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手臂的力道加重了,紅毛更加內疚。
“天哥,你們怎麼樣?”古少陽和雞仔、阿南他們也趕過來了。
兩人還在雨裡淋著,紅毛覺得此事內情複雜,徐凌青心想的亦然,兩人各懷心事地上坡。
之後,紅毛送徐凌青去醫院。“我沒事。”徐凌青被紅毛的態度弄得有些窘,他又不是女人,紅毛小心翼翼地關懷備至,古少陽他們看過來的眼神都很曖昧。
“哪裡沒事?”紅毛捏了一下徐凌青的手腕,徐凌青馬上蹙眉,忍疼的模樣怎麼看怎麼讓人心疼。
“收起你那表情!”徐凌青發毛也惱怒,他竟然在紅毛身上察覺到“心疼”“憐愛”,這該死的情緒給女人差不多!還有,雨那麼大,怎麼就沒把紅毛頭上的髮膠、臉上的油彩沖洗掉!醜死了!
送徐凌青去醫院是由古少陽開小車,阿南坐副駕,紅毛和徐凌青坐後座,其他人沒跟來,阿南不喜歡說話,但觀察力強,從後視鏡看到徐凌青的嫌棄與他們老大的“死皮賴臉”。
“天哥,擦一下臉。”阿南將卸妝油和溼紙巾遞過去,他們的天哥知不知道現在畫滿油彩的鬼面會嚇著情人?
紅毛頓悟,接過來處理臉上的油彩。“幫我看看乾淨沒有。”沒鏡子,就算有也不拿出來,紅毛就是要徐凌青幫忙看,最好是幫忙擦。“看看!”徐凌青沒動,紅毛掰他的臉轉過來。
這一看不要緊,徐凌青差點笑場,原來畫的鬼臉還有點藝術感,而現在卻被紅毛亂擦搞出了滑稽的花貓臉。
“這裡還有?”紅毛再往臉上擦擦,他擦的地方不對,而他也看不到,不過是隨便擦,他察覺到徐凌青心情變好,而且,徐凌青好看的明亮黑眸還閃過一絲難以捕捉的笑意。
在紅毛擦了很多次還是不能將臉上油彩弄乾淨後,徐凌青搶過溼紙巾,他的手掌是有很多小傷不假,不過左手比較完好,替紅毛擦油彩還是可以的。
紅毛的混血五官偏東方味道,但也一樣深刻立體,鼻樑更是漂亮筆挺,他的眼睛很藍猶如剔透的珍貴寶石,當它染上情緒的時候,閃亮如星辰般迷人。
“好了。”徐凌青心裡感嘆皇族的血統優良,假如伊恩能不那麼粗魯,這男人往哪裡一站都能吸引異性,就算他愛同性,也肯定會有人主動攀附。徐凌青忽視對方眼裡的情感,故意冷淡點。
“凌……”
“醫院到了。”徐凌青打斷紅毛的發言。
85
午夜時的醫院很冷清,值班醫生見幾人的模樣一開始以為是出車禍,而紅毛、古少陽、阿南三人又是一派古惑仔模樣,那醫生年輕,雖沒問什麼,但臉上的鄙夷神色很明顯。
徐凌青微微皺眉,醫生弄疼他的手,他看了一眼那年輕醫生的胸牌,是實習生,也只有剛進社會的自視甚高的大學生才會如此明顯地表現厭惡。
“停下,去叫你們的主任醫生過來。”紅毛推開實習醫生,實習醫生手裡的工具掉到桌上,發出一聲脆響,紅毛只要拽起來,那派頭也足。
實習醫生畢竟年輕,被紅毛厲色一瞪,結巴道:“只……只有我值班。”
“這麼大一家醫院就你一個三流的實習生?”紅毛摘走對方的胸牌。
“你幹什麼!”實習醫生才來醫院上崗沒幾日,還不曾單獨處理這樣的事,他害怕紅毛幾個鬧事,看紅毛研究他的胸牌也擔心對方投訴,同時,他一個名牌醫學院的實習生被汙成“三流”,心裡也不快。
紅毛身材高大,那實習醫生站起來還得仰視才能與之對視,實習醫生詫異對方是藍眼睛,也驚訝這人的氣質特別,對方從容不迫,居高臨下,有種傲然於世的氣息,一個古惑仔怎麼可能讓人覺得身份高貴?
“xx醫大的學生?別汙了醫學院的名,連普通外傷都弄不好,信不信我一投訴你就得回學校去回爐?”紅毛今天倒不粗魯,他清楚地讓實習生知道,他有能力讓對方在這個醫院混不下去。
“行了。”徐凌青叫住紅毛,古少陽和阿南都是用拳頭講理的人,他不想在醫院鬧事。“這點小傷醫生能處理好。”
徐凌青給實習醫生臺階下,他不想在醫院待太久,紅毛自己也有傷,應該是因為他才弄上去的。徐凌青用手背壓紅毛的手臂,“你也受傷,要不再叫個護士給你先上藥?”紅毛的傷口都是被樹枝劃到,在脖子和手臂上有幾處很明顯。
紅毛被徐凌青關心,心情舒暢不少,再看那實習醫生盯著他看,臉一板,“看什麼看,快上藥!”
那實習醫生噎了一下,臉上微微燥紅,他怎麼會覺得這無理取鬧的外國人很好看有氣質?
這時,門外傳來凌亂的腳步聲,聽著有不少人往這邊來。
“殿下!”那走在前頭的老頭不是卡茵是誰,這人是帝藍督的御醫,專給國王和伊恩看病的人,“怎麼搞的?我的殿下你受傷了?!”卡茵一驚一乍的,他身後跟著好幾個保鏢,所有人擠進醫生的辦公室,更顯得裡頭相當擁擠。
紅毛沒想到卡茵又跟過來c國,見那實習醫生笨手笨腳,便讓人把實習醫生弄走,“看看他。”紅毛讓卡茵先治徐凌青。
卡茵不樂意,他必須先處理伊恩殿下的傷,而不是給平民看病,但伊恩不容拒絕地命令,他知道沒治徐凌青是無法讓殿下乖乖給他看傷的。
卡茵有好幾個助手,都是醫術高明的醫者。“拔刺這種簡單的事由我的助手來做。”卡茵很快檢查完,徐凌青的傷看著嚴重但都是皮外傷,幾處淤青用藥酒就行。
“我給你一些藥膏,回頭多擦擦還能去疤。”卡茵突然想起來,“哦,我有個好友在這家醫院做事。”卡茵回憶了半天,想不起對方的聯絡方式。
“那個年輕人。”卡茵發現屋裡還有醫院的人,也就是處於尷尬中,被保鏢阻止離開的實習醫生張越。“歐陽桓是不是在這裡上班?”卡茵有幾十年未跟他口中的好友聯絡。
張越再沒見過世面覺得這些人很有來頭,所有保鏢對紅髮男子畢恭畢敬的,這個問他話的外國老頭,不簡單,在處理傷者的手法上很老道,不拖泥帶水,而老者的助手,也應該是從業多年的醫護工作者,看那些助手輕鬆處理埋得很深的刺,還有上藥的手法,是他不能比擬的。
還有,歐陽桓是誰?那是院長啊!不會是同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