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上，許國樑是唯一一個有資格這麼教訓他的。

正當他的手掌快要落下時，紀燁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

許國樑猛地瞪大了眼，整個人從那種有些恍惚的極怒狀態中脫離出來，整個人都清醒了，手懸在半空，開始難以抑制得抖。

他……這是想做什麼？

每次都是這樣，好不容易父子兩的關係稍微緩和，他卻總是會把事情變得更糟。

紀燁接起了電話，低聲應了兩句，然後猛地瞪大了眼，“您說什麼？！醒了？”

“爸爸，哥哥他……”紀燁捏著手機，話還沒說完，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泣不成聲道，“醒了，他醒了……”

許國樑也又驚又喜，兩個人顧不上方才的矛盾，由司機直接送到了醫院。

一推開門，就能看到床上躺的人，和那雙稍顯迷濛的眼睛。

“哥哥……”紀燁慢慢走過去，趴在床邊，兩手把許奕澤一隻手牢牢握著，放在自己臉旁，哽咽道，“你還……記得我嗎？我是然然呀。”

許奕澤非常緩慢地眨了眨眼。

躺的時間太久了，身體機能都衰退得厲害，渾身不能動彈不說，說話也是不可能的。

但就算這樣，他還是儘可能地給了自己弟弟一個迴應。

“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睡了好久，我還以為你真的醒不過來了……”紀燁哭的不能自己，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流到了許奕澤的手背上，他眨眼的頻率快了一些，似乎是想讓他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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