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今天下午陪我逛街吧。”程溫溫口中叼著一支熱狗腸,咕噥不清地說道。
“不行,我晚上有宴會。”蘇淺一口回絕。
程溫溫白了蘇淺一眼,“重色輕友。”口中雖然這樣說著,眼神以及表情卻是充滿了嚮往與嫉妒羨慕。
“啪”。
一個練習本子從後面砸過來,程溫溫慘叫,“陳諶,跟你沒完——”
陳諶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蘇淺中午就說過這件事情了,你這兩個小時就這件事情問了這麼多遍,意圖顯而易見。”
“哼,你當然不愁了,與你那張醫生估計都要談婚論嫁了吧……”程溫溫的語氣不冷不熱,陳諶一聽火氣就上來了。
陳諶砰地一聲站起身來,撞翻了椅子,“程溫溫,你的事情不要牽扯到我的身上。而且我最後告訴你一遍,不要觸及我的底線……”
白珊一看情勢不好,急忙上前拉住陳諶,“阿諶,溫溫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啦……”
“我就是這麼說的,我就是看不慣你整天一副清高自傲的樣子,對誰都不上心,好像世界上除了你就沒有別人一樣,你以為自己是誰呀……”程溫溫今天心情也是十分不好,剛剛網戀沒有三天就被人給甩了,對她簡直是奇恥大辱。
蘇淺一看這樣的架勢,再下去肯定大幹一場了,乾脆起身將程溫溫拉了出去。
當蘇淺將背後的宿舍門關上之後,聽到了寢室裡翻箱倒櫃的動靜。
“溫溫,你今天怎麼搞的?”蘇淺扯著程溫溫向前走,看著十分別扭的程溫溫,於心不忍也是問出聲來。
“她怎麼那樣說話,我不是沒人要的……”程溫溫忽然紅了眼圈。
蘇淺捏了捏她的手,“我家溫溫人見人愛,怎麼會沒有人要呢?你不是不知道陳諶的脾,向來子冷。”
程溫溫停下了腳步,卻什麼話都不說。
“你不是沒有見過她是怎麼給別人說話的,咱們是朋友,有些玩笑才會偶爾開開。”蘇淺其實知道程溫溫想要什麼,只是,凡事不能強求,是你的走不了,不是你的,也奪不回。
所以,她從來不要求安凌霄為她做些什麼,因為這樣的夢太過華麗與奢侈。只是,他事事都為她想的周到。
“寢室你暫時是回不去了,你先去我姐那兒避一避風頭吧。”
“可是……”程溫溫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蘇淺已經撥通了蘇梅的電話。
當蘇淺從化妝間走出的時候,連一向眼高於頂吝於評價的陳靖宇都小小的震驚了一把。
蘇淺一身剪紙蓮花花紋抹的包臀短禮服,趁著雙腿修長纖細。烏黑的發在腦後用髮蠟盤起,映的膚白盛雪。耳上墜著金粉色的蓮花水晶,更加顯得神采飛揚,整個人的氣質都有的質的改變。
安凌霄捧上一條薄薄的銀色項鍊,墜著一個藍色水晶的花瓣形狀。他含著笑走上前,靠近蘇淺將雙手伸到蘇淺修長的脖頸後面,擦到她□如玉的肌膚,手指尖的觸感愈發的薄涼。對上蘇淺那雙靈氣逼人的雙目,安凌霄噙著笑趴在蘇淺的耳邊,“淺淺,今天晚上你真美。”
蘇淺臉上頓時泛起一絲紅暈,適才在鏡子前自己就覺得不可思議,原來化妝技術可以發展到這種地步。可是現在為了滿足安凌霄小小的虛榮心,蘇淺故意用軟濡的嗓音,懷疑的目光看著面前的安凌霄,“真的麼?”
安凌霄向下就隱約看見蘇淺前的高低起伏,向上就看到蘇淺滿面緋紅的紅霞,頓時口乾舌燥,在她耳邊輕輕呢喃道:“真的,真的好想吻你。”繼而不管蘇淺幾乎紅透的臉頰,轉而牽了她的手,向主會場走去。
於梁不顧一旁薛小沐殺人的眼光,扯住一旁萎靡的唐王勃,“剛才那個真的是蘇淺麼?”
一直神遊太虛的唐王勃好像忽然間回了神,“蘇淺,在哪兒?”
於梁一面迫於媳婦兒的壓力,一面迫於唐王勃通紅的眼神兒,趕忙退後三步,這小子今天又抽什麼風?
安凌霄攜手蘇淺踏上主會場的一刻,全場的目光就只剩下了驚豔。
蘇淺明顯有一點不自在,安凌霄只告訴她這是一個名業內部的歡迎會,為前兩天剛從歐洲飛回來的宋兮辰開的一個接風宴,如今,她有一點迷茫了。
安凌霄感到了身邊的小女人的怔忡,用力的捏她的手指以示懲戒,蘇淺轉過頭就看到安凌霄幽深的瞳仁,撥開的漩渦將自己牢牢吸住。
“安總,這位小姐真是漂亮,是哪家的名媛啊?”
“安總可真是大手筆,這套珠寶可是國際珠寶設計師selina的處女作……”
“安總金屋藏嬌這麼些年,才肯把小嫂子帶出來了……”
蘇淺有一點緊張,這樣大的宴會場景她不是沒有經歷過,只是被當做眾人的焦點有一些不怎麼自在,她踮起腳尖湊近安凌霄耳邊,“去洗手間。“
安凌霄撫了撫蘇淺光滑的脊背,輕柔的熱氣吐在蘇淺的耳邊,“乖,一會兒兮辰來了我去那邊叫你。”
蘇淺點頭,向會場外走去。
安凌霄看著蘇淺露出的半個珠圓玉潤的脊背,心下不禁為膠著在她身上的目光所惱怒,就想把為蘇淺挑了這套禮服的於梁家的那位踢回家去。
蘇淺從洗手間回來後就遠遠地坐在碩大的落地窗旁邊,端起一杯84年的紅酒,微微品啜。目光停留在遠處璀璨華燈下的安凌霄,與商界大亨、政界名流推杯換盞、言笑晏晏,眉目間閃爍著自信狂傲的神采。
那個人男人真是光彩照人,是多少名門淑媛娛樂明星的夢中情人啊。
蘇淺就這麼想著,身後一個森森的聲音傳了過來。
“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做夢。”
蘇淺轉身,原來是劉晟。
她親愛的姨媽和房地產大亨劉明生的兒子,現在接替其父劉明生成為阿房的總裁,也就相當於是c市房地產的一把手。
蘇淺微微一笑,“原來是大表哥,最近姨媽的身體好些了麼?”
劉晟微微傾身靠近蘇淺,“借你吉言,好得很呢。”
劉晟的唇輕佻的擦過蘇淺的耳畔,蘇淺感到一陣惡寒,不著聲色的避開,“表哥請自重。”
“你說,我要是真要了你,安凌霄會有什麼反應?”劉晟的目光轉向燈光下的安凌霄,目光變得鶩,口中卻輕柔的吐出好似戀人之間的私語,“是殺了我,還是殺了你?”
蘇淺心裡一陣噁心,不禁後退一步,定了定神強自歡顏道:“表哥可真是會說笑呢,相信我未來的表嫂子一定是天女下凡。”
劉晟鄙夷的看了蘇淺一眼,笑著走近。
蘇淺身處暗處,又是人跡罕至的會場死角,自然是沒有人看得清楚,但是這樣的場景,她沒有一絲怯懦,沒有喊叫,仍然淺淺的笑著。她知道劉晟絕對不敢在此處對她下手,即使是恨不得現在就掐死她,也不會在名業的地盤上對她動手。
劉晟眯著眼睛盯著蘇淺,盯著她的笑容,盯著她毫不膽怯的對視,“我真想撕裂你這副毫不在乎的皮囊,但是,我們來日方長……”說完不回頭的大步走開了。
當劉晟的消失在樓梯拐角的時候,蘇淺酥軟的腿支撐不住,險些就要癱倒在地。
王家,就是一個夢魘。
“淺淺……”
溫潤的聲音蘇淺身側的廊柱後面傳出,蘇淺渾身一震,渾身顫抖的不能自已。
“淺淺,我是阿洛。”
蘇淺深深吸氣,然後轉身,就看到靠著廊柱倚站著的池洛。四年不見,他依舊如初見時的俊朗不凡,黑色的正裝顯出暗夜誘惑靡魅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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