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文不出就得了天大的好處。
做人不能太貪心,得了便宜就不能賣乖。
容逍卻被他的笑晃了神。
他看著聞晏笑彎了的眼睛,明明唇色都因為虛弱而發白,卻還笑得傻乎乎的,又乖又軟。
他忍不住伸手,把聞晏重新抱進了他懷裡。
聞晏的身子骨清瘦,卻恰好能填補他懷中的空缺。
“這種時候,只要跟我撒嬌說你很疼就好了,不用這麼懂事。”他輕聲說道。
平日裡嬌氣地被水燙了都要咋呼半天,現在小命都差點丟了,反倒懂事起來。
傻透了。
一點都不懂要怎樣賣乖邀寵。
聞晏被容逍抱在懷裡,聲音都變得悶悶的,還要跟容逍據理力爭,“可我確實不疼嘛……”
男子漢大丈夫,總不能胡說八道吧。
不過他也回過味來了,老妖怪大概是因為能力太強,少有這種吃了悶虧的時候,所以對他就心生愧疚。
要不怎麼說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呢。
一想到這裡,聞晏反而有點憐惜起容逍了。
他拍拍容逍的肩膀,一好起來他又開始滿嘴跑火車,“你要真覺得難受就以身相許吧。嫁給我咱們一切好說,再不濟你親我一下,這事兒我們也能翻篇,我這個人很好講話的……”
聞晏沒真指望容逍以身相許,就是想佔幾下嘴上便宜。
可是容逍卻鬆開了他,兩個人之間拉出了一掌的距離,用那雙翠綠色的眼睛直直地看著他,像要看到他心裡去。
聞晏被他看得有點發毛,跑火車的嘴立刻就慫了,“不嫁就不嫁,不親就不親,不帶使用冷暴力的 ,和諧社會了不興這個………”
他話還沒說完,容逍的手指尖輕輕地捏住了他的下巴。
容逍的手指總是有點微涼的,像窗外這場淅淅瀝瀝的秋雨。而後便是一雙同樣微涼的薄唇,貼到了聞晏喋喋不休的嘴上。
聞晏滿肚子的話頓時都給噎住了,像只被命運捏住後頸的貓,動彈不得。
容逍閉著眼睛吻他,鼻尖親暱地蹭著鼻尖,起先只是四瓣嘴唇相貼,克己守禮,似乎隨時都能分開,又是清清白白,無從相干。
但很快,容逍的舌尖就探進了聞晏的唇縫裡,撬開了他的牙關侵入了進去。聞晏的嘴唇是熱的,軟的,殘留著一絲藥味的清苦,容逍卻不在意,只知道把聞晏那條軟嫩的舌尖勾出來,吃糖一樣含著。
他的手扣住了聞晏的腰,少年人纖細的腰藏在淺藍色的衣衫裡,他幾乎一隻手就能握住。
薄薄的一條腰帶勾住了容逍的手,容逍輕輕一扯,那腰帶就掉了下來。
他越吻越深,舌頭在聞晏嘴裡攻城掠地,掃過他的牙齒,吮著他的唇珠。
屋子裡響起讓人臉紅的曖昧水聲,連溫度似乎都升高了。
聞晏被吻得喘不過氣來,手腳都發軟,活了十八年的人類小處男果真是比不得萬歲老妖怪,他胡說八道的時候比誰都狠,現在卻被親得丟盔棄甲,眼眶都變得溼潤了,微紅而可憐,反而讓人更想欺負。
不知過了多久,容逍才鬆開他。
容逍的神色還是很淡,聞晏的臉卻紅得要滴血,手上抓著的被子被蹂躪得不成樣子。
“流氓啊你……”聞晏結結巴巴地說了一句。
容逍撇他一眼,“不是你要我親的麼。”
話是這樣沒錯。
聞晏反駁不了,心裡卻不服氣。
他想,我們純情小男孩兒的吻可沒有你這樣色的。
但他一邊想,一邊又臉紅心跳地看著容逍的嘴唇,容逍的唇是薄而鋒利的,接起吻卻也是這樣柔軟。
窗外的秋雨還沒有停,庭院裡淅淅瀝瀝的聲音不絕於耳,雨點落在楓葉上,滴滴答答,在此刻聽來分外清晰,屋子裡也沒有其他聲音,只有木樨香在香爐裡緩緩燃燒。
也許是聞晏的心思全寫在了臉上,容逍看了他一會兒,便輕輕地笑了一聲,把他重新拉進懷裡,給了聞晏第二個吻。
十分符合純情小男孩兒的標準,青澀而規矩,只是嘴唇相碰,輕輕地摩擦,親暱地蹭著。
卻有種別樣的溫存。
作者有話說:
歡迎收看老妖怪耍流氓,純情小男孩兒那套是不夠看的
第30章 自閉現場
整整一個晚上,聞晏簡直是精神抖擻。
作為一個虛弱的病號,他本該是安靜臥床養病的,然而容逍的吻把他活生生給親精神了,兩隻眼睛亮得像探照燈,滿腔熱情無處發洩。
更過分的是,今天連身體的清潔都是容逍幫他擦洗的,半點不假旁人之手。
聞晏一邊享受著貼心服務,一邊想起遊不問說,容逍這輩子都沒伺候過誰,天生的大爺脾氣,幹活還爛。
可此時容逍卻有模有樣地絞了乾淨的熱帕子,幫聞晏擦洗身子,連十根手指的指縫都一一擦拭到位,像在保養什麼稀世罕見的文物,明明面無表情,神情卻細緻認真。
聞晏一隻手捂著心口,覺得真是受不了,這還沒談戀愛呢,老妖怪就這麼撩人了,要是等真的結婚了,他豈不是得被吸乾陽氣。
要不聊齋裡怎麼都說妖怪害人不淺,想來確實如此,他現在就被容逍禍害得神志不清。
等到睡覺的時候,他渾然忘了自己前兩天跟容逍冷戰的原因,呲溜一下就鑽進了容逍懷裡,非要抱著睡。
容逍趕他也沒用,理直氣壯說道,“我害怕,得跟你靠著才有安全感。”
容逍推拒的手勢停了下來,他想起了聞晏倒在祭臺上的樣子,只得默認了聞晏往他懷裡鑽。
聞晏也感覺出容逍的縱容,心裡的高興又添了一層。他算是發現了,他受了這一點皮肉之傷,成功讓他在容逍這兒的待遇高了一個臺階不止,難怪妖妃們總愛恃寵而驕,這滋味確實好得很。
他一時還睡不著,趴在容逍的胸口,嗅到容逍身上清淡的草木香,倒是想起一個事兒。
他抬起頭問道:“你來救我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你的眼睛是金紅色的,是我看錯了嗎?”
他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摸容逍的眼角,手指碰到了容逍的睫毛,輕柔地從他指尖掃過。
“你沒看錯,”容逍說道,“那是最接近我本源的樣子,我雖是木妖,但本體卻是一棵不盡木,擅長火術,戰鬥的形態與平時稍有不同。”
“不盡木?”聞晏念著這三個字,倒是隱約有點印象,“是不是那個晝夜火燃,得暴風不猛,猛雨不滅的那個?”
他看異志的時候讀到過,有點印象。
據說不盡木長在崑崙山,樹上一直燃著火焰,四月生,十二月滅,火生則草木落,火滅則草木生。
“對,”容逍肯定了他的猜測,“所以我也沒有一般的木系妖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