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絲毫睡意,回了屋裡剛坐下不久後,言默就悄悄從後窗翻進來了。
江婉婉看著他衣裳換了,但頭髮還有些散亂的樣子,噗嗤一笑小聲說:“她叫著說那鬼滿嘴血,你往嘴裡弄了什麼東西?”
言默緩緩的抬眸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說:“雞血。”
江婉婉一聽,頓時蹙起眉頭,彆扭的看著他:“你個傻子,反正夜裡又看不清,你拿硃砂畫兩道不就行了,何必弄雞血,你不嫌腥嗎?”
言默沉默了片刻,點點頭:“是挺噁心的。”
江婉婉看著他那呆呆的樣子無奈的笑了,“趕緊回去洗洗,好好睡一覺。”
言默點點頭出去了,他是要趕緊回去好好洗洗……嘴,真的很噁心!
……
靜園,許仲壬心情沉重的看著睡夢中依舊神思不安的母親,想到她剛剛哭著跟他說有鬼的時候,那個害怕的眼神,他眉頭越發緊促。
一整夜,他都守在床前,天剛微微亮的時候,他就派人去工部告假,更是親自帶著人去請這附近最有名的道師。
許楊氏累極了,飯吃不下,覺也睡不安穩,一夜之間人蒼老了十歲不止,她躺在床上眼巴巴的等著道師過來,江婉婉就坐在一邊陪著。
好不容易許久後,許仲壬請了道師來,道師在靜園裡擺上了法壇,手裡拿著各種東西,繞著院子邊走邊念三圈後,停在了法壇前,垂眸道了句:“這院子,果真不乾淨啊……”
許仲壬一聽,上前低聲問:“道師可看得出,那……是何人?”
道師一直閉著眼唸唸有詞,許久後睜開眼飄忽的看著法壇上的香柱,幽幽道:“你府故去之人。”
只這一句話,許仲壬心中便狠狠的咯噔一下!果然……
屋子裡的許楊氏得了這句話後,緊緊捂著心口的位置,猛然咳起來,她就知道是他!
江婉婉則是暗暗冷笑,看著許楊氏的樣子就覺得諷刺,心中有鬼的人,果真是更怕鬼!
道師在這院子裡,屋子裡忙活了好半天,留下了許多符紙後,許仲壬親自將人送出了門。
他回來後,看著貼心給許楊氏喂水的江婉婉說:“夫人,現下母親病了不能理事,家裡一切大小事務,估計都要勞煩夫人來打理了。母親這邊,有陳姑姑和迎迎照應,你當仔細別累壞了自個兒。”
江婉婉聞言笑笑,也不客氣直接就點頭了:“迎迎這段日子跟在我身邊照顧母親也很得力,既然夫君發話了,那我就先回去,問問管家那邊可有要處理的事情。”
許仲壬點點頭,看著江婉婉離開後,走到迎迎身邊悄悄捏了捏她的手,迎迎嬌羞低頭一笑,有眼色的找藉口先出來了。
房間裡,只剩下許楊氏母子兩個。
許楊氏經過這一番折騰,看著既蒼老又虛弱,許仲壬坐在床邊嘆口氣說:“母親放心吧,道師作了法,還留了符紙,想必不會再有……您不必怕了,要好生養病才是。”
許楊氏輕輕的點頭,看著他說:“道師來這麼一趟,我這心裡鬆快多了,至於我這病,好藥吃著,想必過不了幾天就能好的。”
許仲壬又陪了她一會兒後,就出來找了機會尋到了迎迎,見她正在細心的熬藥,心裡別提多熨貼,覺得江婉婉對他,其實也不錯,畢竟迎迎是真的好。
迎迎瞧見他來了,笑盈盈的靠在他身邊,問:“夫人睡了嗎?”
“休息了。”許仲壬捏捏她的臉,小聲的說:“有丫鬟在呢,你何需親自守著,這兒多熱啊。”
迎迎卻搖搖頭:“夫人病著,我也沒什麼能幫忙的,只能做些這微薄小事,不算什麼的。只是……”她說著湊近許仲壬的懷裡,有點害怕的說:“只是今日聽說那些,我心裡著實害怕……這兩日晚上,公子來陪著我好不好?不然我真的……”
說著,迎迎眼眶裡就盈了淚水,那一副受驚小兔的模樣,許仲壬哪裡撐得住,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別怕,晚上我去陪你……”
……
夜,青心一身單衣,孤寂的守著一盞燭光坐在窗邊,丫鬟童兒站在一旁。
“公子已經連著三天,留在那賤人的屋裡了,照這樣下去,我怕是早晚會被公子拋諸腦後。”
童兒聞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低著頭不吭聲。
青心嘲諷的一笑,抹去眼角的淚水,看著童兒問:“童兒,你確定你打聽清楚了,那個賤人從未喝過避子湯嗎?”
童兒抬眸看著她點頭:“奴婢確定春園那位,少夫人沒讓她喝避子湯。”
青心痛心的閉著眼,低聲道:“看來,江婉婉是真的要讓這個賤人,給她生孩子來的!”
所以,她暗中給江婉婉的藥里加紅花粉,是沒用的,真正能生孩子的,是那個賤人迎迎!
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呢……
☆、糟踐
春園,迎迎披著件遮不住肉的單衣下了床,將桌上茶壺裡的茶水倒了一杯,端給了許仲壬。
許仲壬笑著接過一飲而盡,將她拉在了懷裡,輕撫著她的手臂,問:“你不喝嗎?”
迎迎搖搖頭:“喝多了總要起夜的……”再說了,那裡頭的好東西可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她怎麼能去碰呢。
迎迎轉過身子,附在他身上嬌嬌軟軟的笑著說:“公子,我聽表姐說了,你前院還有個貼心的姐姐,叫青心的。明日我想見見她,行不行啊?”
許仲壬一聽她提起青心,頓時疑惑道:“行是行,只是你見青心做什麼?”
迎迎媚眼如絲的笑看著他:“就是好奇,青心姑娘長的什麼模樣。再者我如今也是公子的人了,日後是要在這府裡一輩子的,自然要見見這位姐姐,和她好好說說話的。”
許仲壬聽了,輕輕撫著她的髮絲,道:“你們說話可以,只是別提起孩子的事兒,她聽了心裡會不好受的。”
迎迎內心對他所言嗤之以鼻,但面上卻是乖巧:“公子放心,我絕不會提起那件事,令姐姐傷心的。”
許仲壬點點頭,看著她笑容,忽然才想起來她來的這一段日子,都還沒問過她家裡的情況,於是便抱著她問了一番。
迎迎對此早已有所準備,面上的笑容緩緩變得悲傷起來:“我爹孃是做小生意的,日子還算過得下去,只是因著我的容貌,總有些不正經的想要與我家攀親,有些人我家也得罪不起,後來實在是沒法子了,姨母就將我藏了起來,本是想讓我來京躲一躲的,但誰知……”
說到這裡,她雙手攀上許仲壬的脖子,嬌媚的一笑:“我竟成了公子的人,我想這也許就是話本上所說的,天意吧?”
“是啊,天意註定,迎迎這輩子,該是我的人!”
這樣的美人笑顏如畫,主動投懷送抱,是個男的都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