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人起鬨——
“一點點啦。”
“隨便問問。”
“你們真慫!!我想!!!!”
諶衡喝了口水,唇上勾出稍彎的弧度,放緩了語氣,淡淡一笑:“我為什麼要說?”
“......”
“......”
他媽的,這語氣實在是太欠揍了!
不過,也在情理之中。
話題越跑越偏,這一環節到此結束,這一天大家都玩到盡興,一起聊天喝酒,嗨到了凌晨兩點才終於散場。
人與人之間的相遇都是一場緣分,緣深緣淺。
絕大多數只是人生中的過客,這次一別或許就再也見不到面了。
**
南舒和諶衡沒有回公寓,上酒店房間休息了會兒。
她叫了醒酒湯,端給諶衡喝。
結果,這人喝了跟沒喝一樣,緊緊地抱著她,將她壓|在床上,不停佔她便宜,灼|熱的呼吸都噴灑在了脖子裡,又癢又酥。
仗著喝了酒,什麼不正經都來。
南舒雙手環著他的脖子,無奈地問:“你不累啊?”
“不累。”
男人的精力總是意想不到,可碾磨了一陣,他就沒再弄她了。
只是摟著她,在她臉上親了下,發出的嗓音自帶引誘和性感,“從明天開始,我們就不是直接的上下司關係了,過完年就申請結婚,嗯?”
南舒看著他英俊的臉,紅唇撩出笑弧:“你這麼努力準備調職,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吧?”
“不然你以為什麼?”
南舒抿唇輕笑,“也對,剛剛那些人還說,你這年紀也確實是該結婚了,不然以後都沒人要了。”
提到年紀,某人又被紮了一刀,“你以為我結婚是因為年紀?”
南舒眨了眨眼:“那因為什麼?”
“怕你跑掉。”
“你對我這麼沒自信啊?”南舒反駁說,“再說了,結了婚我也能跑啊。”
“你真要跑?”
這緊張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她就開個玩笑。
南舒撇了撇嘴說:“要我答應結婚也行,可你是不是還有什麼忘記做了?”
“不會委屈你的。”
**
第二日,兩人一起回了公寓。
還有兩天就要出發去旅行了,諶衡一直對旅行的地點表示保密,神秘兮兮的。
南舒說:“我們要不要去買點東西在路上吃?例如零食之類的?”
諶衡不吃零食,這話問他也沒有用。
果然,他反問道:“我覺得問你肚子比較有用?”
“......”
真是——無語!
南舒沒搭理他,收拾好自己的東西,便跟他說:“走吧,我們出去買點東西。”
“買什麼?”
“隨便逛逛。”
“......”
女人一說隨便逛逛,那必定會逛很久。
諶衡幫她多拿了一件外套出門,避免天氣變涼,開車帶她去附近的廣場,裡面什麼都有,各種海外零食以及春節年貨。
正值年底,商場都在趕著最後的促銷,以量套利潤,年前再撈上一筆。
購買年貨的阿姨們推著推車在商場裡挑挑揀揀,南舒也拎著袋子去挑了點兒,隨後又去買了些蛋糕和飲料,基本就搞定了。
諶衡拎著大包小包,還挽著南舒的手,一起往電梯間走。
像極了一對準備過年的新婚小夫妻。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兩個熟悉的面孔,一男一女。
男的穿著深藍色的西裝,女的看上去年紀較大,已然有了幾根白髮,可精神卻是不差的。
是宋明遠和他媽媽。
宋明遠是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因為他媽媽曾經患有鼻咽癌,拿不出給他上學的錢,本來是打算讓他初中畢業直接工作的。
可在那個時候,他們遇見了帶南舒去醫院打疫苗的南書沉。
南書沉資助了他,並且給他母親墊付了醫療費,才成就了他的今天。
南舒瞧著他們倆,又想起南書沉哀哀怨怨地說自己一分錢沒拿到並且剛出獄時只有諶衡幫了他的表情,就覺得特別諷刺。
宋母遠遠瞧見了南舒,走上前打了聲招呼:“南舒,你怎麼在這兒?”
南舒沒說話,晃了晃手中的蛋糕。
宋母見她表情有些不對勁兒,卻沒多想,畢竟是恩人的女兒,好聲好氣說:“身邊這位是你物件麼?你們來買東西準備過年?”
“對啊。”南舒語氣略有不善,輕輕巧巧地笑著。
諶衡聽出來了,但沒阻止。
她一直都是有分寸的,能讓她這樣的人,必定有理由。
宋母熱情地說:“正好我也跟明遠一起來買點東西,今年我也在北京過年,你過年回家不?要不我過幾天去看看你和你爸爸,也好久沒......”
一聽這話,南舒不樂意了。
“別,別過來。”南舒盯著宋明遠說,“我爸可不想見你們,也對你們這種虛情假意的探望沒興趣。”
“南舒,你怎麼能這麼說?”宋母皺了皺眉,“你爸爸當年對我們那麼好,我和明遠可是一直將這份恩情記在心裡的。”
“記在心裡?”
南舒哼笑了聲,“你當我三歲小孩啊?”
“南舒。”宋明遠顯然知道她要說什麼,出聲轉了話題,“你們重新在一起了?”
“跟你有什麼關係?”南舒句句刻薄,“這時候知道要轉移話題了?你怎麼不告訴你媽,你是怎麼答謝當年給你媽救命的恩人的?”
宋母似乎什麼都不知道,操著不怎麼流利的普通話,厲聲問他:“到底怎麼回事?你幹了什麼?”
“你口口聲聲說答謝,卻在我爸出獄後拿著我幾十萬給他救命的卡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一個被關了幾年的老人拼命找人借錢還遭人嫌棄,我知道你是律師,那張卡你之所以敢用,也是因為你知道我對你沒什麼防備,維不了權。”南舒抿了抿唇說,“現在我們也不缺那些錢了,就當餵狗了......”
“狗”這個字她咬得很重。
為的就是羞辱這樣忘恩負義的人,“只是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去打擾我的家人,我們就當不認識,你繼續昧著你的良心在這個城市生活下去。”
“......”
電梯來到。
南舒跟著諶衡走了進去,瞧見宋母聽完南舒的話,氣急敗壞地打了宋明遠一巴掌。
想必他母親是不知道的,可這與南舒無關。
諶衡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說:“我可以幫你要回來?”
“起訴嗎?”
“嗯。”
“不用了。”南舒握緊了他的手,掀了掀唇,“沒必要為這樣的人浪費時間,我們現在開心幸福就好,跟別人鬥來鬥去,會氣壞自己。”
南舒說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