是楚易腆著臉求上他們秦家的,求人的人即便是不卑躬屈膝罷,那也至少得謙遜恭順,憑什麼楚易就偏偏還要裝出一副大少爺的樣子,還敢那麼猖狂?
秦遙看不慣,他討厭楚易那張自以為是的臉,看到楚易被他戳到痛處,氣得臉發青,雙腳跳。他就覺得,OK,這才是楚易這種自大狂應該有的下場,最好是再有一天看到楚易從現在的位置上狠狠的摔下去,將那張臉上寫滿的任性自負都摔得毫無殘存了,看看那個時候,楚家大少爺還會以什麼樣的姿態站在秦家面前,站在他的面前。
秦遙想,這樣的日子大概不會太遠了。
楚易將車停入世景中心的地下車庫,他想了一天一夜,但是仍然不知道他想來這裡找秦睿的出發點到底是什麼。
也許他只是應該來看看蕭楠,秦睿說過會幫蕭楠做些心理輔導。這也是楚易的意思。但是從秦遙口中說出來,他卻覺得湧上心頭的感覺有些過於複雜了。
他承認蕭楠應該獲得更好的照顧和幫助,他也願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出一份力,甚至是秦睿本人有這種想法,他也覺得是應該被認同的。畢竟無論如何,蕭楠與秦睿有一段過往,總有些感情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當他真正去考慮這件事情的時候,不免產生了一種不適感,就像是床鋪下被放了什麼硬物一般,摞得慌。秦睿不在乎他收購了劉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秦睿也不在乎他耍了手段,壓了秦家的風頭,秦睿更不在乎他一直在等他的電話。秦睿只是在給蕭楠做心理指導。
這很好,本來這場遊戲就需要更加分明的界限,私不亂公,公不涉私。就算是秦睿和蕭楠之間真的有這個機會舊情復燃了,對他來說不是更加是一種解脫嗎?
楚易揉了揉額頭,他不應該試圖在他與秦睿之間去證明什麼,去要求什麼,他們相互之間都不該存在任何的預期值。
明明是這樣想的,也重新啟動了車子,卻在下一刻突然熄火。
“我就上去看看蕭楠,關秦睿什麼鳥事。”
診所的前臺小妹看到楚易來了,熱情道:“你先坐一會兒吧,秦醫生還有病人,好久沒見你過來了。”
楚易點點頭,道:“裡面的是蕭楠吧。”
“是啊。”小張端了杯水給楚易,湊到他耳邊道:“是秦醫生以前的男朋友。哎,也是很好一個人,以前偶爾會來這裡等秦醫生一起吃飯。真不知道怎麼會遇上這樣的事,希望他快點好起來吧。你也認識他啊?”
“恩,我今天是來看他的,他最近的輔導順利嗎?”
小張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哦,我都忘了報紙上登過的事情了。你們真的是在一起嗎?”
“沒有,是朋友。”
“那就好,我還以為我說錯話了。治療挺順利的,他也挺配合的。”小張簡單說了幾句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等了大概二十幾分鍾,秦睿的辦公室門終於打開了,蕭楠走了出來,看到沙發上的楚易表情僵了一下,疑惑道:“你是來找秦睿?”
“我來看看你。”
“我沒事。”
“一起吃個飯?”楚易見他沉默,又道:“沒時間嗎?”
蕭楠笑了一下,道:“有時間,走吧。”
楚易看了一眼虛掩著的辦公室門,只能看到一線書架,他回過頭與蕭楠下了樓。
吃過飯,楚易送蕭楠回公寓,他感覺蕭楠有些心不在焉,便道:“你在秦睿那裡的輔導還好吧?我感覺你好像有點緊張的樣子。”
蕭楠搖搖頭,道:“可能是之前的事情還有影響吧,我會不自覺的去注意周圍的人,不太容易集中注意力。總覺得好像有人暗中窺視我。”
“你給秦醫生說了嗎?這種情況是不是屬於創傷後遺症的一種呢?”
“今天談過這個了,他說精神壓力過大可能會引起這種現象。”
楚易想問彭家還有沒有找蕭楠麻煩,不過話還沒出口,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麼應對蕭楠的回答了,如果找了麻煩,他是準備要插手呢?還是僅僅就那麼聽著呢?
到最後蕭楠邀請他上樓喝杯茶再走,楚易便稀裡糊塗的答應了。
第三十八章
“你先去按電梯吧,我找找打火機,馬上就來。”
蕭楠下了車,地下二層車庫的光線很暗,有幾個地方還有點淌水,也不知道是哪裡滴下來的。突然,對著他有一輛車打開了遠光燈向他的方向衝了過來,他雙眼一花,下意識的就抬手去擋。
那汽車在離他很近的地方剎住了,發出刺耳的摩擦聲,跟著就從車上跑下來幾個大個子男人,逮住蕭楠就開始打。
楚易剛剛下了車,就聽到急剎車的聲音,趕緊跑了過去,正看到那幾個人在動手。這一切發生得實在是太快,容不得楚易去想多餘的事情,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把蕭楠從那些人腳下來扒拉出來,這樣踢下去是要死人的。
但是他誤判了形勢,他以為這是拉架就可以阻止的,可惜不是,那五六個人見楚易撲了上來,立刻有三個人將他圍了起來,二話不說一拳頭就掄上去。
楚易反射性的去回擊,他身材也高大,這麼一拳砸出去,也叫那個捱了的人退開幾步遠。可是這又不是一對一的單挑,是幾個打一個,他就揮出去這麼幾拳,就淪落到被人往死裡揍的慘像中,那些人都是些練家子,手勁兒,腳勁兒大得很,穿的短靴都是大頭厚底的,一踢人身上,能叫骨頭都要散架的痛。
楚易抱著頭,腦袋被人踢破了皮,血水滑到眼睛裡,刺得他難受,整個人都是暈的,腦子裡嗡嗡的叫,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他好像聽到了汽車的喇叭聲,但是這是個時候,他已經快要失去意識了。
等他知覺恢復過來,他已經在醫院了,蕭楠坐在他床邊,傷口都包紮好了,不過臉上有些腫,看起來有點搞笑。
“對不起。”蕭楠看他醒了,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道歉。
楚易當然明白他的想法,這些人只可能是彭家找來給蕭楠施壓的。他笑了笑,道:“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