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不該吃的醋也吃不該管的事也管的陸克寒,女性友人合氣道宮本真未,等時機來臨可吃肉二十章的警長安少峰;冷心遙望蘇南身在上海的溫宏,花花貴公子運道好壞參半的唐萬清,堅強清冷悶頭做事不會言說的阿南.....男人太多了...有點後悔怎麼破。
真的好想剪輯影片啊可是不會,人猛二哥的影片剪得多好啊,我好饞啊!
54.倒黴運
宮本問起上次她送信過去,陸克寒是什麼表現。
珺艾不介意拱起男人對陸老闆的仇視,將陸克寒描繪成輕慢他的人。
宮本長得美,但不是女性的美,就算面部肌肉有些扭曲,也不損他的容顏。
他就那麼赤裸裸地表現陰鬱和敵視,面上著著壞笑,像是隨時都能丟擲一道淬了毒的鐵鉤,去把人的麵皮刮下來一層。
珺艾從扇子下望過去,當真欣賞他,特別中意他,不是女人中意男人的那種,而是單純的中意他的人格。宮本人格的好壞她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他能夠肆意地表達出的情感傾向。他就是一個能夠隨時拿起刀劍的男人,隨時可劈向他看不順眼的人。同時他還有頭腦可以快速運轉,不至於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局面。
“陸先生現在不太聽話了,大佐交給他的事,三番五次地推脫。”
珺艾說你怎麼不給他點顏色看看呢,宮本轉過頭來,眉眼中擒著笑,上下打量她:“你在他那裡吃虧了?”
珺艾聳肩攤手:“他向來看我不順眼,給我虧吃,太正常不過。”
宮本把椅子挪近了些,身子歪道左手邊地扶手上,自有一派聽戲的輕鬆寫意:“需要我找人私下教訓他一下麼?”
珺艾抿唇上翹,眼睛活潑地亮著:“打他一頓?這對他說有什麼用。”
宮本問道,那你覺得怎麼才有用。
她拿手指捂住唇,吃吃地笑了兩聲:“這個您比我更清楚吧。”
男人往後仰靠而去,兩條長腿搭到桌子上:“我想派兩個人安插到他身邊,你覺得如何?”
她說不太行,監督還行,要是打入內部,估計沒什麼用。陸克寒相當謹慎,不會信任突然出現的人。
宮本擱在肚子上的手改而放到扶手上,指節咚咚地叩擊著,眼波一轉:“你那裡有合適的人?”
珺艾道我哪裡能有人,話都說到這裡了,她倒可以為他提供一個可以試驗的人選。
“他身邊有個叫阿正的,我看他野心大的很....還是個爛賭鬼,您不妨去試試。”
西山上的避暑酒店裡,二樓靠山崖的那邊,伸出一大片半圓形的露臺,露臺上頗為時尚地用玻璃隔開外界,裡面同樣鳥語花香,紫藤蘿下襬著一張墊著白桌布的方桌,玉色的麻將子在上面滾來滾去。
聶太太臉色好了很多,竟然還跟下手的韓太太有說有笑。
珺艾替了趙太的位置打上兩圈,芝惠去了趟廁所回來,她要起身讓回去,德芬壓下她的肩膀:“你玩兒兩圈,輸的算我的。”
韓太笑著膩來一眼:“你真是疼她,比親女兒還疼。”
說完才知自己講錯話,芝惠膝下沒有孩子,這話跟諷刺似的,避免尷尬,韓太趕緊興致勃勃地聊起最近蘇南發生的大新聞:“聽說城北那邊...”她朝聶太眨了眨眼睛:“發了一場大火,把那工廠的兩個重要廠房給燒了!”
稍微知點內情的,都曉得她在說日本人接手的兵工廠,而給他們管理場子的,正是陸克寒。
韓太恨不得爆出陸老闆的醜事:“那天陣仗可真是大,憲兵大隊、淨警察署和巡捕房的,那麼多人過去,要查這案子,頭一個就是要找陸老闆算賬。活該他給日本人做事!”
坐在她對面的太太倒是顯得公平些:“話也不能這麼說,現在誰還不看日本人的臉色?陸先生估計是緩兵之計...他也是做了不少好事,口碑還不錯的,投資建了孤兒院,學校,還自動籌款修路,前段時間還弄了個報紙。算是很不錯了,換一個人——不見得能做到這份上。”
這段話說的意有所指,韓太的丈夫韓秋生,跟陸克寒路子差不多,就沒正兒八經地幹過這些。
韓太臉色一時難堪透了,聶太放給她一張牌,這才讓她臉上有了點笑。
不一會兒樓道里傳來很響的腳步聲,一身長袍馬褂的韓秋生快快過來,朝在座各位問了聲好,韓太很有面子,還要拿訊息堵對面女人的嘴:“城北那事,是不是丟失了一大批軍火?不會是那姓陸地監守自盜吧?”
“這也是你能說的!”
韓秋生吼了她一句,韓太眼裡生了淚,韓秋生將她抓起來:“得了得了,跟大家掃什麼興,阿玲在醫院說想你了。”
阿玲是他們的大女兒,產後抑鬱,醫院住了三個月,怎麼勸都不肯回家。
跟趙太請示後,珺艾蹭了韓家的車下山去。
夫妻兩個坐在後面,吵一會兒鬧一會兒,韓秋生頭大,見老婆哭個不停,一把將人摟到懷裡去:“你說你醜不醜,一大把年紀了在小輩面前哭哭啼啼。”
珺艾透過前視鏡往後看,後面的夫妻像一個大冬瓜抱著一個短冬瓜,好笑之餘又讓人羨慕。他們不像別人裝出來的好樣子,他們的感情的確是真要好。就算是吵架,那也是夫妻間正常的感情發洩。
念頭從這一過,又到了陸克寒頭上。廠房到底是被誰燒的,軍火到底跑哪裡去了,這些她不關心,光是想著他要面對各方勢力地質疑、打壓,這就夠她睡上一個月的好覺。
汽車在夜幕來臨之前抵達了市內,韓太問她哪裡下,珺艾想了想,回道:“我有位朋友也在醫院,剛好去看看他。”
他們將她放到仁愛醫院住院部的後門,韓家人要去英國人辦的瑪利亞醫院。
珺艾從車上下來,在外面要收攤的攤販手裡買了兩斤蘋果兩斤橙子,網兜吊得長長的,她吃力地往樓上走,正好遇到常打交道的護士長。護士長替她拎了過去:“又是送給周先生的?”
珺艾道了聲謝,抽出手帕揩汗:“還得麻煩您送過去。”
護士長點點頭,周東南的住院費醫藥費便是這位溫小姐提前轉了一筆款子,三不時五不時地送水果和營養品過來,他追問過幾次,她也不好答。
“要不你去看看他?好心情有利於病人儘快恢復健康。”
珺艾本來要走的,聽了這話,猶豫片刻,還是往上去了。
這會兒走廊上很安靜,天花板上的白熾燈亮了起來,顯得這裡有些空蕩的陰森。
她的手剛握上門把手,門縫裡忽然傳出一道聲音來,這聲音就算把她炸成灰她也認得,是陸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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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口是心非,有人則口非心也非,牛得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