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半包圍張開撐在牆上的雙臂下,不敢輕舉妄動。
她知道自己剛才口氣過火了,一旦把人刺激到頭,真不敢想陸克寒真會做點什麼。
“陸先生,裡面好多人呢,咱們...別靠這麼近吧。”
到底是改了口氣,陸克寒面色也好了些,更帶興味,彈了菸頭地手指輕捏住她的下巴,又改成摩挲:“你是擔心外面那些人,還是少峰?”
珺艾皮子一緊,竭力去克服障礙:“說什麼呢...我不太懂。跟他有什麼關係?”
下巴上的摩挲帶著粘膩感,正如被毒蛇盯上,涼涼的燥熱的,還是硬扛著。
陸克寒撇嘴挑眉,肆意銳利:“裝什麼傻,呵,大哥也不會叫了?”
用力地咬住下唇,珺艾氣息不穩,視線猶疑,再下垂,拖沓地輕喊了一聲。
男人把耳朵湊過來:“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珺艾驀地一抬頭,差點朝他耳朵上狠咬一口,誰料陸克寒察覺似的遊戲似的立刻轉過臉,笑意盎然地,整個胸膛緩慢地貼近過來,繼而貼近了,一手握住她的雙腕別到腰後。堅硬強壯的身子在她身上緩慢色情的碾壓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臉上狂熱一陣又是狂冷一陣。
“緊張什麼?”
男人的氣息迎面噴過來,淡淡的蘭茶香水味,絲絲菸草味,她的身子又軟得站不住:“別這樣...大哥,你就算不顧忌我,也要...”
陸克寒嘲諷地勾一下唇:“也要顧及少峰?滑稽!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倆現在做什麼勾當?”
發燙的臉頰瞬間蒼涼下來,珺艾訥訥地一個字都說不出。壞人之所以為壞人,是需要過強的心理素質和邏輯自洽,她沒準備好,不小心被他將了一軍。後悔也來不及,她的反應最好的暴露了真實的答案。
陸克寒肅下臉來,非常可怖:“小艾,你還記得我們之前是怎麼搞的麼,你的這裡、這裡,”他的手從腰上往下,到了臀上,大力地揉了又揉:“都被我玩爛了,這裡面,更是被我肏熟了,你怎麼還有臉去找少峰?”
珺艾猛地掙扎起來,這一瞬簡直就要不管不顧,他壓地愈緊,大手捂住她的嘴,感受著掌心下柔軟的嘴唇,心思驀地動了動,自動改善了口氣:“對不起,當我亂說。”
他專望著她,珺艾的精神有些週轉不過來,一身虛脫之力的。
陸克寒看了漫長了一分鐘,低下頭來吻她的眼淚:“好了好了,是我說過頭了。”
這吻很輕,輕地鬼魅,逐漸到了她的唇,珺艾猛地偏過臉去:“你放開我!”
他是不會放的,講偽君子那套就不是他陸克寒。
就著溼潤唇角啄了幾下,他終於鬆開禁錮,但人還是圈在懷能,珺艾迫不得已地撐住他的胸口。
陸克寒略嘆一聲,帶著悲憫:“你真不該跟他攪和在一塊兒,你把他當親哥哥吧,你們這樣....你能過得去心理那道坎?”
珺艾冷著臉,反正是撕開臉皮了,他有什麼資格說這話:“不要你管!”
“哼哼,這是發脾氣了?”
這人沒有臉皮似的,食指揩過她的臉,聲音可以降得低低地,秘密似的湊到她的耳根處:“就算你想搞,想玩這一套,可以跟我搞啊,難道以前搞得你不爽?”
耳根處一陣滾燙,羞恥到了頂,她憤恨地推他,用力地踩他的皮鞋,陸克寒面上紋絲不動,彷彿踩的不是他。
“你真是個瘋子!不要臉的王八蛋!”
這一句話,令人滿面寒霜,陸克寒是不會忍讓的:“那你知不知道,不要跟瘋子講他是瘋子?你知不知道,比起瘋子更可怕的是什麼?你又知道不知道,為什麼你把他當哥哥,現在成了亂倫關係,你還丁點不怪他,到底是因為什麼?你以為他是純粹的大好人,他對你寬宏大量,他不計較你的歷史?”
“小艾,你大可自欺自人,但好歹要有點長進吧,嗯?”
珺艾氣得渾身發抖,更是一腳踏進深淵,手指發抖地要去撕他的嘴:“你閉嘴吧!”
陸克寒失神一陣,猜測跟肯定全是兩碼事。一旦確定...他還是不敢置信,眉頭緊蹙,老半天過去,彷彿極其不可思議:“.....你...真的愛上他了。”
兩人的臉色,佔在同一框的畫面裡,紛紛的僵住,誰不誰好看。
陸克寒倒退一步撤開,胸口憋著一口足夠長的鬱氣,視線調轉,少峰剛剛跨過門檻,淡如風雲地笑:“兩個都在這裡偷偷躲懶,聊什麼呢?”
兩兄弟互相打了個招呼,少峰將手一伸,珺艾撲閃著翅膀騰挪過去,身子很輕,被他接住。
陸克寒匆忙地,笑也是笑不出來,表情奇異地點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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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真陰險
到底是在外面,他們不好太親密,珺艾勾著少峰的臂彎,移步往外去。
兩人沒說什麼,少峰根本未曾追問她和陸克寒之間的交談內容,珺艾更加不可能主動談起。
廳內的人少了很多,珺艾一問,才知太太團去樓上露臺開了麻將桌,先生們分頭行事,觀觀光談談事,沒有女人相伴,倒是更加自在。
雅雯刻意放慢了一步,手上一把瀟湘扇,輕扇著臉,貌似是在欣賞壁櫃上的古董珍寶,餘光卻是時刻觀察著這頭。剛才和少峰的談話像一盆涼意十足的井水,潑得她難堪異常。回頭想起來,他們貌似沒談什麼,大都都是她在訴說,二哥擒著笑由始至終淡淡地,忽然插了一句:“馮大公子沒跟你一起來?”
就這麼一句,把她的臉扇得疼到發燙,她必須要做出宣告:“二哥你不是不知道,馮家現在正冷著我...”
少峰飲一口香檳,這種口味清淡的酒水不太符合男人的口味,但嘗一嘗而已,不用太計較。
“他們家老太爺有意見,也是人之常情,人的年紀上來了,難免固執,你要稍微體諒些。再說馮長樂還是很珍惜你,只要他肯堅持,你們事還是很有希望。”
可是這種希望誰又稀罕呢。
雅雯有苦說不出:“現在正是新舊世代的交替,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該有自己第二次選擇的權力。再說...我跟聶先生很清白,我們是好朋友。”
這話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因為戰爭,因為大量的人群遷移,男人會有兩位或者更多的太太,孤身駐紮的太太也會有自己的情人,或者是在報紙上宣告離婚或者是默默地分離,都是常態。按理說作為哥哥,他該理解她支援她,可是他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非要把她往貞潔烈女的牌坊上推?
“你說的沒錯。”少峰才一開口,雅雯歇下一口氣,又聽他道:“你能有勇氣追求自己想要的,是件很好的事。”
如果談話就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