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卻是一抹終於圓滿的笑,
外公,您安息吧。
卻,此時,
靈堂裡突然燈火通明!彷彿一瞬由黑夜進白晝,燈光亮地叫人晃眼!
“啊!邈,邈少?!———”
航叔的驚駭低喃裡彷彿都在發顫!
他不是昨日就走了嗎?!自己親眼見他上了直升機!自己一整日留意整個大宅,未見任何異常!!————怎麼————
廳堂裡進來的全是荷槍的,
就聽見,
“哥,怎麼,找個小處兒來撫慰咱們外公啊,”
話說的流氣,卻聲音非常好聽,低沉性感,
航叔驚懼地看向年猾,
他一動不動,一直如沒事兒樣看著棺槨裡的不七,
不七呢,
依然如她身後的大日如來,端坐,唸經,
靜美出塵,猶如一朵傲然幽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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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廳堂裡此刻的靜多半源自男人們對不七的震撼而默。
只除了一個人。
年邈瞟了一眼棺槨裡的女孩兒,眼光滑了過來,剩下的,全身心,都在那個現如今只剩下“姓”和自己有關聯的男人身上了。
到底是什麼把原來一枚大名鼎鼎的“惡少”磨礪地如此失去鋒芒?
自己生生斬斷了他的“左膀右臂”,最後連他朝夕不離的“寵佞”都血撕扯著肉的拔離————要擱以往,得到的怎得不是瘋狂反撲?但,他,竟然“懦弱”地像一隻死狗,任人宰割———年邈眼光淡淡晃了一圈兒這廳堂,兩步一人裡就曾是他的死忠,現在,這樣的舊部看著如此無能的他,會是如何心情?
年邈笑了,笑容裡自有一種風流。
“哥,”還是那個好聽的聲音,“你不該自己送上門,我本來真的都已經忘了你,也打算永遠不再想起,可是現在———”
年猾這時慢慢轉過了頭,也笑了,他的笑容裡總有一種精緻的淘氣,純真裡又融雜著市井氣,其實,非常勾人,
“我知道,想要什麼肯定要付出代價,幸而,這是我最後想要的,放心,肯定也付的起這個帳。金箔我帶來,乖乖奉上,將後來,真正什麼都是你的了。”
年邈眯眼。其實,誰又知道他內心裡掀起多大的狂瀾!
金箔!
他竟然不惜連最後的籌碼都———
無人知曉,年邈眼中一閃而過的到底意味著什麼,卻見他依然如此淺笑,眼睛裡卻是晶亮異常,彷彿燃燒著一團火!
“是嗎,那我到真要好好‘謝謝’你了,只是———”年邈的眼掩了下,聲音流瀉,“換做是你以前,這樣的‘埋單’,你滿足嗎,”
在場人均冷峻著臉,可是,又有誰心裡不是“咯噔”一跳呢,“你滿足嗎”意味著什麼?
以前的猾少絕對是隻“貪狼”!眼中沒有公平,只有“他滿不滿足”,
你一根指頭指過他,他要剁掉你二十根指頭。手腳。
你一人嘴巴不乾淨,他煽你老幼全家嘴巴子,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最叫人驚慄的是,猾少有怪癖,喜歡看人喝他的尿。這是人親眼所見,福爺身邊跟了二十年的“老臣”張庭翼,當眾喝過猾少的尿水,不忍受此大辱,當場撞牆自裁———
“邈少!看著你們二十六年的兄弟情分上———”
一旁的航叔突然跪在地上,老淚縱橫!嗚咽著,“不要在福爺跟前———他老人家可眼睜睜看著呢!”
年邈雙手背向身後,這時卻是抬起眼看向棺槨裡的不七,依然淺笑,
“航叔,您老怎麼忘了,我外公最信什麼?佛。現在,那樣一尊小佛在他老人家跟前壓著呢,外公他哪有心思來看我們,除非,我把小佛請走———”
說著,這邊的年猾已經跪了下去,
“隨意吧,是不是想讓我喝,說那麼多就沒意思了,”還是那樣精緻頑皮的笑容,卻透著無比的順從豁朗。眾人驚駭!猾少的戾氣都上哪兒去了?!!
“猾少!”
航叔眼中也是不掩飾的驚慄與心痛,
年邈已經開始慢條斯理解褲子了,眼神悠然慵懶,彷彿對著塵間最下賤的便器,
這時,棺槨裡的不七慢慢睜開了眼,她的經文已經念畢。
身體還是維持著那樣端莊的模樣,淡淡將眼移了過來,看到的就是面對著棺槨跪著的年猾,以及背對著自己正在解褲子的年邈,
不七更注意的是年邈,只是從背後看去,他的身形就實在風流婉轉,自有一種魏晉公子般的神魄,不七覺得這樣的男人如果穿上腰帶束緊,衣袂寬廣的墨染朝服,一定如行雲流水,風流翩翩,能把神仙都比下去!
恰巧,他現在又正在解自己的褲子,脫下,露出柔軟的腰,修長的腿,還有————
不七的目光定在了他那光滑的臀上!
也許,現場所有人都不可置信驚駭異常地看著的是,年猾如何張嘴承接年邈曲線撒出的尿水!
唯獨她,
眼裡只有,那臀上鮮紅欲滴的血淚痣,
竟然,他是第五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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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猾心態好,不七的心態也好。你現在把他倆兒放在大雄寶殿正中央,受人頂禮拜膜,他們是這樣個好死不如賴活著的鬼樣兒;你現在把他倆甩在一個破牢裡,四面鐵皮,只最上面最上面一個通氣的小窗戶,人兩位同志照樣好死不如賴活著的氣死人樣兒。
從被丟進這個鐵罐子裡,年猾那嘴就沒停,不停嘚啵,
“活祖宗誒,叫您多吃點兒那棗兒墊墊吧,現在肚子餓了看可怎麼辦,”
“咳,祖宗小奶奶您也別怕,咱們出的去的,只要他們拿到他們想要的東西,———我跟你說啊,”他坐近一點兒挨著不七,把自己的胳膊抬起來,在臂膀處用指甲劃了一道,“他們明天可能就要把我這兒割開,然後在裡面掏掏掏,”他還不曉得做出幾嚇人噁心的樣子,“直到掏到骨頭上,那上面黏著一塊金箔,然後,把金箔撕下來,”他一扯,要是個“正常人”人都要跟著一顫,那該多疼!但,不七不是正常人,她沒心沒肺地望著他,反正疼死人的是他!
“我胳膊上有一片金箔,年邈胳膊上有一片,那是我們十歲那年,外公給咱們植進去的,說是,等他老人家歸了西,到時,我們一個向另一個效忠時,最大的誠意就是把金箔獻給另一位,———我效忠他,所以現在我受這個苦,金箔上有龍頭棍的所在處,年邈得了龍頭棍,就正式掌權了,”
他像在講別人家的電影故事,神秘又八卦。
不七顯然沒興趣,她眼睛一滑,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