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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貴新將雙筒望遠鏡舉到眼前,對著八百米外的工礦區主井井樓看了好久。他的神情憂鬱而沉重,寬闊的額頭上凝聚著一顆顆綠豆般大小的汗珠兒;身後,一輪熾烈的早晨的太陽正在兩座矸子山中間的低凹處,不動聲色地向上升騰,斜射過來的陽光將他額頭上的汗珠映得晶瑩發亮,使他不由得感到一陣陣燥熱難忍。
他將系在軍裝上的皮帶鬆了鬆,把上衣領口下的三個鈕釦解開了。又換了一個方向,繼續舉著望遠鏡對礦區內的各個角落留心地觀察著。
這是在大華公司公事大樓的樓頂曬臺上,曬臺很平滑,是士敏土、細砂抹成的,曬臺四周砌著一圈一米高左右的磚牆,磚牆內側、外側全抹了士敏土,頂端還留著極規則的鋸齒形的缺口。張貴新一登上曬臺,便以軍人的敏感想到:這裡可以佈置一個連;而若是有了一連人據守這個曬臺,周圍五百米範圍內的局勢也就大體可以控制了。
他身邊站了許多人——手下的兩個營長,手槍隊的槍手,大華公司總經理李士誠、協理陳向宇、省實業廳特派專辦李炳池以及縣知事公署和農商部的一些隨員。這些人和張貴新一樣,對這場礦井災難負有直接的或間接的責任,因而也就對這場突然爆發的動亂感到異常的驚恐不安。
張貴新還在那裡看,不時地調換著方向和視角。沉重的望遠鏡將面前這場騷亂擴大了許多倍之後,清晰地送入了他的眼簾。他看到了在護礦河環繞下的整個礦區的騷動情況,看到了被燒塌了大半邊的主井井樓上飄蕩的紅色三角旗,看到了在傾斜的井樓鋼架上擔任瞭望任務的窯工,看到了主井、副井、斜井周圍那一片又一片攢動的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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