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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鄭凱凝剛靠近的時候，床上小嬰兒就不哭了。

她似乎察覺到姐姐的方向邊，臉上還掛著淚痕，卻看向鄭凱凝的方向，還伸出一隻小手，“啊啊啊”地開口。

“哎呀，看來我們馨馨真的很喜歡姐姐啊，凝凝一來，她立刻就不哭了。我們馨馨是不是也知道是姐姐救了你啊。”肖莉也逗著孩子。

鄭凱凝緩緩伸出手，看著自己的小拇指被嬰兒的手握在手裡。

那隻手，真的很小很小，只是那溫度卻傳到了鄭凱凝身上。

原來，妹妹的手也是溫熱的啊。

鄭凱凝看著這個無知的小孩，看著正在誇她的媽媽，忽然有那麼一瞬間，心底升起一股滿滿的惡意。

她想，如果她此時告訴媽媽，她最近接近這個小嬰兒是有目的的，媽媽會是什麼反應。

告訴她，這段時間她帶著馨馨出去只是為了等待人販子。

告訴她，她明明知道那個男人是人販子，但她還是鬆開了那輛嬰兒車。

告訴她，她不想妹妹待在家裡，既然不能送走，那就永遠離開，不要再出現。

她要說嗎？

有那麼一瞬間，她想說出來的。

爸爸媽媽知道後，肯定會崩潰，會覺得很諷刺吧。

只是，話到了嘴邊，她卻是忍住了。

她想起了溫寧的媽媽，她想起了去醫院路上，媽媽擔憂的眉眼，想起媽媽身上的溫暖。

鄭凱凝視線再次落在正抓著她的手指，要往嘴裡塞，笑得流口水的小嬰兒，輕聲罵了句：“傻乎乎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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