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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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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和氣的視線。這時的他,竟跟少峰的氣質和行為方式達到了高度的吻合。好不容易清空了辦公室,桌上倒著一杯洋酒,他端起了飲了一口,忽的就想起了溫珺艾。

那個狗東西。

之前為了一筆綢料的款子費勁力氣,現在霸了她整間店鋪,竟然連聲都不吭一下。

現在有少峰不遺餘力地挺她,她的腰桿子直了!下賤放蕩的狗東西!

陸克寒擱下酒杯,燃氣一香菸,眯著眼睛抄起電話撥出去,幾聲後那頭傳來女人的聲音,彷彿不知道是他,嬌笑的嗓音裡摻了蜜糖:“喂,哪位?”

嘴裡的煙霧在口腔裡運轉一圈,婀娜地飄出來:“聽不出來?”

那頭頓了兩秒,兩秒後發揮著快速變臉地技能,應付地、假笑地、甜蜜地叫他一聲大哥:“最近可還好?”

陸克寒幾乎是氣笑了,胸腔竟然還開闊起來,徐徐地陪她玩:“不好,一點都不好。”

對面沉默下來,陸克寒眉頭展開,略彈一下香菸,嗓音壓得很低,是尋常女人決計難以抵擋的聲線:“怎麼,沒話說了?假關心一句,就沒第二句了?”

68.打折扣的甜嘴

珺艾在這頭拿著電話,用臉頰和肩膀夾著,隔著漫長的電線,麵皮上茲茲地燙過一層電流,搞得這處麻了片刻。

心臟慢慢的甦醒,回想起剛才片刻的一瞬,兩秒還是三秒?陸克寒像一隻妖,妖怪的妖,妖孽的妖。反正就是閒著就要生事的這麼一個男人。他太奇怪了!這麼一個做大事的男人,現在已經足夠成功了吧?為什麼總要揪著她不放?

她用自己的人生經驗來揣測他,雖然男女各不同,雖然想法天差地別,但有些東西大概是共通的。就是為了滿足自己的“不滿足”,為了那點不甘心、面子,當然還有仇視,非要做點什麼來填補空缺。

櫃檯側面的東印度式的黑色釋迦銅像捏著訣,半合著眼睛,微微地笑,彷彿一切在他眼前,都是尋常,都是某一種特定規律的輪迴。

珺艾把手指湊過去,湊到燃燒的檀香上,感受著上面的丁點熱度。

她想得對嗎?不管對不對,她需要拿捏陸克寒的心思,儘管現在多了一個要避開他的理由,可打交道還是避免不了。

但要是他還希望自己像以前那樣“哄”著他,那是不太可能了!

嘴還是要甜些,要盡力把麻煩壓下去。

“最近您風頭這麼繁盛,想必你忙。”

陸克寒笑,按著耐心:“....看來你還記掛我。”

什麼跟什麼?狗屁不通吧!

珺艾拼命跟夥計使眼色,用手指指聽筒,夥計也明白,大聲嚷嚷著說倉庫裡進了老鼠,啃了好些料子。

她找了理由終於可以掛電話,陸克寒還道:“損失大嗎?需要我幫忙嗎?”

好歹掛了聽筒,珺艾雙手還胸,擰著秀眉,實在是忍不住點地從抽屜裡捏出一根香菸,細長地抿在桃紅的唇上。片刻又換了姿勢,拖著手肘,疑慮重重又十分不快。那人態度變得詭譎,背後肯定在度量什麼。夥計的叫喊把她拉回現實,原來他不是在亂說,是真有老鼠進了倉庫。

這下好了!應驗那個說謊便要長長鼻子的童話,珺艾氣惱地在倉庫裡摔了賬本,疊在上面的箱子還好,下面的兩三排、裡裡外外的貨成了老鼠窩,掀開蓋子就是騷臭味。排查半天,發現後牆那邊裂了小口子,成群的老鼠每天晚上過來肆意貯槽玩耍。

花了兩天時間去搶救,珺艾愁眉不展,生意已經不好做,很多顧客奔逃不知所蹤,都是傳言,說去重慶四川,亦或者香港。

經濟危機和政局的改變威脅著大部分本土的生意人,災後重建的新聞裡,少不了一個姓陸的,一個姓安的。

後來她連報紙都不看了,眼不見為淨,轉頭接到一封口信,說著就這個兩天就走的事。

煩躁整篇的翻過去,珺艾靜靜等著最後音訊,到了週五早上,她起了個絕早,連桂芳都沒驚動。桂芳那張嘴臉,怕她多抱怨一個字她會忍不住扇她耳光,平白地影響自己心情。

綠牌計程車拉著她去往碼頭,碼頭比她想象得熱鬧多了,青霧的早晨,大家行裝匆匆滿臉都是不確定性的焦慮,大船放下斜斜的長梯,人群庸囊地往上去,隨處一看,到處都是人頭。一對泥黃綠的憲兵守在那邊,一個個校驗通關文書和身份證件。

芝惠從磚紅的大傘下挪過來,身後跟著管家和女僕,她讓他們站到邊上去,對著茫茫的人群銜上一根女士香菸。

趙太太很少在外頭抽菸,可見心情不免受了時局的影響,翹起塗著豆蔻的紅指甲往弦板處指去:“喏,跟我家二房的侄子走的。”

珺艾定睛看過去,果真在一群西裝革履的上等人群中覷到灰藍色的舊呢子大衣,他個子高,要找也好找。周身利落,只有一件藤編的行李箱。

“說是我們家的遠房表親,窮親戚跟著一起走,沒什麼太大問題。”

周懷南背景乾淨,小人物一個,窮盡了也沒什麼價值,沒人會專門盯著他。

有人跟他說兩句話,往回指,珺艾的心臟用力地遲緩,等著他回頭看上一眼,權當有始有終的道別。

阿南把頭微微地偏,露出清悅冷清的側臉,到底是沒有回頭。

他跟著人群走,背影冷清,直上到船板上,上了週轉的樓梯,消失在視線死角里,都沒回過頭。

珺艾坐上芝惠的車回去,芝惠笑著打趣她,藉著排遣自己的壓抑:“想跟他走?老實說,不太成。他護不了你。別說護你了,他自己都保不準過成什麼樣。人啊最好不要一時衝動頭腦發熱,你能為他做到這份上可以了,又不欠他什麼!”

“沒有,不是這回事。”珺艾挽住她的胳膊,她不好為阿南辯解什麼,也不太有必要,由芝惠出面解決這件事,還要給她難堪嗎?

芝惠白了她一眼,珺艾搖晃她的胳膊撒嬌,幾乎已經是當成姐姐,或者值得信任的女性長輩,她是真的感激她喜歡她,芝惠長得美,美得大氣,珺艾小聲地問錢給他了嗎?

“你個白痴!”

芝惠氣笑地點她腦門:“給了,他不要!搞得很有骨氣一樣!真是不識相!一點點面子重要還是生存重要?我就看不慣他!你是什麼狗屁眼光?”

珺艾哄她好一陣,汽車繞彎子把她送到四馬路,下車前她拉住芝惠的手,纏纏綿綿地猶豫:“太太,你還好吧?”

芝惠寂靜幾秒,和藹地拍拍她的臉:“去吧,別磨蹭,我還趕時間。”

大半天下來,進門的顧客少的可憐,店裡只有一個夥計,算是夠用。不夠用也沒辦法,她現在需要跟隨形勢開源節流。

夥計在樓下清閒過頭,拿著掃帚哈欠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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