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闕辛延像是發瘋似的,整個人的氣勢都完全凝聚了起來,像是被挑釁之後要死斗的公雞一樣。
他語氣兇戾的開口的同時,手中已經凝聚出了一根黝黑色的長棍,並猛的朝著蘇離的頭砸了過來:“小賤人,吃闕某一棍!”
“嗡——”
那一棍,瞬間砸出了音爆的炸響聲,砸出了一道扭曲的殘影。
他的速度很快,而且說動手就動手,沒半點兒含糊。
蘇離運轉玄氣,當即從乾坤戒指裡拿出了八星靈器‘白宇魔神耀光弓’,並運轉《玄心奧妙訣》,當即以弓衍化玄心奧妙,將弓身當成兵器,朝著闕辛延那一棍子同樣對砸了過去。
“轟——”
這一擊砸出,蘇離氣血一震,整個人遭受到了一股極其兇猛的力量的衝擊。
他無法站穩,‘蹬蹬蹬蹬蹬’連連退出了七八步,才堪堪站穩。
他持弓的手,更是虎口炸裂,鮮血橫流。
闕辛延手中的長棍,被弓弦反彈了回去,他自己也後退了三四步才站穩,然後有些驚疑不定的盯著蘇離。
蘇離以龍氣摧動‘白宇魔神耀光弓’,當即凝聚玄心奧妙訣的符咒之力,形成符咒之箭矢,朝著闕辛延射出了一箭。
“咻——”
符咒之箭,如一道流光,猛的射向了闕辛延的眉心。
闕辛延眼瞳一縮,身影當即定格在了原地,同時雙手合十,雙腿一壓,如蹲馬步一般。
下一刻,他身上陡然閃爍一道光影。
“噗——”
那一道符咒之箭,直接洞穿了闕辛延的眉心,然後,闕辛延的身體,直接炸裂,化作一片白光。
蘇離身側十米多遠的區域,闕辛延的身影重新的凝聚了出來,同時,那先前化作的一片白光,也被闕辛延抬手一抓,抓在了手中,然後凝聚成了一張白色的紙片。
闕辛延的手握住,紙片逐漸融入了他的身體之中,他這才神色平靜而又有些疑惑的看著蘇離。
他的情緒,已經完全的恢復了正常,不再像是之前那樣,如發羊癲瘋似的。
蘇離此時,並不是全力動用《玄心奧妙訣》,但是卻也依然有些虛弱感——這手段強是強,就是時間太短了,才三秒,就不行了。
而且,這一次動手,蘇離隱約又牽引出身上一系列的暗傷,情況很是糟糕,感覺也很是難受。
“靠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還是不行。而且,闕辛延雖然手段兇猛凌厲,卻有太多保留了,這人也不愚蠢,忽然發瘋,肯定是有事,是在試探。”
“不過,不管他有什麼目的,我都不用慫他,我馬上就要離開這一方‘推衍世界’回到現實,能獲取的秘密越多,越是好!當然,這一次,目前而言,也已經收穫不小了。”
蘇離心中沉吟的同時,抬頭淡淡的瞥了闕辛延一眼:“恢復鎮定了?你這是被人控制了?殞魂茶罐上的殞魂魔魂之力,有侵蝕你的靈魂嗎?”
闕辛延聞言,搖了搖頭,道:“開始有,但是後面,我反採補那蓮兒的時候,已經解決了。”
闕辛延說著,又冷冷道:“諸葛青塵不是與你稱兄道弟嗎?此人,你可要防著點,手段多的很。而且,我懷疑——他可能是諸葛春秋!”
蘇離皺了皺眉——他皺眉的時候,竟然下意識的想要保持著自己的動作變得規範、變得自然。
嗯?
蘇離心中立刻察覺到了這種情況——這是受到了‘天降造化’的影響?
還是,諸葛無為‘推衍’出此地有‘天降造化’的機緣,然後散佈出了訊息,以至於有天驕進入此地,獲取了這種機緣之後,就會成為他的‘炮灰’?
蘇離閉上眼,思索著——如果我是諸葛春秋,我要隱藏起來,同時又要捨棄自身強迫症晚期這個毛病,那要怎麼做?
利用天降造化,造成這種強迫症的人,然後引導他們前往月冥城?
那麼,月冥城,就一定有佈局、獵殺諸葛春秋之人。
那批人,又會是誰?
蘇離沉思片刻,想到了問題的關鍵所在,同時也聯想到了先前闕辛延為什麼動作這麼大了——闕辛延,一定是真的吃了大虧。
“不,諸葛青塵不可能是諸葛春秋,因為命格是完全不同的,這一點,沒法掩飾。”
蘇離說著,又道:“剛才,怎麼回事?不給個解釋?”
闕辛延道:“解釋什麼,以蘇大師你的聰明,難道推衍不出?”
蘇離道:“能推衍出的,多半也只是你希望我看到的吧?這種虧,吃幾次就夠了,還一直吃下去啊?”
闕辛延哈哈大笑道:“蘇大師又成長了,真好!”
他說著,才逐漸收斂笑容,道:“先前準備進入秘境內部的時候,我隱約聽到有一道很清晰的女聲在喊‘救我,救我’,那聲音,很熟悉。我聽起來,非常非常像是一個我非常在乎的人。
當時,我心裡一熱,當即就衝了進去——我闕辛延這輩子,其實還是很感恩的,只要真是心裡在乎的人,至少,在別人不對不起我之前,我肯定是不會先對不起別人。
所以,我哪怕是沒有想起來這個女人是誰,我也直接衝了進去,衝進去救人。
然後,我看到了一個很美、很熟悉,好像就是我命中註定要等待的那個人,那位,生命之中註定的道侶。
那一刻,我才知道,我傾注所有的感情,等待一份情感歸來,而如今,這一份等待,終於來了。
她是誰?
並不重要。”
闕辛延似陷入了回憶之中,他臉上,還依然帶著神往的相思痴情神色。
只是,下一刻,他的臉色立刻就有些猙獰了起來:“可,我沒有想到,這絕世的美人兒,竟是諸葛青塵,而且,他竟是化身女人,來勾引我,想要與我雙修!你說這還不夠下賤麼?
若非是我蛻變之後的特殊天賦識破了他,你想想,這會是什麼結果?
而當時,他的意思就是,我們‘陰陽合道’之後,便前往月冥城,一起去‘月冥古廟’去查探一幅壁畫。”
闕辛延將先前的一幕,講述了出來。
蘇離道:“以你的體質而言,誰與你有關係,那不都是成全你麼?你怕什麼?迎男而上唄?怎麼知男而退了呢?”
闕辛延嘴角一抽,道:“蘇大師,說這種話,你是在暗中示意闕某什麼嗎?”
蘇離立刻正色道:“沒有,沒有,只是,你的體質,難道不是這般特徵麼?”
闕辛延道:“確實是,只不過……一言難盡。真要是動手了,估計就徹底的被諸葛青塵煉化了。蘇大師,你做什麼不好,為什麼忽然要提及月冥城?那裡,必定是一處是非之地啊!”
蘇離道:“去看看?”
闕辛延:“你一說這話,我就會懷疑你是諸葛青塵。而且,諸葛青塵,也掌握了你的卜卦之法了,雖然不全面,卻已經透過這種方法,進入了鎮魂碑的第二層秘境空間了。”
蘇離聞言,調出闕辛延的人生檔案系統看了看,結果,他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但,他卻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變化來——闕辛延這句話,讓他立刻意識到,闕辛延有可能是在演,而且已經和諸葛青塵聯手了,其目的,就是為了吸引他,進入鎮魂碑第二層秘境空間。
不過,這般想法,蘇離當然不會體現出來。
而且,很明顯,面對一些真正聰明之人,人生檔案系統的第一個功能,連參考,怕是都不行。
這是系統不行嗎?不,不是系統不行,而恰恰只能說明,這些擁有‘天機’能力的人,太逆天了。
闕辛延,多半,也是擁有了一些類似於‘天機’的力量,這種力量,極有可能來自於鎮魂碑上的那些‘未來文字’。
“我的卜卦之法,能開啟鎮魂碑的第二層秘境空間?”
蘇離好奇道。
“確實可以,所以,當時我以為那諸葛青塵是蘇大師你,才跟過去,然後吃了些虧。”
闕辛延說著,又道:“別的事情,倒是無所謂,但是被欺騙了感情,這真的是忍無可忍——那諸葛青塵化作的少女越是清純可愛,我就越是想像是弄死蓮兒那樣,弄死她!”
蘇離笑了笑,道:“鎮魂碑,那巡察使沒有帶走嗎?他不是已經拿到了鎮魂命匙了?”
闕辛延道:“鎮魂碑的封鎮,那是有天道規則的,而且,是真正的封鎮。至於說封鎮什麼,卻無人所知。那巡察使雖拿到了鎮魂命匙,但也不可能收走鎮魂碑啊!走吧,我們一起去看看,裡面的機緣不小呢,獲得了,可能就會真正的一步崛起了!”
蘇離沉吟片刻,道:“好。”
隨後,在闕辛延的帶領下,蘇離很快來到了一條浩瀚而清澈的河流邊。
河水很清澈,但是卻深不見底——因為河底,是一片漆黑的。
這,就是忘川河——這種名字,蘇離始終是覺得有些奇怪的。
“我這大黑棍,就是天降造化的時候,獲取的兵器,厲害著呢。放在外面,遇到原來那些同境界的修行者,只要吃闕某一棍,必定跪地求饒。”
闕辛延開始吹噓。
說話之間,他抬手一拍,他那一根粗壯的大黑棍,直接擴大變長,飛了出去,漂浮在了河面上。
這黑棍,此時像是一條半米寬,五米長的毒蛇一樣,散發出一股股暴戾、陰沉、森冷的氣息。
幽幽的光芒照在其黑暗的脊背上面,閃爍著森冷的寒光。
闕辛延先一步飛了上去,站在了最前方。
蘇離腳下靈氣運轉,一個跳躍,也還算平穩的落在了闕辛延的身後。
……
鎮魂碑內,秘境二層,深淵祭壇。
諸葛青塵靜靜的盤坐,雙眼之中,天機之力不時顯化。
四周,祭壇上,豎立著一具又一具和九竅石胎一模一樣的石胎。
只是這些石胎,對應著一位位栩栩如生的人。
這些人,皆是那些死去的人——如雲萬初、雲青萱,雲青鴻,方岳恆、方岳宇、劉松泉、華雲霄、趙致晗、冷雲裳、孫成峰,馮芊芊等人。
這些人之中,唯有蘇離的的雕像,靜靜的立在了祭壇的最中心。
諸葛青塵靜靜的看著,然後又看了看祭壇後方的那一副壁畫。
壁畫上,是一座荒山。
荒山,看起來很古老,也很普通。
古老的,是荒山的那一抹山水氣勢。
而普通,則是荒山的本身。
“這座荒山,如今可以判定,是落霞荒山沒錯。”
“山勢變化,確實是養魂之地的變化。”
“死字‘鎖靈符’,也已經正常啟動。”
“其中,埋葬水晶棺的點也已經找到,水晶棺也已經挖了出來,一切都沒有問題。”
“可是,卻依然有所欠缺,哪裡的問題呢?”
“還有什麼忽略了嗎?另外一座空墳嗎?”
諸葛青塵沉思之間,目光,死死的落在那祭壇後方的一副壁畫上。
壁畫的另外一面,上面畫著一座七彩色的水晶棺,水晶棺中,有一個女子靜靜的躺在血水中。
血水在沸騰,上面不時冒出像是煮沸的氣泡。
女子睜大了眼,雙手捂著腹部——她的腹部,隱約有一層淡淡的七彩色的光膜,在保護著其中的一道魂胎。
諸葛青塵若有所思,又看向了壁畫的第三面。
第三面壁畫上,是一片黑暗的火焰領域。
火焰領域裡,燃燒著熊熊的火焰,這片環境,有些像是烈焰荒域內層區域裡的那片火海,但是又有很多的不同。
在熊熊火焰的深處,有七柄血紅色的巨劍。
巨劍已經有一半插入了火焰地面之下。
七柄巨劍之間,連結著一根根手臂粗的鎖鏈,鎖鏈上,冒著一道道的暗褐色的流光與電弧。
這鎖鏈通體黝黑,粗壯結實,像是天外隕鐵被焚燒到了極致之後,所鑄造的一般。
諸葛青塵抬手凝聚六根寒莖,當即卜了一卦。
卦象顯示出了一個他看不懂的奇怪的卦象。
他又重新嘗試了一次,結果又是如此。
接著,他嘗試著變卦,卻也沒有成功。
但,這般嘗試,卻依然讓祭壇上的壁畫,再次的延伸了一部分。
第四面壁畫,顯示了出來。
第四面壁畫上,是一片陰森的囚籠。
囚籠之中,一個人披頭散髮,像是被削去了半張臉一樣,看起來極其醜陋——或者說,那不是醜陋,而僅僅是因為被毀容了。
那人剩下的半張臉,諸葛青塵看不清晰,但,他卻知道,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被囚禁在囚籠裡,渾身的骨頭和靈魂,都被黝黑色的、縮小版的鎖鏈枷鎖著,已經被徹底的鎮壓。
那人低著頭,披灑的黑髮遮住了他大部分的容貌,只留下被削掉了的半張醜臉露在外面。
諸葛青塵看過去的時候,那壁畫上的人似乎有所察覺,抬起頭,目光呆滯、茫然的看向了他,然後,又絕望的低下了頭,全程,眼神灰暗無神,如喪失了靈智。
諸葛青塵再次拿出寒莖,當即卜了一卦。
忽然,他渾身一震,一口血水當即噴了出來,噴在了他身前祭壇上的那些雕像上其中一具雕像上。
那具栩栩如生的雕像,彷彿立刻獲得了生命力一般,竟是雙眼靈性的轉動了起來。
片刻之後,她眨了眨眼,然後,呆呆的看向了諸葛青塵。
諸葛青塵深深的看了這女子一眼,隨即默默的開始結印,很快,這些印記蘊含著天機之力,以及一些其餘的五顏六色的神秘能量,全部湧向了這女子的眉心。
女子身軀微微一震,接著,俏臉上,竟是露出了一絲茫然之色。
下一刻,她反應了過來,像是記起了什麼似的,朝著諸葛青塵躬身行禮,道:“雲青萱,拜見主人。”
諸葛青塵點了點頭,道:“現在開始,你就是雲青萱,而不是新一代的傀儡死士。另外,稍後我會為你施展天機洗魂術,重新為你打造一份幻境裡的記憶成長經歷,以覆蓋你的過往經歷。
這樣,那一個雲青萱,就只會成為你的影子,而真正的你,因為害怕復仇失敗,早年就將自己蟄伏了起來。”
“現在,你將這一段記憶,鐫刻到靈魂深處,哪怕是被人搜魂,也要牢記這樣一份事實!另外,待會兒之後,你會遇到一個人,你去殺他報仇,到時候,我會替死,你放心殺我,以全力擊殺,我會無限接近真實的死亡,但不會真死。因為現在這個我,和現在這個你,性質是一樣的。”
“明白了麼?!”
諸葛青塵一字一句,隨即,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枚天機魂石。
“天機魂石……天機洗魂術,天機衍道……真是好東西。不過,我該走了。”
諸葛青塵說著,將身前的又一個雕像抓了過來,那個雕像,就是他自己。
然後,他重複了這樣的一個過程,於是,一個處於修煉狀態的‘諸葛青塵’,逐漸的清醒了。
而他眼前的諸多雕像,此時,也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
剩下的,只有那幾幅壁畫,以及,他先前卜卦遭遇反噬之後,落在眼前的‘寒莖’。
“終究,還是沒希望啊。”
“爺爺下落不明,劫難重重,該如何佈局呢?”
“上次,或許,可以讓闕辛延幫幫忙。”
諸葛青塵想著,又嘆了一聲,道:“師尊,一路好走。我相信,爺爺他也是逼不得已,才對你動手的。”
……
蘇離跟著闕辛延,穿過了一片黑暗的河面之後,即將踏入那片天降造化的區域。
在這裡,確實有一片漩渦,那片漩渦,就是鎮魂碑的內部空間的一個出口。
蘇離遠遠就看到了一片巨大的水龍捲,幾乎都衝向了天際,看起來有些悚然。
闕辛延卻不以為意,反而有些忌憚的看了看兩邊,壓低聲音道:“快些吧,不要碰到幽冥船之類的東西,不然,就走不了了。”
“幽冥船是什麼?”
蘇離問道。
闕辛延臉色一變,道:“不知道,但是先前我見過一次,卻只是替身見過,而且替身還被那巡察使一指頭戳死了。
不過,那巡察使,好像和那幽冥船碰上了,當時天空忽然像是炸了一樣,應該是爆發了衝突。
後面如何就不清楚了。
那幽冥船,至少也是化神境級的強者的骨頭打造出來的,上面的門窗上,是一位位強者的殞寂之魂封鎮,看起來十分邪門。
而且這東西,像是幽魂,而不是真實存在的。”
蘇離道:“是不是,船頭還掛著兩盞大紅燈籠,燈籠裡是兩顆人頭在燃燒?”
闕辛延道:“對對對,你竟然知道?”
蘇離道:“我當然知道,你回頭看看,我們身後跟著的是什麼?”
闕辛延的肩膀一抖:“兄弟,蘇大師,你可別瞎說話啊!”
闕辛延沒有回頭,蘇離感覺到,他的呼吸都屏住了。
蘇離道:“船靠近了,船上好像站著一個女人,白衣女人——這女人,好像在喊救命。”
闕辛延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道:“蘇大師——逃吧,我們分開逃!”
闕辛延說著,目光盯著前方的水龍捲漩渦——原本很近的漩渦,彷彿忽然之間,變得無比的遙遠。
闕辛延瞪大了眼,身體抖了抖,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一臉絕望的轉過身來。
“蘇大師,你是不是黴運加身了?走到哪哪裡死光光?”
闕辛延的語氣,帶著深深的忌憚、質疑以及猜度。
蘇離嘴角咧了咧,沒說話——事實上,回想起來,還真是這樣。
闕辛延這才神色複雜的看了那幽冥船一眼,接著一咬牙,從胸口裡掏出一枚綠色的玉牌,猛的投擲了過去。
“恕罪恕罪,我們無所見,無所應,無所感,只是經過而已,打擾諸冥神了。”
闕辛延說著,跪在黑棍上,朝著幽冥船三跪九叩,虔誠得像是個忠實的信徒。
“快!跟著!把最有價值的寶貝丟一個出去!三跪九叩誠心跪拜!”
闕辛延急忙道。
蘇離沒有立刻迴應,而是看著那綠玉沒入幽冥船中。
這幽冥船,忽然就出現了,全部確實是由枯骨打造。
整艘船,不是特別大,和前世的小型郵輪差不多。
只不過,這船頭掛著的兩盞大紅燈籠,確實是有些令人心悸。
蘇離很確定,這是邪物——就是這個世界經常會出現的那種詭譎、魑魅魍魎之類的東西。
只不過,這次遇到的玩意,是堪比元嬰、嬰變甚至是化神境級別的修行者的存在。
船頭上,那白衣女人,給了蘇離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而且,蘇離確實聽到她在呼救,聲音還很哀怨、很淒厲,很慘烈。
不過,這種經歷,先前闕辛延也提及過,他倒是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再就是,闕辛延如此,說不定反而是在施展某種詭計——天機大師,真的能隨意下跪嗎?
蘇離不知道,但是他的性子裡,是不願意向任何人下跪的。
更遑論,隨便拿出一件寶貝?他身上還有什麼寶貝?無非,就是五帝古錢了。
其餘如武器‘白宇魔神耀光弓’之外,他也就一件風靈避塵甲了。
這衣服他要穿的,武器他要用的,而且這兩樣東西他也煉化了,丟出去也沒用。
如果這是一個局,目的就是要他的五帝古錢了。
不過,這種邪魅,真的能承受五帝古錢的威力?
蘇離眼神冷靜,絲毫不受那求救聲的干擾,直接冷喝一聲道:“滾!”
幽冥船忽然停下了。
黑暗的幽冥船上,忽然生出了很多血紅色的燈籠。
每一盞燈籠裡,都出現了一隻像是被囚禁著的血色詭譎。
“蘇大師,你,你這是瘋了嗎?”
闕辛延瞪大了眼睛,眼中又是驚怒,又是駭然和無奈。
他說話的聲音,都變色了。
情緒上,也極其到位——如果不是演,那麼就只能說明,這幽冥船,非常非常危險!
“裝神弄鬼的玩意!都這時候了,我還怕你們?”
蘇離眼眸一凝,看了看五帝古錢一眼,當下扯下一枚銅錢,直接衍化玄心奧妙訣,全力施展之下,銅錢化作一道流光,猛然殺向了幽冥戰船!
五帝古錢被玄心奧妙訣的極道咒術摧動之後,在虛空瞬間膨脹,化作一隻足足有百米大小的巨型古錢,攜帶著一股股恐怖的帝王龍氣,如能鎮壓山河大地一般。
這種氣息凝聚之後,巨大的古錢,帶著驚天動地的偉力,猛的向下方鎮壓而下。
這般手段,蘇離也隱約借鑑了一些‘鎮魂塔’鎮壓烈焰荒域的那般場景變化,此時這般摧動,竟是效果出奇的好。
“轟——”
那一枚巨型銅錢,瞬間轟砸在了幽冥戰船上。
幽冥戰船竟是猛的一震,接著,上面大量的血色燈籠,竟是當場炸裂,被那一道道鎮壓而下的金色龍氣,當場震散,化作血霧齏粉!
與此同時,幽冥船穿透的白衣少女幽影,竟是同樣受到了一股股金色龍氣的衝擊,如隨時都會支離破碎一般。
“嗡——”
這時候,幽冥船上,忽然亮起一道黑光,黑暗幽暗,沖天而起,當場就直接將那一枚巨大的古錢震飛了出去。
下一刻,幽冥戰船上,變得一片死寂。
一個頭戴骷髏面具、身披黑色符文披風,手持雙鐮的身影,一步步從戰船之中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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