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別再吐了，”

曉卿的聲音越來越小，手抹擦她唇角的力度也越來越無力，

“別再吐了，再吐，我不要你了------”

聲音好小，聲音多麼無力，曉卿此時心真的疼的難耐，臉色煞白，

只這如此細小的聲音，卻陡然叫懷裡的不七立即渾身僵硬！她聽見，曉卿還在說，

“我還要你做什麼，養了十二年，十二年，就這麼個東西，要著做什麼，做什麼，”

曉卿在放手，

曉卿託著她的手在松，在往下垂，---------終於，滿嘴是血的不七滑落在了他的腳邊，---------

曉卿慢慢站起來，很慢，好像他的身體受不住更大的動作了，

他站起來，鬆了鬆自己軍裝領口的扣子，

“曉卿，”男人們停下來都好像擔心地望著他，他臉色太蒼白，彷彿一無血色，

曉卿還在慢慢松自己領口的扣子，腦袋無力左右搖晃著，好像在鬆緩自己，慢慢閉上眼，

“停下來做什麼，打死，”

聽了他的話，這些男人，這些各個只一個拉出去都是狂肆小爺的男人們

，在他跟前倒像乖兒子，百依百順，兩個字“打死”接下來，就一定要成為現實，人死頭點地！

趴在地上的不七張勁去拉住他的褲腳，“求-----求-----你-----曉------”

“不準喊我的名字！！！”

曉卿突然暴吼出聲，一腳向她踢去，隨即人像完全失了控般，焦躁無比地一把扯下自己領口本已解開的扣子，過去指著她，

“你他媽什麼東西！什麼東西！！老子養了你十二年，十二年！！你他媽個賤貨給老子做出這樣不要臉的事情來！溼了是不是！老子搞了你十二年，---------”

說著，

下去突然一嘔，生生嘔出一口血！

男人們看了驚慄異常，就要過來扶住他，

曉卿卻向他們擺擺手，一手背抬起抹了抹自己的唇，還在喃喃，

“什麼東西，什麼東西------個小婊子，個小臭婊子，沒人養的野種，老子養了你十二年--------”

一邊喃喃著罵，卻，血吐出的更多，

不七趴在地上抬頭呆呆地望著他，

她的手不自覺地還是向前抓著，想，抓他的褲腳-----

曉卿這時突然轉過頭，看見男人們都望著自己，更怒，

“你們他媽愣著幹什麼？！！！打！打死！！老子倒要看看，他個雞巴兒的死了還能不能叫這個小婊子溼，個臭婊子，臭婊子-------”

男人們這時確實沒有動手了，因為，她們也發現了曉卿的異常，卻，甚至顯出興奮之色，好像，找回了什麼----

一個人慢慢上前，小心翼翼地望著曉卿，

“宗玉，”被曉卿突然點著名的這個人明顯一震！

別說他，就是這大殿裡除了已經昏厥過去的鳳鳴，全是一震！

曉卿-------這時曉卿？-----------這才是真正的陳曉卿！

就見他一笑，那笑容邊兒上還沾著血，卻有著說不出的鬼魅，只他眼這麼一挑，唇這麼一彎，------連角落裡那一直不敢吭一聲的“民工”男人都一震！風華絕代哇，竟然如此勾魂神韻出自一個男人------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打什麼主意，老子這次來北京找這婊子確實是老子犯賤走錯一遭兒，但是，沒你們什麼事兒，告訴胡嫩，別跟老子耍小花樣，叫劉建京勾老子上京，還用這個小賤貨做餌，”曉卿無所謂地踢了踢腳邊的不七，“得，算他碰對一回，不過，這次也好，這小婊子老子不要了，在真沒什麼掛心的了，看來啊，這京城確實不招人喜歡，嘖，來一次他媽晦氣一次，”

說著，曉卿彷彿一切氣都順了下來般，嘆了口氣，有慢條斯理地扣好軍裝地釦子，

“得，兄弟們慢慢享受吧，這小和尚-----”曉卿瞟鳳鳴一眼“死了把他的加吧插進這小婊子的逼裡看她溼不溼，告訴我結果就行了”

說完，抹著唇邊的血，轉身走了。一直，一眼，再未看趴在那裡鮮血淋漓的不七。

卻是走到門檻邊又稍停了一下，好像想起了什麼，歪頭看了看遠遠角落的那個“民工”男人，淡淡笑了，“這小子，挺不錯，”

這下，那“民工”男人真嚇著了，好像意識到什麼，幾靈光哦，轉身就要跑，卻如何跑得了？上去幾個男人象“捕獵”一樣將他牢牢抓住按在地上！

男人志嗷嗷叫，“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

按著她的一個男人笑著說，“看見了又咋樣，小子，不是因為你看不看得見，是，誰教你討人喜歡，讓他看順眼了咧！”

此時，曉卿早已走出萬福閣，

誰也不知道，

走出來後的曉卿，一路走，一路嘔出了多少鮮血，彷彿----門檻裡的女孩兒流盡多少，他，還她多少---

49

正文

“民工”男人叫年猾。

年猾那才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黴呢。他前段兒在一個工地搞了幾天搬運，工地的工頭兒欠了他們的工錢，現在還失蹤不見人影兒了，年猾一氣之下，跑到雍和宮燒香拜佛咒死那老不死的，卻碰到鳳鳴，兩個人那天南海北的一吹，還挺對味兒。說起來，年猾認識鳳鳴還不超過三天！

好了，這遭的是個什麼罪！

褲子脫了———衣服他們不脫，只脫褲子，脫的精光————雙手雙腳被拴著，鎖在籠子裡，年猾天天在籠子裡嚎哇，“冤枉啊，冤枉啊，青天大老爺，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保準什麼都不敢說！”

嚎有什麼用？他們把你“養”的還蠻好，一日三餐都是好菜好飯，年猾細瞧下一頓，估計都在五張這個數，每天用一千五“餵飽”他，啥也不做，就是褲子脫了關在籠子裡“純欣賞”？年猾搞不懂，反正他嚎累了，還會舔著臉找人要煙抽，那些人也給哦，就是不爽快，一根一根地給，這麼些大氣的人唄，你爽快點，甩一包甚至一條來撒，不，他們不嫌累，你要抽也行，一根根跟你來。

反正也叫酒足飯飽，除了每日光著屁股，————這“罪”遭地有點猥瑣就是。

這天，年猾窩在角落裡種瞌睡，隱隱約約聽見一牆之隔外的花園兒裡————是個小花園吧，年猾那日被捫昏了，醒來就在籠子裡，他每天還聽得見和尚唸經的聲音，估計還在雍和宮。————有人在說話，

“小菩薩怎麼樣，”

“還沒醒，血吐太多了，這兩個月內吐了兩次，她那身子骨兒———夠戧，每天三個人不間斷跟她走藥，你沒看，這廟裡一半的和尚都擱她床前唸經去了，咳，估計這次醒的更晚，”

“那小和尚也留著了？”

“嗯，胡嫩說，都得留著，小和尚掛了，小七活不住，小七要掛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