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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雲壓垂,宛如一層墨汁般屯積加厚。
雲霧愈是翻滾,雷霆電弧便愈是頻現,雲層中的水氣便愈是不倦地膨大,灰黑的陰影一直延伸擴充覆蓋了天野。
氣氛已變得極端凝重,空氣似乎都壓抑起來。
江大力能隱約感受到一股令他心靈焦躁的危機,隱藏在層層空間後,彷彿一個龐大恐怖的意志陷於似睡未睡之間,即將甦醒,鎖定他。
天意!
或者說,是已對他誕生了怨氣的墮落天意。
方才他那一擊雖是擊潰了天譴,卻也令墮落的天意更生怨氣,已有了甦醒的跡象。
此時,伴隨著泥菩薩持續透露天機,很可能一場真正的天譴便將到來,屆時甚至可能引來整個天意的攻擊。
到現在,他已很清楚,無論是墮落天意還是正常的天意,大多數時候,都是處於沉睡狀態,這種沉睡狀態,也許便是因人皇的影響,是人皇閉關四百多年的主要原因。
也許,人皇之所以選擇在這四百多年閉關,便是預料到了什麼可怕的危機,故此毅然將江山社稷交由攝政王,獨自扛起一片天,可能是在延緩天地的持續墮落程序。
無論他的這種猜測是否是真,都從側面說明墮落天意與正常天意完全是一個整體,他一大比兜子打下去,無論是打到‘墮落’還是‘正常’,都會被視作對整個天意的挑戰。
這就好似人的善惡兩面無論怎麼分辨,除非如達摩那般斬下惡念將善惡分別獨立,否則善惡就是一個整體,無論打了誰都是打向一個整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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