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
林鏡:“我跑個屁!”他跑什麼,他拿的是上帝劇本,又不是魔王小嬌妻。
“還有別叫我夫人。”
“那叫什麼?”
叫爹。林鏡悶聲說:“叫我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
林鏡:“上官晚啊。”
楚非歡笑了:“阿卿。”
林鏡:“”
這路崎嶇漆黑,雜枝銳草叢生,跟小時候一樣,不過對林鏡還是一樣艱難。畢竟他只是從一個缺牙跛腿的老乞丐變成了一個身嬌體弱的病秧子。
楚非歡完全可以御劍而行,大概是考慮到他的身體,才選擇走路。
“你到底要去哪裡?”林鏡揉著被楚非歡捏紅的手腕,忍不住出聲問。
楚非歡:“不清楚。”
林鏡瞪大眼睛:“你不會打算帶著我亡命天涯吧。帶上我只會拖累你,你真是自找罪受。”
楚非歡淡淡道:“亡命天涯也好。你不是很喜歡在我旁邊看著嗎,現在就看個夠吧。”
林鏡:“”媽的,他居然說不過他了。真是造孽。
一路螢火鳥雀驚飛。
林鏡終於知道發現了,楚非歡其實還是不愛說話的。好像也是,記得當初楚非歡被逼至忘川求死時也沒說過什麼話。
真是難為他了,竹筏上一口一個夫人跟自己聊了一路,這得氣成啥樣啊。
“你怎麼看出乞老三是我的。”林鏡開始好奇。
楚非歡垂眸,濃長的睫毛在臉上覆蓋下陰影:“靈魂。”
林鏡驚了:“你能看到人的靈魂,你這才是神之眼吧。”占星樓那個幾年才能開一次眼的辣雞少樓主可以靠邊站了。
不對。林鏡渾身一冷,想起了這個遊戲的設定,每個人五張牌,每個人都有五個人設,他試探地開口:“你是能看見每個人的靈魂嗎。”
楚非歡:“倒也不是。”
林鏡:“!”
楚非歡對他的問題從來不會隱瞞,平靜道:“我只能看到特定一些人的靈魂。巧的是,這些人總會偽裝成各種模樣出現在我身邊。”
林鏡:“”
林鏡明知故問:“為什麼呢?”
楚非歡望著他,青瞳映著泠泠月光:“是啊,為什麼。”
林鏡吞了下口水:“你又猜過什麼原因嗎。”
“猜過。”楚非歡又收回視線:“大概因為我是魔念之體吧。我看他們目的都挺明確的,一半想勸我為善,一半想勸我為惡。”
林鏡:“”
這真的是一個npc該有的智商嗎?!
現在整個天下都在追殺楚非歡,之前只是仙盟和部分宗門出手,如今觸動四大門派,天羅地網步步殺機。
雖然說是亡命天涯,可是林鏡覺得自己就跟旅遊一樣,清閒得不能再清閒。
渴了就喝水,餓了就吃飯,困了就睡覺。這一路也有很多危險,楚非歡春水劍殺了很多人,可林鏡從來沒見過血。他只是睡意很淺、每次被驚醒後,都能看到楚非歡一身血氣歸來。
酒樓偶爾會有說書先生,講著風雲變幻,於是林鏡又一次聽到了顧相思和楚非歡那纏綿悱惻的仙魔之戀。
這回主人公就在身邊。
林鏡在吃青菜。
說書先生一拍醒木搖頭唏噓:“只嘆這二人青梅竹馬,最後卻只能天涯陌路,可悲,可悲,唉——!”
全場:“唉——!”
林鏡:“唉——!”
林鏡現在不是玩家也篤定楚非歡不會殺自己,心態平和接受一切,還有心思打趣楚非歡,說:“聽聽,青梅竹馬走到天涯陌路也太慘了吧。”
楚非歡膚色冷白,瞥他一眼說:“我和她不是青梅竹馬。”
林鏡嗤笑:“別逗了,我都是見證人你還想騙我不成。你和顧相思都不是青梅竹馬,那和誰是?”
楚非歡:“和你。”
林鏡:“???”
但楚非歡似乎不欲在這上面多費口舌,垂眸開始折千紙鶴。他取下那一串千紙鶴後就開始有了這個古怪的愛好。
林鏡本來還想說什麼,但看到楚非歡折千紙鶴折的太笨了,受不了了,直接放下筷子伸出手去幫他:“不該往這翻,應該這樣!”
他們最後到了斷忘谷,斷忘谷前一座斷忘城。“斷忘”一名的由來,多虧了那棵從來只存在傳說裡的椿樹。
現在正逢城中花燈節。
林鏡並不愛那些花燈和熱鬧,他只想給自己的小拇指搞個牛逼點的扳指,裝逼時就可以摸一摸的那種。
但在攤位上挑挑揀揀半天,最後選了個很有逼格的木環。
“這個。”疤痕是很牛逼,扳指更勝一籌,但木環就更有高人風範了。
攤主:“啥?小姐,你確定不看看其他,這個木頭不適合您。”怎麼這個天仙般的人物選的東西那麼樸實呢。
林鏡:“沒事,我就要這個。”
木環斷指,如果這手更粗糙漆黑一點就好了。
攤主想多賺點錢,諂媚地望向楚非歡:“公子,您要不要勸勸您的娘子?夫人傾城之色,理應佩戴最好的珠玉。”
林鏡:“”
楚非歡垂眸說:“阿卿喜歡,就這個吧。”
林鏡從攤上取過木環,想要往小拇指串,可是上官晚的手指太細了,木環顯得有些寬鬆。他還沒來得及回去換,楚非歡就已經把那個木環拿過去了,林鏡錯愕地偏頭,就見楚非歡指尖不知道何時有了一條很長的紅色細線,在那個木環上簡單饒了幾圈。
“手。”
林鏡一臉蒙逼,但還是把手伸了出去。
楚非歡低頭,將那墜了紅線的木環、一點一點套進了他的小拇指。
卡在中間,遮住了那條疤。
楚非歡的手冰涼,動作卻虔誠而溫柔。
林鏡站在人來人往喧囂熱鬧的花燈長街上,看著他的睫毛,一時間有些出神。
路人豔羨的話語隨著風傳來。
“真是一對神仙璧人。”
“啊,這對夫妻一定很恩愛。”
林鏡又想起了楚非歡在幽河冥宮跟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