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爺子緩緩說道：“我說我至少能活九十歲，這是自我安慰。其實我就像大海中的一條破船，隨時可能沉沒。這是什麼？這是客觀規律，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白手若有所悟，“你是說，你是說我也像你一樣，也是大海中的一條破船？”

“大海中的一條好船，不是破船。”

“謝謝誇張，但身處大海，好船與破船的處境差不了多少。”

齊老爺子道：“你連線四個大專案。前兩個專案，你是正常的。後兩個專案，也就是新窪村專案，和現在的鐵建88001專案，你是不正常的。”

白手點頭承認，“不錯，我用價格競爭的方式，用低價拿下了這兩個專案。”

“哼，其實不是，你不按常規套路出牌。你是先抑後揚，實際也許賺得更多。”

白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老爺子你面前，我是透明的。”

齊老爺子道：“你這樣的開發商，公家是高興的，因為你敢打破行規，你敢挑重擔。但與此同時，你忘了你的同行，你沒有替他們設身處地的著想。”

“老爺子，我……”

“我敢說，現在你所有的同行對你敬畏有加。但與此同時，現在你至少百分之九十的同行，在心底對你恨之入骨。因為你破壞了行規，因為你風頭太勁，因為你讓他們少賺錢了，因為你幾乎成了大專案的壟斷者了。”

恨之入骨，這個成語讓白手直冒冷汗。

老爺子的話，絕對是醍醐灌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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