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字還沒說出口,Eric那邊卻一下子攔住他的肩膀,不由分說的開口,“我是他老……”
“老哥!”秦楚猛地打斷他的話,一身汗毛都立了起來,抬起頭狠狠地瞪了Eric一眼,心臟差點都嚇得停擺了,“他是我老哥,這次特意來W市探親的。”
“呵,知道我是特意來找你的,還跟我鬧彆扭,真不乖。”Eric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不動聲色的勾起了嘴角,一副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的神情。
剛才在這小傢伙身上吃了大虧,一口悶氣沒處發洩,這會兒要是不在嘴巴上討點便宜,他還不得憋屈死?
“……”秦楚氣得牙根癢癢,恨不得把這傢伙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甩下來,偏偏在這麼多同事面前他有苦難言,只能吃啞巴虧。
兩人一來二去,倒是把剛才的冷戰放到一邊,氣氛至少在表面看上去異常的親密和諧。
對面幾個同事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又轉,總覺得他們勾肩搭背的樣子看上去怪怪的,但是轉念一想,兄弟之間不都是這樣嘛,心裡一下子就坦然了,剛才被在電話裡跟Eric嗆聲的老趙這會兒先哈哈大笑起來。
“原來你們是兄弟倆鬧矛盾啊,剛才在電話裡我還以為是怎麼了呢,我這人口氣衝,在電話裡得罪了,不知道小老弟怎麼稱呼?”
老趙本來就是個爽朗的漢子,知道Eric是秦楚的親戚之後就打消了顧慮,笑呵呵的伸出手跟他打招呼。
看著懷裡秦楚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Eric身心俱爽,這會兒脾氣也不像剛才那麼暴躁了,笑著握住老趙的手,人模狗樣的一副君子做派,“我姓杜,你叫我小杜就行,剛才跟我弟弟吵架,口氣一時沒收住,多有得罪,大哥你別見怪。”
不管Eric這人平時多麼像個痞子,頂著那張英俊的臉和身上的衣服,還是能糊弄人的,再加上他態度謙和有禮,一下子就打消了對面幾個大老粗的戒備,沒幾句話就跟這一群人打成了一片,倒是秦楚反而成了多餘的那個,立在當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我弟弟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勞煩格外大哥照顧了,我這個當哥哥的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不如今天晚上就我做東,大家一起吃個飯怎麼樣?”
Eric一邊說,一邊摟著秦楚,兄長的態度端的極其到位,秦楚一個勁兒的在心裡翻白眼,心想著Eric和杜越不愧是“一體同胞”的好兄弟,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還真是信手拈來,睜著眼睛說瞎話連氣都不帶喘一下。
本來洗車行幾個人就是打譜出來聚餐的,碰上秦楚只能是意外驚喜,現在有人主動請客他們當然不會推辭,樂呵呵的同意了Eric的建議。
秦楚心裡當然一百個不願意,他本來都跟Eric說清楚了,以後大家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別牽扯誰,結果就因為這幾個“不速之客”,他的計劃全都被打亂了不說,還讓Eric這傢伙抓住機會趁虛而入,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趁著幾個同事聊天的功夫,秦楚一把抓住Eric的衣角,低聲威脅道,“我告訴你,你別想著耍花招,我剛才說了咱倆沒可能就是沒可能,你要是嘴巴縫不嚴實在他們幾個面前說漏了嘴,看我不收拾你!”
Eric當然不會把秦楚的威脅放在心上,他好不容易找到跟秦楚光明正大共進晚餐的機會,哪怕有幾個電燈泡圍觀也無所謂,“哦?你想怎麼收拾我?用上面還是下面?”
某人說葷話簡直是信手拈來,臉色都不帶紅一下,秦楚被狠狠地噎了一下,除了罵一句“臥槽”還真不能把他怎麼著。
Eric嘴上佔了便宜,可算是要把這一天的委屈都補償回來,勾著嘴角湊到秦楚耳朵邊,低聲說,“你不說我也能想象得到,某人下面的嘴是真緊啊,夾的我都動不了,還是熱乎乎的自己會動,每一次我抽出去都水汪汪的流‘眼淚’呢。”
“!”臥槽尼瑪!
秦楚氣的耳朵嗡嗡作響,他就知道不能相信流氓說的任何一句話,之前扮苦情裝可憐給誰看啊!剛才自己竟然會為這種人心軟簡直是豬油蒙了心!
Eric見欺負的緊了,也不再多嘴,趁著前面幾個人過馬路的時候,偷偷湊到他耳邊認真的說,“秦楚,我從來不騙你,我是認真的,不管你相不相信,只要你願意回頭我都在原地等你。”
話音剛落,沒等秦楚反應過來,他先大步向前跟前面一個同事聊起天來,留下秦楚留在原地,一時回不過神來。
一行人步行到了不遠處的燒烤一條街,選了一家生意最紅火的烤肉攤子,要了不少肉串和啤酒之後,幾個大老爺們就扯開腮幫子胡吃海塞起來。
啤酒度數不高,但是架不住喝的太多,沒過兩三個小時,幾個人酒喝得臉紅脖子粗,嘴裡一邊吃著鹽水花生,一邊吱吱歪歪聊了起來。
秦楚被Eric剛才說的話擾亂了心思,啤酒灌進去不少,這會兒腦袋有些發昏但還不至於失去理智,他能感覺到旁邊Eric一瞬不瞬的目光,身上多少有些不自在,把眸子轉到一邊正好看到老趙接電話。
“慧珍,你一個人小心一點,我晚上得晚點回去。”
“對,跟幾個哥們聚一聚,放心我沒喝多,就喝了半杯啤酒,你的話我哪兒敢不聽?”
“你眼睛不能受累,毛衣我也不急著穿,你早點睡覺,再為了我折騰自己,我可要生氣了。”
他一個將近四十的老爺們接到老婆的電話,連聲音都柔軟了下來,目光裡流露出溫柔的神色,一點也沒有平時粗魯大咧的樣子。
周圍的幾個人都神色曖昧的盯著他,直到他打完電話才一起怪叫起來,旁邊兩個人甚至一唱一和的表演起來。
“老趙你個死相,這麼晚了還不快點回來陪人家。”
蘭花指一翹,另一個人幸福的被擊中,捂住胸口般痴情狀,“慧珍,我也好想你,可是我今晚喝了五六杯啤酒,剛才卻騙你喝了半杯,我不敢回家嘛,嚶嚶嚶。”
“操,你們兩個傻逼夠了啊!”老趙笑著罵了一句,臉上的神情還透著甜蜜。
秦楚看著新奇,試探性的問道,“趙大哥,剛才是嫂子來的電話?我聽你剛才的意思,嫂子似乎……眼睛不太好?”
老趙點了點頭,摩挲著手機笑著說,“慧珍二十歲的時候換過眼角膜,雖然已經恢復了視力,但我還是擔心她用眼過度,所以打個電話心裡也踏實。”
“啊?趙哥,以前沒聽你說起過,嫂子當年是怎麼回事啊?”聽了這話周圍幾個同事也驚訝的挑起了眉毛,秦楚是新來的或許不知道,但是他們幾個老夥計也從不曾聽老趙提起過妻子的事情,這會兒難免好奇,甚至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